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的头按在怀里,皱着眉想了片刻,只挤出一句话,“怎么会呢!你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什么嘛!明明就是在敷衍人!”
他又歪着脑仁想了想,“宫里比你长的漂亮、身材好、才艺卓绝的女孩儿多了去了,但是她们有一点儿比不上你,那就是,你善良聪明而且没有害人的心思。”
我失望地塌下眼皮,“就只是这些吗?”
“活泼俏皮但也算温柔。”他补充道。
我哀叹一声,善良聪明、活泼俏皮的女孩儿也是一抓一大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正想着,外边叮咚地传来打更声,冷不丁吓了我俩一跳。待那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他才敢从窗户上再次离去。他跳下去之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他道,“你能拿到皇上的御笔亲书吗?”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欣赏皇帝陛下的书法。”我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当今皇帝的书法的确不尽如人意,毕竟当年是起义夺城,后而称帝的嘛。
他嘴角抽了抽,“过两天给你送过来。”话音刚落,他便融进了无边的夜色,再也看不清人影。
翌日午时过后,待路上的积雪融化些后,我和杨柳便去了太医院。与前些日子一样,这里是一番忙碌的景象,我正想去寻管事太监时,忽而听到后边有人道,“你也去燕京?”
我转过身,周苓正单肩背着麻灰包袱站在我的身后,她额头上满是汗珠,像是焦急赶过来一般。
“家姐或感染疫病,木兰应当前去照料。”
她冷哼了一声,“倒真是姐妹情深。究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安排的,竟把我略了,幸亏昨天下了场大雪,今儿清晨无法行路,我这才赶过来。”
我不怀好意笑道,“姐姐是担心师傅吧,如今可好了,用不了几天,鸳鸯就能比翼双飞了。”
她瞪了我一眼,嗔道,“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
我假装连连告罪,内心却偷乐不已。自从上次严沐和周苓拌嘴,我就知道他们俩关系非同寻常。估摸着都是医药世家,彼此知根知底的。
管事太监点清了人数,便安排我们上了马车。沿着皇城边走到神武门外,又就近出了金陵城。街道两旁堆满了积雪,还有一些顽皮孩童堆的雪人,胡萝卜挂成鼻子,样子格外滑稽。
到了金陵城外的清风驿,我们便下了马车,换乘快马。宫中的医女大多不会骑马,但因燕京疫灾横行,万分无奈之下只有略破男女之戒,一名兵士与一名医女同乘,中间用一个铁皮架子将两人隔开。
“请问,您是木兰小姐吗?”
我转过身,只见一名身长八尺有余的将领站在我面前,犹如一座大山般。
“我就是木兰,你是…?”
“卑职陈澍奉王爷命令照顾小姐,请小姐与卑职同乘,卑职定不敢冒犯小姐。”他极其诚恳恭敬地说。
但不知为何,每提起宇文景睿我就心有余悸,我又瞅了他两眼,忽然发现他就是日前向严沐求药方的那个人。上次听他言语,倒像是稳重正直之人。
“我是不是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