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地缩了缩脖子,“这话儿您在我面前说说就得了,千万别搬到四哥面前,心里正不痛快呢!”
紧接着,他又扬声对着将士们喊了一句,“还不快请皇后娘娘上马车?”
我懒得理他,默然老实地同他坐在马车里,任由他监督着我。我此次离开金陵便知道会有回去的那一天,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只愿其他几个方向上能托的久一些,为景阑多争取一点时间。
马车走的极快,但却并不颠簸,宁王甚至悠哉地在里面泡起了茶叶,偶尔还会掀起帘子欣赏一下“景色”,品咂两句古人的诗。他现在愈发不像镇守边境的藩王了,倒多了几分公子哥儿的行事做派,加之那张有些俊美的脸,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另一个人。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皇嫂要不要喝点茶?瞧瞧您这嘴唇干的,让四哥瞧见,那不得心疼坏了。”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皇嫂?我又没嫁给他。”
“快了快了!”他沏了一杯茶,毕恭毕敬地递到我面前,“您不知道,龙袍都没做,先赶着做您的凤袍了。”
我赌气地转过身,不再与他叙话。他想的太简单了,我和宇文景睿两个人之间一旦有了瞒着彼此的心事,加上别人挑拨,就是想像从前那般,恐怕也不可能了。
我被看的很紧,一路上根本没有自由行动的机会。刚刚进了金陵城,我就发现与之前的不同了,金陵的防守很严,百姓进出皆要经过盘查。城内依旧没有几个摆摊的商贩,纵贯南北的长安大街空旷无人,显得愈发凄凉。
宇文景中尽职尽责,将我“押”到太和殿才算完事。太和殿本是皇家举行正式典礼的大殿,处处是皇权不可侵犯的庄严气息,加之宽大望不到边,我走进时竟生生地打了一个颤。
“自个儿进去!”宇文景中推了我一把,我便踉跄到了大殿中央,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宇文景睿斜卧在九龙御座上,他一手撑着额头,因着殿内黑暗,看不清他有没有睡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开口说话。
“回来了?”他的声音中满是凉意,夹杂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我轻声“嗯”了一下。
“过来。”
我犹豫了,此刻真的不知道与他能说什么。
“还要我再重复第二遍?”
我最终还是乖乖走了过去,到他面前站定。他的胳膊挡住了脸,我不知他此刻脸上是何神情,但仅凭这一身的冷冽气息,就足以让人胆寒了。
他在我的手腕处拉了下,我的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就在这时,他坐起身,张开双臂,将我抱了一个满怀。
抬首对上御座上前方的呲牙咧首的龙头,我只觉心中升腾起一阵恐慌,复而匆促收回自己的目光,只盯着他肩膀上的花纹看。
“徐州那晚,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的。你知道,张辅因替我挡箭而死,我是不得不对张氏那般的。”
我不满地哼了一声,“你确定现在就跟我谈别的女人吗?宇文景睿,你解释什么?喜欢她就收了她呗,反正早晚是要把燕京那一群人接过来的,我若是个个都计较,早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