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站起身,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怎么了呢?臣妾是萤儿的养母啊!”
他扶我坐下,“你看看你,不也是这样的急脾气?萤儿由道晏带着去寺庙洗尘了,那孩子总是有心事,去礼礼佛也是对她好。再说了,你现在是头三个月,怎么能劳累?”
我欲说话,却被他扬手给打断了。宇文景睿笑呵呵地对我道,“过年之前她们回来,让你见她便是了。”
我心里直打鼓,真的是去礼佛了吗?这寒冬腊月的,折腾这么一出是干什么。
用过膳后,御前的宫人伺候洗漱完毕后,两个人便各钻自己的锦被,躺了下来。他身着明黄丝绣寝袍,布料是极轻省的。我趁他看书,探出手摸了摸那光滑的布料,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躯体一震。
“你干什么?”我连忙缩回了手。
他皱眉,“朕还没问你,你要干什么?存心勾引朕是吗?朕容易把持不住,木兰。”
“谁勾引你了?人家不过是想看看结线的地方怎么勾住罢了。万岁爷想要震卦,去隔壁寝宫呗,翊坤宫里住着仨呢!”说完这句话,我方才觉出自己话里满是醋意。
宇文景睿哧哧地笑起来,一面搂我进他的怀,“朕还以为你满不在乎呢,原来醋坛子早就打翻了。朕跟你说实话吧,那些女人进幸,都是让她们自己在榻上睡的。朕甫登基,哪里有那样多时间风花雪月,晚上都是批折子的!”
我别过脸去,嘴里哼着“谁相信”,内心却是惊喜不已了,不过拉不下脸面来而已。
我们俩对彼此的状态都“满意”了,相互依偎着躺在锦被里,沉沉睡去。大概是有一个人躺在身侧,漫漫长夜不再是无边际的凄冷与落寞,甚至噩梦都因此而减少了。
翌日醒来,宇文景睿早已离去上朝,我窝在温暖的榻里不愿动弹,便披了外袍,简单挽起头发,靠在床榻边上绣寝衣。忽然有那么一刻,我对自己有了信心,只要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大哥二哥就能放出来,绝对是皆大欢喜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想着想着,我也能理解了宇文景睿的良苦用心。生下皇子,我的地位便算很高的了,则没有道理再羁押着皇子舅舅道理了。
“禀主子,尚仪局过来的玉姑姑到了。”
我撂下手中的花绷子,连忙招手,“快让她进来!”
蕊环应了,到外面引了玉枝进来。玉枝已经升发到掌典女官,俏皮的脸颊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粉,和从前一样活泼。
“奴婢给慧贵妃娘娘请安。”
我连忙起身牵住了她,略有不满,“你我还需要见那样的礼?”
玉枝嘿嘿笑了两声,随后道,“奴婢也听说了前些天皇上和主子之间的事,苏女官为此着急的不得了,但也没有办法,皇上不准任何人来见您。如今看主子气色欠佳,看来是闹的不轻呐!”
我尴尬地低下头,“的确是,看来都震惊六宫了。”
她叹道,“好歹主子现在又恢复了盛宠,其实奴婢知道,万岁爷一颗心里装的全是您。您苦,他也苦。”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
玉枝扶我到梳妆台前,慢慢说,“主子,奴婢可是看着您和万岁爷怎么走到一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