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汇演结束后,和教官合影留念,然后分道扬镳各自继续前行。终于结束了半个月的军训,我们四个都已经被晒的不成样子,就要数人家青青这个南方妹子还稍微白一点儿,我们三个像极了非洲难民。
下午的时候我们扔掉了军训服,去澡堂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军训的时候时间很紧,学校还老安排活动,所以大夏天的只能两三天洗一次澡。突然很怀念在家里的日子,至少每天都能洗个热水澡。本来刚开学的时候我们一个个的精力都是很旺盛,结果这几天军训下来,累的走路都能睡着。军训虽然累,但也有很多乐趣,有生第一次去军团打了靶,摸了真枪,感觉很棒。
明后两天学校放假,我们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虽说来北京已经大半个月了,但一直在军训,也没有机会出去看一看,走一走。因此我们几个说好明天一起出去玩儿,夏璞是北京人,对北京熟,由她来做导游,夏璞妈妈还请我们去家里吃饭。我们计划白天一起去玩,晚上去夏璞家吃饭,然后回学校。
虽然大家一起生活只有半个多月,但室友都是很棒的姑娘。我们会一起分享开心的事,伤心的事。军训的时候会一起饿肚子,也会彼此分享美食。我们会为夏璞的情感出谋划策,虽然她已经是一个情场高手。有时候我也会不禁感叹,“首都人民就是不一样。”那个追夏璞的经管男生已经成功晋级为我们寝室的第一位女婿,他还说下个礼拜要请我们全宿舍的人吃饭。像吃饭这种事,我们当然要毫不犹豫的答应啊,毕竟我们是夏璞的婆家嘛。
晚上我们去吃了全聚德的烤鸭,喝了啤酒。夏璞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吃了不少肉,也喝了不少酒。她拿起一罐啤酒,红着脸咕噜着嘴说:“你们放心,以后你们仨在北京有什么事我罩着你们啊,千万别跟我客气。只要有我夏璞在,丫的他们谁都不敢欺负你,知道不。日子会好的,钱也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
新与朝我皱皱眉,拍着夏璞的肩膀说:“夏璞,你喝醉了,别喝了,我们回去吧,一会儿要到门禁时间了。回去吧。”
夏璞耸肩躲掉新与的手,大着舌头说她没有醉,拿起啤酒打算继续喝,我们只好抢过她手里的啤酒罐儿把她拉回去。回去的时候楼管阿姨刚好准备锁门儿,看到我们几个勾肩搭背的回来,好心的阿姨放我们进去,还叮嘱我们下次早点儿回来。
青青拍拍胸脯说:“吓死我了,还好阿姨没有发现我们喝了酒。”
我从新与手里扶过夏璞,转头笑着对青青说:“其实我们应该庆幸夏璞刚刚表现的好,没有大喊也没有大叫。对吧?”
青青点点头,表示赞同。
回去后,刷牙洗脸,草草入睡。
我们没有定闹钟,早上是我第一个睡到自然醒,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八点了。我赶紧拍拍床杆儿,叫到:“新与,夏璞,青青,起床了。快起床,已经八点了,我们不是说好今天一起爬长城的吗?快点收拾,要不一会儿太热了。”
我们一个个陆续起床,刷牙洗脸,等夏璞化好妆,新与换好衣服,已经是九点半。我们四个背着包包风风火火出了门。我们坐公交车过去,今天天气很好,不是特别热,没有供暖以前的北京天气其实还可以。我们边走边看沿途的风景,好像时间也没有过很久就到了。
今天来爬长城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我们可以尽情的拍照和玩耍。站在长城上远眺我大好河山,树木苍劲挺拔,郁郁葱葱,真是风光无限。我拿着新与的相机四处拍,突然有个熟悉的背影被我捕捉进了相机里,拉近一看好像是徐从轩,但我不敢确定。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来,还真是徐从轩。
徐从轩显然很惊讶,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我说:“小满!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笑,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北京上学吗?我还以为你去你梦寐以求的Z大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南方吗?”
“那时候想去南方,不代表真的会去南方,人都会变,更何况梦想这种东西。你说是吧?”我朝他笑笑。
“嗯,也对。”
“对了,你在哪所学校?”我问他。
“北京R大,学习法律。”
“哈哈,那我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请你当我就的律师。”
“愿意效劳。”他做了一个侧蹲的动作。
“你呢?”
“我学汉语言文学。”
我们看着远方,沉默了很久。良久之后,我开口问他:“你有林桥的消息吗?”
他摇摇头,说到:“自从他出国后,我们也就联系过一次,我只知道他在芝加哥,其他的他没告诉我,我也就没有多问。”
“哦。”
“小满,难道你一直觉得你和林桥的第二次相遇只是巧合吗?”他问我。
我耸耸肩。
“难道不是嘛?他说是他爸把他转进我们学校的啊。”
“呵呵,那是他骗你的。林桥他爸一心想让林桥出国学习企业管理,回来继承他的公司,又怎么会把他转进我们学校呢?那都是他自作主张转进来的,只不过打着他爸的幌子罢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学校?”
“因为你啊,林桥曾经跟我说你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生,林桥身边其实也有过很多女生,但她们大多都是为钱而来,喜欢奢侈的名牌儿,喜欢林桥的豪车,所以对林桥百依百顺。他说只有你,吐脏了他的车还振振有词,指着校服上的铭牌要赔洗车钱。他说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林桥出现在我们班是他创造的巧合。”
我拿起相机对着远处的一棵树,轻松的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性格使然罢了。”其实那一刻我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了,原来并不是真正的巧合。
他继续说:“林桥有多喜欢你可能你不知道,但我知道。林桥刚来时我总觉得小时候在哪里见过他,后来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他妈妈和我妈妈是同学,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过,但后来他妈妈病逝后我们就再没有什么联系了,所以再见面我们的关系就很好。他每次跟你开玩笑说喜欢你其实都是真的,可你没当真过。他喝醉酒红着眼跟你的表白也是真的,但你也没有接受过。你说你不喜欢不求上进的人,所以他大晚上拉着我要我给他补习数学,给他抄作业他说要自己写。你说你不喜欢黄色的头发,所以他染成了黑色。他是林桥啊,那个骄傲到就算是他父亲也不会低头的林桥啊。”
“对不起。”我说。
“这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其实你看到的林桥也并不是真正的林桥,小时候他妈妈还在的时候林桥其实也很听话很优秀,他的成绩特别好,我妈老是让我跟林桥学习。他从小练习击剑,拿过很多奖,这次出国留学也多亏了他有这一技之长。所以他并不是不求上进,只是他妈妈去世后,他爸娶了别的女人,他才变成了现在这样。林桥其实挺可怜的,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
我不知道林桥一个人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妈妈离开的时候我至少还有奶奶,林桥是一个人看着他妈妈离开的吗?身边有没有人陪伴呢?他到底承受了多少苦楚才变得如今这样刀枪不入。
“我希望他过的好。”
“我也希望。”
和徐从轩又聊了几句,留了他的电话和地址,新与就叫我过去了。
遇到徐从轩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理解林桥。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深刻,更加有血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