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白小誉的话立即就站定了脚步,被他这么一说,我真的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一阵阵阴郁的凉意袭来!我极力的想要回头但是苦于害怕身后会真的藏有猫腻!
脚步站定的一瞬间我只觉得脊背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贴身的背心。我赶紧向白小誉使了个眼色,目光几近哀求地望向白小誉身侧的梵途,我心说,你俩别傻愣着,快救命啊!
梵途原本是双手抱臂,淡漠的眼神扫落过来的时候瞳孔猛然间就缩了一下,我被梵途这一样的神情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哈哈哈哈,霜降,你瞧你那傻模样,骗你的!看把你吓得!”
忽然之间白小誉就笑了起来,直笑的前仰后合四仰八叉,他大约是原本想喝水来着,杯子到了唇边忍不住又是一通狂笑直把茶水喷了一桌子!
“你有病吧,白小誉!”知道被白小誉摆了一道,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飞起一脚就向白小誉的屁股蛋上踹去:“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吧?!你还有没有人性!”
“哈哈哈哈……”白小誉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笑的无比魔性:“就你这智商还想在这梵途工作,哎呀,妈妈啊!我真是替你堪忧!”
“要你管!”
立在一旁的梵途也就那么看着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这个人吧,做得多,说的少,总之在我眼中就是一个生的特别好看性格却又无比奇怪的那么一个人!
半晌之后,梵途侧了侧身,他目光落在我跟白小誉的身上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别闹了,你把桌子收拾一下。”
梵途口中的“你”自然就是我!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度觉得白小誉跟梵途一定是猫腻颇深,虽然这梵途斋中名义上有我跟白小誉两个营业员,但其实呢,这店里所有的像打扫卫生搬货物这样的脏活累活都是我一个人在干,而白小誉时不时的还会在我面前装一下小爷,凭什么啊!
我心中虽然很不平衡,但谁让咱生来不是白小誉那样受尽疼爱的命呢?我轻“哦”了一声随后就来到桌前伸手取了抹布就要去擦桌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臂忽然就传来一阵夹杂着酸麻的刺痛。我吃疼忍不住“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快整条胳膊就像是触了电一般的缩了回来。
我下意识的低头用另一只手握住了那条手臂,忽间从心底生来出一阵莫名的恐惧,因为我觉的刚才那只手似乎已经失去知觉了!
“干嘛?被针扎了还是被蛇咬了?想偷懒是不?”白小誉一边小爷一样往自己的茶杯里斟着茶水一边抬眼看想我,当他迎上我痛楚的眼神的时候还毫无良心的埋汰:“啧啧,老大,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这个时候立在一侧双手抱臂的梵途手臂忽然就垂落了下来,他大步向前来到了我的身边扯过我的手臂然后径直撸起了我的衣袖。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我整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全身的寒毛就都炸了起来,而正自喝水的白小誉忍不住一口茶水又吐到了杯子里!
“老大……怎么会这样……”
梵途眉头微微一皱,他看着我的手臂良久都不曾开口。
此时我手臂一侧有一排不甚清晰的齿印咬痕,但是究竟是不是我又不敢确定,如果真的是如我所想,那这牙口的主人未免也太过于袖珍了吧?而且,此时那片印痕之处已经一片乌青,一丝丝棉絮一样的黑气更像是吸血的蚂蝗一样正顺着印痕处向外蔓延,最长的一处俨然已经延伸到了的我的臂弯处!
“忍耐一下!”梵途忽然就抬起了头,他目光轻淡,看着我的时候只是微微地眨了眨眼,他把自己的手掌慢慢地覆盖在了我的手臂之上的那条印痕处,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冷感像是冰锥一样刺入了我的皮肤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说,怎么这么冷!
梵途看着我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可能会很疼!”说罢他的眼眸一瞬间就转向了我身旁的白小誉:“抓住她的手臂,不要让她乱动!”
起初听到“忍耐一下,可能会很疼”这几个字眼的时候我内心里还没有多么的惧怕,但是当梵途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忍不住就肝颤了起来,这么大的阵仗,什么意思?一会梵途该不会要给我截肢吧?!
“哎……”
来不及我反抗或是挣扎,只见梵途慢慢地闭上了双目,他薄唇微动从口中吐出了几句咒诀,修长好看到的手掌一下子就紧握住了我的手臂。
一瞬间,皮开肉绽般撕裂的疼痛从他手掌与我肌肤的贴合处炸了开来,我一声惨叫恨不得以头抢地撞死算了!我只好死死的咬紧牙关,直疼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涔涔的细小汗珠!
起初的时候我以为那个力道来自梵途的手掌,很快我就意识到我错了。
那股疼痛撕扯的力道并不是来自梵途的手掌而是来自我的皮肉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极力的沿着我纤细的血管往我心脉里钻而梵途正在极力的扼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想把那东西拉扯出来。
正疼得我咬牙切齿难以维系的时候梵途忽然就抬起了头,他看着痛楚难耐的我,神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他想说什么,可终究是没有开口。
忽然之间一道巨痛如同一枚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捅入了我的心脏!
“啊!”
最终在与疼痛交战中完败的我不管不顾的抱住了白小誉的胳膊死死地咬了一口!
而那声惨叫就是白小誉发出来的!
“哎呀,妈妈啊!林霜降,你属狗的吗……哎呀,老大……”
梵途并不理会白小誉的大呼小叫,眉头一紧,他的手掌忽然之间就从我的手臂上撤了下来,他双目一沉,冲着白小誉就是一声厉喝:“快,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