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呛了,不怒反笑,阴霾许久的脸色终于放晴,“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嘴上说不计较,醋坛子早打翻了,闻闻这满屋子的醋味!”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气恼地推开了他,忿忿地说,“才没吃醋呢!”
他愈发开心,干脆将我抱上他的大腿,两个人的姿势更加暧昧。他抚着我的肩膀端正地道,“木兰,只要你跟我好好的,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我捏了捏他的脸,撅着嘴玩味地道,“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自然算数。”他轻咳一声,抓起我的手把玩道,“你现在,是不是也该说说为什么要从徐州跑了吧!”
我面上一僵,果然还是绕不过这个话题。
“怎么了,不能跟我说?”
“没有!”我匆促否定道,后磕磕巴巴地说,“大哥病的厉害,我怎能不回来侍俸左右?可又不敢对你说,你是肯定不会让我离开的,无奈之下,才…才…嗯。”
他眯起眼,带着一股探究之色,“果真是这样?那又为什么从金陵跑?”
我垂首抠着衣裳上的花纹,上面的彩色丝线已经微微翘了起来。
“我不想见到你。”
他的呼吸明显紧了起来,似乎还有一点怒意。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得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以前你我之间没有芥蒂,可你来到金陵,势必会取而代之,我不想做你的妃子。”
“…”
“我只想做你的心上人。”
我的心跳地愈发急促,似乎要破胸而出。他也沉寂下来,面色虽不改但气势却格外压人,不知下一刻会不会是雷霆震怒。
“木兰…”
“嗯?”
“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朕会盛礼娶你,诏告天下。你与朕,乃夫妻。”
我愣了片刻,最后呜呜地啜泣出声,钻进了他的怀里倾诉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显然也没预料到我的反应是这样的,缓缓摸上我的背,一下一下顺抚着,那动作极温柔。
“怎么愈发爱哭了,你从前可不是鼻涕虫啊,再哭不要你了。”
“你敢不要我!”我在他臂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脸上尽是小女孩的情态。他双眼都看直了,只差嘴边流口水了。
我费尽心思地隐瞒他,又讨好他,这一晚是免不了一番折腾。他现在虽然没登基也未曾答应,但尚寝局和内务司里负责起居注的宫人还是一窝蜂涌了过来,跪坐在屏风后停着里面的响动。
起先,他怕我害羞,还欲打发他们出去。但被我以“祖宗规矩不可破”的理由给拦下了,他见我不甚在意,愈发地表现自己的“龙马精神”,足足过了子时才肯撒手。
就这样,还没到第二天,这消息就传遍整个皇宫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成双结对的时候了。现在,我要在这个宫中立威,才能为徐府争得一丝生存之地,才能保护更多在意的亲人和朋友。
我睁着眼望着明黄色的游龙帐顶,一丝一线皆是精致华丽、圣威不可侵犯。我躺在床榻里面,转过脸望着旁边沉沉好眠的人。他的双眼闭拢地极紧,眉头略微锁着,因而直挺近入两鬓。鼻梁高高的,弧度恰到自然。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自两眉中间至鼻峰,后又点了点他性感的唇瓣,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帝王之姿浑然天成,也许他将来登基为帝,是真天命。
“还没摸够吗?”他忽然间抓住了我作恶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快说,我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