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跟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有些不一样,白天的时候行人匆匆车马喧嚣,晚上灯火通明人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北京能给人很奇怪的感受,它仿佛浑身都弥漫着古老的气息,却又像是那种年轻到能够彻夜不眠的城市。
和徐从轩的谈话让我一整天都在耿耿于怀,我感到煎熬,突然就有了去找林桥的冲动,但现实又让我理智的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不想被舍友看出来我不开心,所以装的很艰难,晚上在夏璞家随便吃了点我就借口身体不舒服一个人提前回了宿舍。本来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过去的人和事,但和徐从轩的偶遇又似乎在提醒我要时刻铭记,其实说穿了都怪自己不够洒脱,该拥有的时候没抓住,该放手的时候不舍得。
两天的假期过后我们开始正常上课,学校的各种社团也纷纷开始了纳新活动。高中因为忙于学业,高二的时候我不得不连自己最喜欢的广播站都退了。中午去打水的时候刚好碰到学校广播站纳新,我便走过去要了一张纳新表,新与在我的怂恿下也要了一张纳新表,我想如果我俩都能进广播站的话也能相互有个照应。接着我又陆续参加了很多自己喜欢的社团,新与拉我去参加学生会的纳新,可是学生会似乎是趟很浑的浑水,我没有去。
一周之后我和新与顺利通过了广播站的考核进入了广播站,再加上话剧社和其他社团的活动以及学校安排的各种活动,我的大学生活竟莫名其妙忙的不可开交,但是这种忙和备战高考的忙却又不一样,高中的时候很忙却很充实,现在只是单纯的为了忙而忙。不过也很好,忙的时候认真做事情,累的时候倒头就睡觉,都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我们的专业除了公共课和英语课其他大多都是语文课,古代汉语,现代汉语,文学概论和写作基础,几乎每天都有语文课。教我们古代汉语的教授是一个年近六十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说话声音很小且很慢,我们每天都是精神抖擞的去上课然后在下课铃声中揉着惺忪睡眼离开教室,当然偶尔也会被有意思的故事所吸引,汉语言是门枯燥却又有意思的学问。
今天吃完晚饭说好和新与一起去站里录节目,新与在新闻组,我在生活组。在广播站做播音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既可以通过自己的声音把开心的事情分享给别人,又可以聆听别人的故事,在这个广泛浅阅读的信息时代,聆听便显得格外珍贵。本来已经说好晚上我和新与先录,但录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进来说他们先预订了播音室,可我和新与已经录到一半总不能半途而废,对方又坚持他们今天晚上也要录,正在我们左右为难的时候播音室的门突然开了,进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穿着运动服上衣,牛仔裤,运动鞋的男生。他很瘦很白身高适中,模样有点像演员苏有朋,算是清秀的男生。也许是因为进站时间短的原因,我竟没有见过他,看新与迷茫的眼神估计她也没有见过。
他看了看我们几个,温柔地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新与告诉他我们几个录节目的时间冲突了,他拿起手机不知道看了些什么,然后问我们是谁先录的,我说是我们。他转身对后来的两个人说:“既然是她们俩先录的就让她们录完吧,你们俩明天中午过来录吧,不急。”
他们俩连忙问:“站长,明天中午不是你录节目吗?我们怎么录啊?”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站长,我在进站前就听别人说起过他,学习建筑设计,是很厉害的学霸,连着两年都拿了国家奖学金,不仅成绩好人品也超级棒,他上大二的时候就当上了广播站的站长,之后把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大家都很爱戴他。
“我明天下午没有课,下午的时候再来录吧,没事,你们先录。你们几个看这样行不行?”他笑着说。
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可以的,谢谢站长。”
“好,那你们录吧,我先走了,再见。”
我们招手送走了站长,后来的两个人随后也出了门。他们刚走新与就问我:“原来他就是站长啊,一直没见过,长的真帅,小满你见过他吗?”
“你都没见过我又上哪里去见!我们俩平常不都在一起吗?”我反问她。
“嗯,也对。”新与点点头。
我们俩录完节目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新与吵着要去外面吃饭。我们俩闹着不知道是要吃盖浇饭还是去吃烤肉,我说吃烤肉,她既想吃烤肉又想吃盖浇饭。我向新与撒娇,惹得她捧腹大笑。新与说我让她亲一个她就和我去吃烤肉,我向她啵了一下。我们俩笑的正欢,外面又有人敲门了。我打开门,站在外面的又是站长。
“站长,你怎么......”
“我怎么没有走对吧?我就我在隔壁的编辑室画图呢。”
我刷的一下红了脸,那我和新与的对话他岂不是全都听到了,我们俩刚才还说到他来着。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学长,吵到你了。”
他挥挥手,说:“没事,以后注意就好了。”
他刚要走,又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哦,对了,夜市的烤肉不错,你们可以去尝尝。”
“好的,谢谢学长。”我和新与忍着笑送走了他。
出了广播站我们狂笑不已,没想到站长会一直在隔壁,没想到他还这么可爱。我们俩去了站长推荐的地方吃了烤肉,味道还真的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