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张云静,我胃部泛起一阵恶心,大概是从一开始对她印象就不好,以至于到现在都不能接受她。宇文景睿偷觑了我两眼,很快收回小心翼翼的目光。
“嫔妾见过皇上。”
宇文景睿面色有些不好,冷哼道,“没看见德妃也在这儿吗?”
她状作恍然,“原来娘娘敕封德妃了,嫔妾恭喜娘娘。”
我的脸色冷了下来,宇文景睿册封的旨意早在今晨就传下来了,后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哦!”她看到我们俩脸色都不好,马上变了脸色解释道,“皇上、德妃娘娘恕罪,嫔妾昨夜有些不适,因而今晨起身有些晚,加之…加之整天没有迈出翊坤宫,所以才…”
宇文景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变腔调地说,“翊坤宫也算东六宫里宽敞的了,昨儿个敬嫔还来找朕哭了一回,说延禧宫住着两嫔一个贵人有些挤。况且敬嫔在潜邸时也算老实巴交的,便指到翊坤宫与你做个伴儿吧,有什么消息顺便向你透一透。德妃以为如何?”
我憋着笑掐了掐他的胳膊,竭力忍住道,“万岁爷英明,莲贵人一定很高兴。”
张云静这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借着不适的由头明目张胆地对我不敬,想顺便从这儿将宇文景睿截走。可她没想到,宇文景睿根本不吃这一套,更会防范着这新起贵族之女,以防功高震主。
敬嫔老实巴交,不就是暗指她不安分吗?况且敬嫔位分在她之上,若过去了翊坤宫,这我见犹怜的莲贵人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出主位?
莲贵人吃了瘪,只能闷闷不乐地应下了,眼瞳中写满了委屈。
“皇上,你瞧西边的云积缀上来了,这天色怪不好的,咱们早些回宫吧!”
他刚要应,莲贵人又抽抽嗒嗒地道,“嫔妾冒昧,可否请万岁爷过翊坤宫瞧瞧,嫔妾昨晚头痛的厉害,却只想着万岁爷。”
我心里一阵嗝应,但还是勉强自己道,“既然莲贵人身体不适,皇上就去翊坤宫坐坐吧。长春宫离这儿不远,臣妾自己能回去。”
他眯起眼看着我,嘴边带着坏笑,好像在说“你真的不在意?”。
我高傲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下去。
“德妃宽宏大量,贤淑有礼,深得朕心…”他的手在空中指点了两下,最后顿住,“既这么,你先回去吧!”
“臣妾恭送皇上。”
我转身离去,高抬着头向前走,鞋底踩在宫巷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走远之后,罗络才不满地嘟囔道,“娘娘怎么就便宜了莲贵人,她算哪根葱,头痛找太医啊,感情皇上过去瞧瞧,她的病就能好似的!”
晨儿捏了她一把,“你没瞧见咱们万岁爷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吗?刚才奴婢可注意到了,万岁爷对娘娘挤眉弄眼,只怕娘娘生气。奴婢估摸着,咱们刚回去不久,万岁爷就来了。”
罗络疑问道,“真的吗?”
“擎等着瞧!”
这回是晨儿说对了,我们刚回到长春宫不久,乾清宫那边就把他的奏折给抬过来了。这意思很明显了,皇帝今晚要宿在长春宫,不会因为妃嫔的半路截道就改变主意。
莲贵人,这回是跌了大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