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仿佛时间凝固了,时今歌眼看着子弹朝她射来,就当她头脑空白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廖尊赶了上来,推开了她,子弹直直的摄入廖尊的背部,时今歌尖叫一声,他倒在了时今歌的怀里。
“廖哥,廖哥,你不要吓我啊廖哥。”时今歌看着自己怀里的廖尊眨了眨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看着自己手上满是他的血,心里害怕极了。
“流了那么多血,廖尊,你别睡啊。”时今歌轻轻摇着自己怀里的廖尊,生怕他睡过去。
“你没伤着吧?”这时候的廖尊还只是想着关心时今歌有没有受伤,时今歌忍着眼泪摇了摇头,廖尊露出一抹心满意足而又疲惫的微笑,“今歌,我有些困,你别怕,我只是睡一会。”说着,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时今歌看着在自己怀里躺着安详的睡过去的廖尊,内疚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不顾自己的安危推开自己的人是他啊,保护自己的人是他啊,受伤的人也明明是他啊,却还一直关心着她,这个没用的自己。
她仿佛注意不到周边的任何事物,注意不到陈笑关切的询问,注意不到吓趴了的雄哥一直嚷着他不知道开枪的人是谁,注意不到警察和护士赶来,将廖尊送上了救护车,她守护在旁边一直哭着。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呢,人的心怎么会那么痛呢,即使被打被骂被跩,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时今歌捂紧了自己的胸口,真的好痛好痛。
陈笑和陈浩在旁边看着这样的时今歌沉默了,是他两大意了,如果他两能早一点赶到就好了。
陈笑接到情报最后跟着那辆出租车来到三环外一块荒芜的田地,发现周边没有任何建筑物和人的踪影,就一辆孤零零的出租停在那里的时候,立即明白自己被耍了。出租中途掉了包,转移了时今歌,故意将追踪的人引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懊恼自己没有注意到录像中出租车失踪的那几次,没有想到他掉包的这个花招,是他蠢。他狠狠的踢了旁边的树桩一脚,打电话给陈浩。
而当时的陈浩刚巧跟踪到廖尊丢掉了手机的地方,失去了廖尊的踪迹,也是慌乱的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两人在电话中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陈笑开口“陈浩,你记不记得廖尊特意找你定做的那块手表?”
“那块专门找瑞士大师制定的吗?怎么了?”几年前,廖尊心血来潮的收集了许多名表,听说瑞士那边有个制表师傅特别厉害,而那人恰好是陈浩父亲的世交,便托陈浩帮他求得了一枚。
“你傻啊,你不记得那块表里面有安装定位芯片吗?”陈笑焦急道。
陈浩拍了拍脑袋,“对对对,当时廖哥还说别搞这些神叨叨的,是那师傅说这是他表的特色,执意要放,但那个好像是要开启才会有定位功能。”
“那块表廖尊一直带着,你快点去找找看能不能定位。”陈笑吩咐道。
陈浩在陈笑的指导下开启了那个定位系统,果真发现廖尊不知何时开启了定位系统,两人这才火速赶到他们被困的修车厂。
听到厂房里有谈话起冲突的声音,两人自知赶来的时间太晚,深恐出了什么岔子,急着进屋救廖尊和时今歌,而忘记排查周边建筑的安全情况,才会让那个狙击手有机可乘,确实是他们的失误疏忽。
陈笑跟着廖尊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脸色如此苍白的廖尊。这个男人,永远如同神一样,从来都是意气风发运筹帷幄,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意外。
而今天,他却遇到了意外。他抬眼看了看在一旁一直哭泣的时今歌,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在廖尊的世界里,似乎他的世界里突然充满了意外,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叹了口气。
陈浩轻轻的拍着时今歌的背,帮她顺气,“你放心吧,廖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本来开始哽咽的时今歌,因为有人安慰,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受伤,都是我不好。”时今歌哽咽着重复着。
“不关你的事,今歌。”面对如此自责的时今歌,陈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不住的拍着她的背。
“我不知道,如果廖尊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时今歌的嗓子因为哭太久而变得沙哑。
“不会的,廖哥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陈浩道。
廖尊被送入手术室抢救,三人呆呆的坐在手术室外,这时候的时今歌情绪稍微缓了过来,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个所谓的雄哥呢?”
“被警察带回去审问了。”陈笑答道,“他始终不肯说是谁指示他绑架的你,看来是畏惧那人的势力。”
“那开枪的那人抓到了吗?”时今歌顶着一双兔子眼睛。
“没有,雄哥一口咬定他并不知道还有狙击手在附近,我猜测。”陈笑停顿了一下。
“嗯?”
“我猜测可能是那位背后的人物派的替补,目的是杀你灭口。”陈笑道。
时今歌吃惊的抬头看着陈笑,只见陈笑的脸色异常严肃,“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会得罪哪位高人,非要我的命不可。”
“不知道,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麻烦了。”陈笑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了一眼时今歌那写满了担忧的脸,明白无论现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术室上。
“一切就等廖哥从手术室平安出来再说吧。”陈笑也将目光放在了手术室门,眼中隐露杀机,既然伤害了他身边的人,那他就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时今歌眼睛红红的,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手术室门口,双手微微合十,一脸的担忧与害怕,口中喃喃自语道:“廖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