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喷出清凉的水,他站在那儿,赤身裸体,闭着眼一动不动。
真是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上次洗澡还是半个月前了,在平均气温30度的天气里,整个人都馊了。
水流流过他线条分明的肌肉,清洗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图案……
洗完澡出来,两个女生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从背包里翻出干净的换洗衣服穿上,然后又借寝室里的洗衣粉,就地把脏衣服搓洗了。拧干后,放回背包里,只能等安定下来后再拿出来晒。
地上都是水,和着鞋底的泥,脏兮兮的,他就又拿过拖把,把房间里的卫生搞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蒙蒙亮,一阵预料中的惊恐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天际——最早起来的宿管阿姨发现了那具坠楼的尸体。
随后消息很快传开,整个校园都轰动了,学生们从来没起过这么早,纷纷拖着拖鞋就跑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前去,一阵又一阵尖叫此起彼伏。
简静满脸倦意地被吵醒过来,睁眼忽看到阳台上站了个陌生人,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谁。乞丐不再是乞丐,清清爽爽的一头黑发湿漉漉的垂顺下来,遮住了眼睛。胸前衣襟敞开,她一看过来,他还怕走光似的赶紧把衣襟合上。
外面响起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喊:“简静!简静!你还好吗?”
他去开门,简静听出来是赵波的声音,刚说了个“别”字,他就把门打开了。门外,赵波看到一张陌生的脸,而且还是个男人的脸,顿时懵了。
简静的房间里有男人?有男人!
赵波顿时疯了,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拳揍过去。
这一拳如此出其不意,但乞丐还是躲开了。赵波不依不饶,他连连闪避,一边解释。简静气极了,气赵波的无理取闹,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
简静大声喊:“赵波你给我住手!”
可是赵波哪听得进去,拳打脚踢疯了似的,只是怎么也打不到那个男人,这让他更加抓狂。吵闹声吸引来了几个女生在门口围观,两男生在女生宿舍里打架,实在是新奇的,纷纷揣测背后有着如何香艳刺激的理由。
这时候蒋冰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霍的坐了起来,睡眼半睁不睁:“搞什么啊,这么吵!”
她一嗓子,围观的女生们都安静了一下,随即更加兴奋:居然还有第四者!哇,这剧情太刺激了。
于是赵波愣了,哦,昨晚是还有蒋冰勤和简静一起的。他一怒给忘了。这么说来简静跟这个男人应该没什么吧?不不不,会不会这个男人和蒋冰勤也有一腿?******,三个人一起?不不不,也许她们跟这男的根本不认识,是这男的半夜闯进了她们宿舍?那岂不是她们都被他给……所以说,男人的大半烦恼来自于女人啊。
乞丐小子趁机拿上直接的东西退出房去,还将房门轻轻带上,在楼道里所有女生八卦的兴奋目光中,默默走下楼去。宿管阿姨被一大早门口的尸体吓坏了,值班室里空空荡荡,没有人来阻拦他,也没有人来盘问他。
他走出宿舍楼,走进清晨略带血腥味的清凉空气里,从一大群围观尸体的学生旁走过。
警察还没到,学校的一群保安由附近的治安亭的民警领导着,保护现场,维持秩序。
真是一个喧闹的清晨。
路的尽头开始泛起鱼肚白。
一天开始了,一切也都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