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誉收到命令立即就从身后的置物架上摸出来一盏拈花佛手造型的油灯,不见他动作,后灯忽然就亮了起来。梵途手臂一挥将紧攥在掌心的东西向那盏灯送了过去。
我看不到他手里的东西,但是应该是活物,因为它挣扎的力道直碰撞的梵途手掌直颤抖。
只见梵途手掌一松,铜钱大小的一物蓦地就跌入了火焰,随后化作一团黑气飘散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消失的了无踪迹。
梵途将手掌伸在自己眼前看了一眼,眉头随之一皱,白小誉上前一步想要去吴冕的手掌,梵途却快他一步缩回了那只手然后插入了裤兜里。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捂着自己的手臂,此时虽然痛意已经消失了七八分,但是仍有几分酸麻感。
梵途只是漠然的看了我一眼,看来并不打算开口。
白小誉来到梵途身前忍不住关切的问了句:“老大,你没事吧?”
梵途摇了摇头然后径直向那个地下暗室走去,走到门前的时候他不忘回头叮嘱了白小誉一句:“别忘了给她擦一下伤口。”
白小誉暗暗点头,但是目光落在梵途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忧心忡忡。
“白小誉,刚才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兴许是被白小誉的那种担忧给感染了,看着梵途的背影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白小誉听我叫他,悻悻然地转过身来看着我,抚着刚才被我咬过的那只胳膊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
我看着他这副摸样登时就想起刚才的失态。
于是就腆着脸讪讪地凑到了白小誉的身前:“誉哥哥,刚才我是无心的!你如果生我气的话,呐,你可以咬还回来哦!”
我冲着白小誉眨巴眨巴眼睛,极力的佯装出一副无辜萌妹子的模样。
我对白小誉虽然也称不上是十二分的了解但是我却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兴许就是这个!
果然被我言中了,白小誉看了我一眼神色即刻就软了下来。
他从置物架上摸出了一个不大的细口青花瓷瓶,拔了上面的木塞放到桌子上然后从里面到了一些汁液。
他不由分说地抄起我的手臂然后将手中的汁液慢慢地涂抹开来,力道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倒是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其实吧,你也不算外人,有些事情也没必要跟老大那样神秘兮兮的瞒着你。”白小誉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的认真,我对他的话无比的赞同更是趋炎附势的点着脑袋。
他看着我热切的眼神微微一乐又说道:“其实啊,老大不告诉你自然有不告诉你的道理,都是为了你好。”
我心说,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好,你干脆让我自生自灭得了,你只要不什么都瞒着我,我比什么都痛快。
然而我自然也是知道我这么说只会更加的激起白小誉的反感,于是就腆着脸皮继续软磨硬泡。
“得得得,最受不了就是你了,我告诉你免得你一直烦我。”白小誉摆了摆手算是缴械投降。
“刚才咬你的东西叫做幼魑。”
白小誉见我不解只得耐着性子解释:“婴鬼的一种,就是幼小夭折的婴孩,这么说你总该懂的吗?”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种东西的大多的都是不足为惧,当然也有不少因为父母狠心未等他们出世就将它们扼杀于腹中,这一种的怨气往往就大了去了。”
白小誉替我清洗完了手臂然后将那瓶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青花瓷瓶重新放回了身后的置物架上。
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接着说:“但是这些东西道行浅薄,别说是见了老板就是见了我也会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恨不得飞窜着逃脱。而刚才那一只非但没有逃还冷不丁的咬了你一口,啧,胆子如此之大一定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哦!”我抱着手臂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可它为什么要咬我啊?!”
“没准是喜欢上你了呗!”白小誉撇撇嘴一秒钟又恢复了没脸没皮的德行。
我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咒骂,全世界的鬼怪都喜欢你,真是没良心。
白小誉就像是生了一双透视眼一样立即就转过身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你那龌龊的小心思在倒腾什么呢?你是不是骂我呢?是不是?”
“没有,我怎么会呢!我压根也不是那种人好不!”
白小誉如此的机警的转身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连忙讪讪地赔笑:“我正想呢,在这梵途斋里,一个是老板道行高深,一个是你道行匪浅,那它指定也只能咬我了,还有谁对吧?”
“算你脑子开窍……”
就在我跟白小誉扯掰扯的时候,里屋暗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梵途神色自若的走了出来,他来到我的身边站定然后目不斜视的看着我:“三日之内,你最好不要离开我太远。”
“啊?”
我忍不住就迎上了梵途的目光,但是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又忍不住赶紧垂下了脑袋。
他的目光有毒啊,我都不能跟他对视三秒。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更是一万个无解。
“正如刚才白小誉所说的那样,那个幼魑似乎很喜欢你,三日之内必定会再来找你!”
梵途这话不说则已一说之下我只觉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回了长凳上。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梵途,刚想伸手去抓他的手臂但是忽然间想起了他的的忌讳立即又将双手缩了回来:“老板,那您可得帮我,我年纪还小,我不想就这么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