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听了这话也不好反驳。心里有些担心怕宝钗弄不好,日后就再难提出让她管家了。可是老太太用尽孝的借口,倒让自己无话可说。只得答应了,说等回去了再给宝钗说,让她管这事。凤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贾母是在维护她。她更有些不耻王夫人的做为了。
这时,底下的丫头进来回报说,宁府的珍大爷突然昏倒了,太医过来也查不出是什么事。贾母一听着急了,这两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先是她身子不舒服,再又是大老爷摔断了腿。今天又是珍儿昏倒。贾母暗自沉吟着。
周姨娘悄悄地进来了,王夫人看到暗自皱眉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周姨娘说道:“太太快些回去吧。”王夫人一听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周姨娘说道:“老爷下朝了,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到书房里不出来,后来听跟老爷出门的人说,今天在早朝时,老爷受到皇上申斥了。我们也不好多问什么。”
王夫人一听,心里着实有些担心。就对贾母说道:“老太太,那我先过去看看老爷。”贾母也有些担心,就让王夫人赶紧去。等王夫人走后,贾母就让凤姐也回去。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这边,林成和水涵按着他们所设好的计策,一一实行。听下面人回报,那贾府现在是乱做一团了。水涵也到了清心观来找出尘子。见到他好,水涵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出尘子听后说道:“王爷所托之事,出尘子责无旁贷。必定办好。请王爷放心。”水涵行礼谢过。回来后就说人已安排好,就差金陵那边了。
黛玉听道这个消息后,起身向水涵行礼道:“多谢涵哥哥,”水涵扶起黛玉说道:“本就举手之劳,何言谢字,等那贾府的四姑娘出来后,咱们也该动身回苏州了。玉儿可收拾好了?”黛玉点点头说:“已经收拾好了,只带了些紧要的东西。”林成也过来了,对黛玉说:“金陵那边也安排好了,也给妙玉说了,到时由她陪着一起过去。”黛玉一听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就等着贾府请人算命了。
到了晚上,贾母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让人把王夫人请了来。王夫人过来后,贾母让底下的人都退下,方才问道:“二老爷可说了是什么事吗?”王夫人说道:“只略略提了下,说是有人弹劾老爷当学政时收受贿赂。说皇上很是生气,让人查这件事。”贾母大吃一惊,问道:“可知道是谁弹劾的?”王夫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老太太也知道老爷就不是贪污的人。原先有北静王还能替老爷开脱,可是自从那事后,北静王也和咱们府断了来往。”
贾母也知道贾政为人迂腐,这贪污的事是决计做不出来的,可就怕有人故意栽赃。再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贾母说道:“这两天发生的事也太过奇怪。”王夫人听后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感觉确实有些奇怪,就问道:“那依老太太的想法呢?”
贾母说道:“不如让琏儿去打听一下,看是哪里自相算命的灵些,请了过来看看。”王夫人觉得这主意倒也不错,就让小丫头去将琏儿叫过来。一时,贾琏和凤姐一同过来。贾母将话又说了一遍,问贾琏可知道有什么高人没有?
贾琏仔细想了想说道:“回老太太,要说这,那就是清心观的出尘子道长算是高的。只是为人怪了些。”贾母一听安排道:“明日,你带上贴子,亲自去一趟清心观,好言相说,以礼想请。”贾琏听后答应明日一早就去。贾母点点头,就让他们回去了。
王夫人回来后,将宝钗叫了过来,对宝钗说了老太太让她处理园子的事。让她凡事仔细些,安排地妥当些。宝钗一一答应了,心里暗暗高兴,如此方能让老太太看到自己的才能。
第二日,贾琏带了赖大还有几个小厮来到了清心观。贾琏知道这出尘子是位高人,所以也不敢张扬,只叫过小道童请他通传,说是荣国府贾琏求见出尘子道长。小道童答应后就到里面去了。过了一会儿出来对贾琏说,道长请贾琏进去。
贾琏略整了下衣冠,让下人们在外面等候,只一个进去了。来到了出尘子的房门前,再由小道童先去禀报。然后贾琏才进去。贾琏进去后,向出尘子行了道家的礼。出尘子看了看贾琏的面相,觉得他虽显油滑,但眼中并无猥琐之气。也就以道家礼还礼。并请贾琏坐下。
贾琏坐后,不待道长先问,就将自己来意说了。出尘子听后半天不见回答。贾琏也不敢催促。只在那儿等着。过了好长时间,出尘子才说道:“这除崇之术,轻易并不敢用的。怕是让您白跑一趟了。”贾琏知道出尘子本就难请,也不指望一定能成的。但为了宁荣二府,也只得好言相求了。
出尘子听后,说道:“难得贾公子一片诚心。既这样,贫道少不得要去一下了。”贾琏一听出尘子答应了。恨不得马上就走。但也不敢催着,只问出尘子不知何时动身。出尘子说道:“既是这样,那现在就去吧。”说完也就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贾琏见道长起身,也站了起来,跟在道长的后面。
到了荣府门口,贾琏让赖大去打开正门,请道长进去。但出尘子并未马上进去,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自言自语说道:“原来如此。”贾琏问道:“道长可是看出什么来?”出尘子并不回答而是说:“先进去再看看吧。”
贾琏请道长进去后。想将道长请进贾母正房。出尘子摆摆手,说道:“先在这外院看看吧。”出尘子围着这外院绕了几个圈子。用手掐算。看过后,请贾琏将他带到内院。
当出尘子过来时,就已有人向里禀报了。王夫人差人向各房的丫头们传话。自己带着宝钗、李纨来到了贾母房中。这时邢夫人也和凤姐也在贾母房里。
出尘子在贾琏的带领下来到了贾母的正房。贾琏让小丫头向里通传。凤姐和李纨、宝钗避到了内室。出尘子进来后,注意看了看贾母的神色,然后又看了看邢夫人和王夫人的神色后,向贾母行了道家之礼。贾母起身说道:“近日家宅不宁,素闻道长有除崇之道,特请道长前来一解家宅之难。阖府当以重金相谢。”
出尘子说道:“贫道只是略通除崇之术。只是学之初,先师曾云,此术只为保人世间平安。不可以此谋取钱财。老太太一片诚意。但贫道秉承先师之言却不能受。请老太太见谅。”贾母说道:“道长不受钱财,老身也不敢勉强,只是心中略为不安。”出尘子说道:“既如此,就请老太太让家人在外面开粥蓬施粥。也好为京城的百姓做些善事。”
贾母听了,说道:“如此甚好。那就请道长除崇吧。”出尘子点点头。说道:“才刚在外院之时,发现贵宅在出了贵人之后,因无贵人相护,所以才有阴灵冲宅。”贾母一听大吃一惊,这贵人指的是谁呢?那元春早已入了宫,近日出门的只有探春了,那探春嫁给南安王。可不是贵人?
贾母想清之后,就问道:“那道长可有破解之法?”出尘子说道:“有倒是有,只是就看你们舍不舍得?”贾母听有破解的方法。心里略略放下了,说道:“还请道长明示。”
出尘子说道:“府上既出贵人。那就要有人舍身向佛。”贾母接着问道:“那向佛之人可有要求?”出尘子微笑地点点头说道:“老太太所料不差,这向佛之人是有要求的。第一,此人必须是贵府至亲未有婚约的嫡出女孩,第二,此人必须年满13。第三,此人必须要去贵府祖藉所在之处。第四,此人必须从贵府家谱销名。”
贾母听了心中暗想府中可有人选。那王夫人听了心中也在想有没有人,宝钗在里间听到后,略想了下就想起惜春来。但她无法给王夫人去说,心里有些着急。贾母想了片刻便想到了惜春,可是惜春是那宁府的人,这事恐怕还得让贾珍和尤氏同意才可。
贾母说道:“多谢道长相助。”出尘子说道:“下个月初一,正是上吉之日,如果这天出发,贵府当从此可保平安。话已至此,贫道告辞。”说完,出尘子向外走去,贾母命贾琏将道长送出去。
宝钗、凤姐和李纨见出尘子走了,这才从里间出来。贾母说道:“道长说的大家也都听见了。可是上哪儿找这么个女孩呀!”贾母不待别人回答,就让凤姐安排小丫头去宁府将尤氏请来商量。凤姐答应了,回头叫平儿让她去请。平儿去后不多时,尤氏扶着丫头过来了。给贾母见礼后。贾母让她坐在一边。将刚才道长说的话又给尤氏说了一遍。尤氏听了也觉得道长说的有道理,贾珍素日里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这次却突然昏倒而且连太医也查不出来。可不是有阴灵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