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焦急的围上去,时今歌的声音略带哭腔,“怎么样?”她担忧的问,特别怕医生摇头。
他们请的,当然是A市,甚至是全中国,最好的外科医生。医生用手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长时间的作业使得人异常疲惫。“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现在麻醉药效还没有过,可能还需等会。”医生说道。
三人瞬间松了口气。时今歌感觉自己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幸好他没事,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偷偷的抹了抹因为担心紧张而差点掉下来的眼泪。
“幸好子弹没有打中要害,但是伤及了神经。可能最近一段时间用手都不太方便,需要人多家看护。”医生补充道。
时今歌点了点头。
陈浩在一旁看着今晚为廖尊而担忧哭泣,失魂落魄的时今歌,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原本还以为时今歌和廖尊那么突然的订婚,加上两人的前妻和前夫都是顾家人,只是因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利益上的交换,他一直抱着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自私的希望挨过了这么些醉生梦死的日子,今天看见廖尊因为时今歌被绑架而那么不淡定的只身赴险,替他挡枪,而时今歌抱着廖尊哭的旁若无人,那么伤心的样子,他就知道,两人在彼此的心中,是有多么的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终究是和她错过。
陈浩收起自己的这些心思,走上前去,拉了拉时今歌的衣角,说“今歌,你看你作为受害人,都还没有清洗休息,既然廖哥没有生命危险了,你先回去收拾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和陈笑看着就好了。”陈笑附和的点点头。
时今歌木讷摇了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像失了魂一样,“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陈浩看着时今歌这个样子,心疼到“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廖哥清醒过来,会开心吗?”
这个时候时今歌才低头仔细的打量自己,精致的衣衫早已被撕得破烂不堪,身上黏着汗水,泪水和泥土,散发出一股作呕的味道,想必自己的脸上更甚,她微微窘迫的红了脸。
“陈浩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保姆刚好在家,你能帮我回去那一身换洗的衣服吗?我会托她找好给你的。”时今歌问到。
陈浩看着时今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当然不好拒绝,但他内心是及其不满时今歌这般不为自己着想的,“随便你吧。”赌气似的摆了摆手。
廖尊被安排进了VIP病房,依然在昏睡中。时今歌在套房的洗手间里仔细的清洗自己,太脏了,她狠狠的搓洗着被那人碰过的肌肤,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楞一楞的红印子,希望将这委屈的记忆一起洗去。正当她换洗完毕走出浴室的时候,房门外咚咚咚的高跟鞋声音响起,朝着这个病房的方向走来。
“廖伯母……”门外守护着的陈笑惊讶的看着来人,“您怎么会……”只见廖母风尘仆仆的赶来,面色焦急。
“我儿呢?我儿他没事吧?”廖母看见陈笑表情寻常,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一半,依然有些不放心的问。
“已经脱离危险了。”陈笑垂着眼说。
“你们啊,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和他父亲,我们好歹是他的父母啊。”廖母指责陈笑道。
陈笑低着头没有讲话。他的内心是及其怕廖尊的母亲的,这位伯母,能将三分演绎成十分,所以从小他们有什么事情,基本都是能瞒着她就瞒着她。
陈笑还没来得及阻止,廖母已经推门而入了。看见刚好洗漱完穿着白衬衫用毛巾擦着头发的时今歌,愣在了那里。
刚洗完澡的时今歌还没来得及整理完毕,衬衫的扣子有三粒没系,露出若有如无的白皙的皮肤和诱人的阴影,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浴室里的热气更是蒸得皮肤红润,可以掐出水来。
“你你你……”廖母气急败坏的指着时今歌的鼻子骂道,“不知检点!”居然在自己儿子的病房里洗澡还穿成这样,加上上次在自己家的坏印象,更是加深了她认为时今歌是个轻浮的女人的印象。
“伯母……不是这样的。”时今歌慌忙中尝试着解释。
“不要说了,你跟我出来。”廖母拽着时今歌的手试图将她拽出病房,动作凶狠。
时今歌意识到廖母的误会大了,尝试着拉扯解释,两人在这一拉一扯之中,廖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你们吵什么吵。”廖尊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盯着在自己病床前的两人。
“廖哥,你醒了。”时今歌看到廖尊醒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哎呀我的儿啊,你可醒了。”看到自己的儿子醒了,廖母可顾不上时今歌这个狐狸精了,连忙坐到病床边嘘寒问暖。
廖尊被廖母唠叨得脑袋疼,瞥了一眼在旁边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时今歌,说“妈,我想再睡会,我没事的,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尝试着赶客。
廖母的话匣子一下子被廖尊给关住了,她看着站在旁边的时今歌很不顺眼,说“你,跟我出去。”说着示意时今歌跟着她离开病房。
时今歌看了看病床上的廖尊,她有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心情想要和他倾诉,但无奈廖母看着并不友善的表情,步子往门口挪了几步。
廖尊轻轻的抬起手拉住了时今歌,“妈,你先走吧,我有些公司上的事情需要和今歌交代。”示意廖母自己离开。
廖母十分不满意的瞥了一眼时今歌,再三嘱咐廖尊注意休息,明早就托保姆送来煲汤,带上门出去了。
眼见着廖母离开,时今歌松了一口气。深情的看着廖尊,好像所有的话都在眼睛里,眼眶似乎湿润了。
廖尊看着可怜兮兮的时今歌,眼睛肿肿红红,为自己担心哭了很久吧,叹了口气,一把将时今歌拉到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