他终是没能挺过来,在那一次失败的战役中,他留下了战后心理综合症没有做到投笔从戎。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人们熟知的是药材界的大家陆庆华,而那带着一腔热血的陆庆华却死在了那次的惨烈的战役中。如果说是谁成就了谁,无疑是那冰冷的战场成就了如今的陆庆华。
“那么后来呢?”歌笑忍不住发问了起来,陆庆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来小洋楼里支持不住了,于是放出了变异蛊虫,让我们带领的两支军队自相残杀,而你的父亲也在那次的两军哗变中染了蛊毒。”
“那这么说……”歌笑顿了顿,“我爹是死在了那次两军哗变的蛊虫之中?”陆庆华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个改变了一切的那一天。
他脑海的思绪像是喷洒出的啤酒,不过就是因为瓶中的气没有散尽迸发出浓浓的沫子喷射了一地,再也止不住的思如泉涌,起伏的思绪又再次的翻转。
因荒郊的那次攻陷以失败告终陆庆华和韩振国将沈万五花大绑的向崔秘书长请罪,崔秘书长气的抄起桌子上的一沓沓状告韩振国的文书就向他砸了过来,一向体面整齐的地短存头发因为崔秘书长用力的的丢出的文书而他他的头发凌乱了起来,“这就是你说的让我放心,我这刚刚上任刚调了兵吃了败仗就背上了一个蛊虫祸乱的罪名,我这以后怎么在官场上混?”
韩振国定着一头似鸡窝般的头发,似炸了毛的公鸡一样伸出手指指向身后被五花大绑的沈万反咬了一口,“是他,他将荒郊的事情告诉了陆老哥,然后也是因为他不听指挥以至于全军覆没。”
陆庆华在一旁观察着屋里每个人的情绪见韩振国将矛头指向了沈万,也附和着点着头推卸责任的开口道:“对,就是他!”沈万被陆庆华和韩振国堵着嘴巴有苦难言。
嘴巴里的布团将他的嘴撑得老大,因为有布团儿的堵截,嘴里发不出声音呜呜的发出闷闷的气音。
崔秘书长气的嘴巴直颤,指着韩振国吼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时,崔大小姐托着腰挺着大肚子眼角挂泪儿的急急地走了过来,崔秘书长指着自己的女儿。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眼中冒出的火花更浓,“你来添什么乱?”
韩振国急忙从跪着的地板上站了起来,搀着崔大小姐的胳膊帮她撑着发重的身子,“夫人,你来这儿干什么?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崔大小姐哭着拉住崔秘书长的胳膊,“爹,您要是处置了振国就是一尸两命,女儿不想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爹爹,女儿要死也跟着振国一起死。”
崔秘书长咯咯的咬着牙全身都痉挛了起来痛心却有左右为难的大喊道:“全军覆没啊,你让我怎么保他!”
崔大小姐听完哭的更不受控制了,“您在官场这么些年难道保个人还没法子吗?您若硬是要秉公执法咱们崔家不久的那幢呱呱坠地的喜事可就要变成丧事了!”崔大小姐随着自己的性子不讲理的给崔秘书长抛出难题,扬长声音自认为事情很简单的开口道:“再说了,振国不是把那个洋楼捣毁了吗?没功也能抵过吧!”
崔大小姐若是在闺阁里塌心的静养还好,如今因为韩振国这档子的事情大伤了脑筋,本就体弱的身子更是受不得一点的闪失。这一找崔秘书长使性子到是急火攻心的动了胎气。
她那尖锐的话音刚一撂下没多久,腹中就突然的胀痛了起来。韩振国急忙的握住崔大小姐的手,他知道这是因为她太过忧心这些打打杀杀的血光之事才而动了自己的胎气,额上一时之间冷汗直冒的急道:“夫人,你坚持住,我这就稳住你的胎气。”
陆庆华急忙的添油加醋还不嫌事儿大的喊道:“哎呀,崔小姐这是太过忧心所致啊!一个不小心就可是一尸两命啊!”崔秘书长听完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了,他就这一个掌上明珠,出了事可怎么办才好!
陆庆华扶着崔大小姐要进后堂为她稳住胎气,可崔大小姐却是一点的也不配合。紧紧的抓住韩振国和崔秘书长的胳膊,死死地抓出了一条条拉长尖细的红道子,嘴巴用祈求的语气艰难的对着崔秘书长开口问道:“您保不保他?”
崔大小姐喘着粗气额上豆大的汗珠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您要是不保他——”他这一口气没上来哽在了嗓子眼儿让她发不出声音,嗓子缓缓地沉了沉喘着微弱的气息顺了顺气,“今天就一尸两命!”
沈万看着崔秘书长脸上早就有了妥协的样子,已经预知道了自己的归宿,奋力的扭动着身子嘴巴呜呜的为自己做最后的辩驳。可崔秘书长那里还管得了这些,无奈的对崔大小姐许诺道:“保,我保还不行吗?”
招了招手对着他手底下当差的人命令道:“沈万不听指挥导致行动失败,把他看好了送给上峰处置,陆庆华先行关押!”崔秘书长对着自己的女儿问道:“现在行了吧!”
崔大小姐扯了扯嘴角全身虚脱的淡淡的笑了笑,她这才答应了就医的要求。韩振国带着崔大小姐去了后堂,让手下押了陆庆华下了大狱。
崔秘书长左右看了看不见向副官,于是开口厉声问道:“向问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让他去督导,就这么督导的啊!”手底下的人低声回道:“向副官在这次的哗变中了蛊毒。”
“什么?”崔秘书长灰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儿,日本人的这个蛊毒一直以来没有先例,如果传染了出去,那可怎么办?不但我背上个出师不利的名头,还摊上了一个蛊虫祸乱的烂摊子,我这官儿还做不做了?
崔秘书长向眼前的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压低了声音开口道:“让副官回家静养,然后派出两路人杀之,一路阻击向问,一路去他的家里解决掉他的家人,要做的干净,不留马脚,要做到这世上除了这几个当事人在没有其他人知道七夜虫草花的这件事情!”
那个下人已经猜到崔秘书长的心里,想仗着自己一时的脑子快为自己谋个什么一官半职的。于是目的不纯的为崔秘书长提着醒,“如果不想让后人知道七夜虫草花的存在,那么在档案中应该怎么记载才好呢?”
崔秘书长捻了捻嘴巴上的八字胡眯了眯眼睛,“振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这样记载,日本人在荒郊研制及不人道的活体实验,崔文秘书长派兵剿灭,却中了日军奸计,使得手下人心浮动,自相残杀。向副官暗通倭寇,死于韩军之手。”
接下来的事大多都已预料道,歌笑顽皮,逃过了死劫,而更加悲愤的伤痛却是一眨眼的功夫歌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十多条人命,转瞬之间都成了无主孤魂,而歌笑却也因此上了通缉令,四处乞讨沦为乞儿。
说来也巧,芷柔的粥给了他希望,天浊峰的老当家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而芷柔的父辈却又因为官场上的追名逐利而摧毁了歌笑本应无波的一切,他那本应是美好的童年,却是在饥饿与白眼中蒙上了尘埃。
一切的一切围绕着这看似无关却又息息相关的几个人展开,原来命运缠缠绕绕竟让他们纠缠了这么久。
歌笑咯咯的攥着拳头,嘴角挤出了几个字,“赶尽杀绝吗?”不长的一句话却是带着哀怨。芷柔听完第一次觉得她一直来这么敬重的父亲竟也是这操纵庞大利益网的作俑者,原来她的父亲她一直不曾真正的看的真切。
芷柔的心中翻江倒海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是让她难以接受。原来,她敬重了这么久的父亲,那个像个大儒一样健谈慈祥的父亲,曾经的过往竟是这样的晦暗不堪,似乎就在这一刻,那群山般高大的父亲轰然的倒塌,她不相信,不愿相信啊!
芷柔眼神无光的淡淡开口问道:“档案的事情应该是发生在您锒铛入狱之后,您又是怎么知道的?”不长的一句话配上她现在游离的神情,到是让人觉得她这是在歇斯底里的碎碎念。
陆庆华看着眼前的歌笑,只见歌笑整个人压抑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拍了拍歌笑的胸膛给他精神上的抚慰悠悠的回答着芷柔的问话,“这些是我后来知道的。我入狱后,散尽家财才买得自己的一个安生,而沈万临死前托付韩老弟要回家看一看自己的女儿,怎么说也是将死之人又曾并肩作战过,韩老弟就答应了他。后来沈万到了沈家于是****身亡。”
陆少听完后恍然大悟的扬声道:“那个房里的病人是歌笑的父亲!”陆庆华不否认的点了点头,“向兄弟被崔秘书长敕令修养后紧接着就找到了我,他想让我帮他治好身上的蛊毒,为了是不吓到家人,可是我费尽心力能做的只是用银针延迟蛊毒,然后配以药物而吊着他的性命。向兄弟见我无计可施,也以经猜到他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求我延缓他的病症想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