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事,自然由后宫的女人们来审问处理。可是,太皇太后的眼里怎么会有柳诗问这个贫贱女子呢?与兰妃娘娘一比,她既没有身份背景,也没有家世出身和那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势力,她自然不受待见。况且,她还深受皇上深爱专宠,太皇太后一直忌讳自己的皇孙北唐良骏将太多的心思都放在了柳诗问的身上,而疏离了其他妃子以及朝政。
现在她还摊上了这么大的一件皇家综案!一个出生还不久的小公主,就这样被活活地闷死了!这怎么可能不对她严加追究呢?!
“小公主真的不是我闷死的!我怎么会忍心去残忍杀死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生灵呢?!请太皇太后相信我,请太皇太后详查清楚再给奴婢定罪啊……”
尽管柳诗问口口声声辩解,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太皇太后和众嫔妃却都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更没有人相信她的解释。
一众嫔妃按着后宫辈分排排而坐,不时地交头接耳,耳语相谈,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者是单单等着看笑话。
“放肆!事到如今,却还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妄想狡辩!
来人呐!给我上掌刑!重重地给我打!看她还能嘴硬多久,看她还招不招?!”
太皇太后痛失爱孙小公主的心情,极其悲愤,正义愤填膺欲找出真正凶手,情绪极为激动,再被一旁的兰妃娘娘一撺掇一怂恿,便将所有的怒气都一股脑儿地发泄在了柳诗问的头上,根本听不进去柳诗问的辩解,直接叫下人把柳诗问拖下堂去,赐了掌嘴之刑罚。
太皇太后身边的两个老嬷嬷凶神恶煞,各自手持一把戒尺,一人一只手臂将柳诗问狠狠地按倒使其跪在地上,紧紧地箍住柳诗问的两只手臂和肩膀,使她的两只手臂都背在后背处,使她丝毫动弹不得。
两个老嬷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毫不留情,狠狠地抽在柳诗问的两边面颊上。柳诗问清秀白皙的面颊之上,瞬间布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手掌印,一拨还未来得及消散,另外一拨便紧接着赶上来,猝不及防。
接连二十个巴掌扇过,两个老嬷嬷更是毫不吝啬自己的一副狠心肠,掏出早已经备好的两把戒尺,又狠狠地用戒尺抽打柳诗问的后背。不消片刻的工夫,柳诗问身上所穿的夏暮秋初的轻薄衣衫,便被那两把戒尺抽出好几道口子来,被抽破的衣服后背口子内里,隐约露出被笞打得殷红沁着细密血珠儿的伤口……“说!诗妃,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兰妃所诞下的小公主,到底是不是你闷死的?!”
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柳诗问,面对这严刑拷打,却依然坚持否认,证明自己的清白:
“太皇太后,小公主不是臣妾害死的。就算太皇太后您打死臣妾,臣妾也不会承认的。臣妾虽然出身寒门,并无德高望重之身份家世和背景,但家父自小就教诲臣妾,即便是女子,也要有所担当。
是臣妾所为,臣妾自然不会否认,可如若歹事非臣妾所为,臣妾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即便是被活活打死,也不会承认!”
柳诗问一番话,有力地驳回了太皇太后的一席逼问,此时的太皇太后更是被柳诗问的自以为是和狂妄清高而激怒:
“大胆诗妃!竟然敢在哀家面前如此造次!来人呐,再给我打!”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先前行刑的两个老嬷嬷又走上前来……恰在这时,皇上应声而来。
“助手!”
“奴婢给皇上请安……”
几个嬷嬷还有一旁候着伺候主子的小宫女,见到北唐良骏三步并作两步迈进来,便赶紧停手,中规中矩地给北唐良骏请安问好。
对于北唐良骏的到来,太皇太后显然是惊讶之余颇为不满,太皇太后一直看不惯北唐良骏带柳诗问进宫并对其百般宠爱的言行:
“皇上,你怎么来了?”
果不其然,正如众人所料,北唐良骏此番前来,确实是为袒护解救柳诗问而来。
“回皇额娘,我听说小公主遇害一事,便前来查看。”
北唐良骏稍微侧转身,看了被责罚跪地的柳诗问一眼,面色凝重而忧虑地问道:
“诗妃,你实话告诉本皇,你是否真的加害于小公主?”
柳诗问将最后的一丝希望寄托于北唐良骏的身上,即便整个后宫的人都不相信她,只要她深爱的北唐良骏相信她是无辜的是被陷害的,就足够了。
柳诗问眼中满含期待地望着北唐良骏,声音低迷而凄厉地一字一顿回答道:
“皇上,我没有,我没有害小公主……皇上,你相信我,相信我。皇上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