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下半个身子,伸出手给他捏着肩,并轻轻捶着,“万岁爷可别生气,气大伤身,车道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瞪了我一眼,却沉沉不语,只是靠在宝座上任由我辛辛苦苦地松着肩膀,他安逸地享受着。
“我此前都说过,他一定不会去攻徐州城,是你对我心存疑虑,才不采纳。”我囔着鼻子,委屈地说到。
他忽然抓过我的手,让我走到了前面来,“木兰,我不是……耿靖和众多将领都那样说,我没办法……”
看着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解释着,我也软下了心。他的眼中充斥着血丝,眼圈也黑了一些,这几天定是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等到了前线的消息,又是那样的结果。
我深吸了一口气,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贝齿,“你快讨好我啊,我就给你出主意。”
景阑眯着眼嗯了一声,伸开两条胳膊搭载两旁的椅搭上,他贵气地说到,“说吧,小兰儿,想要什么赏?”
我朝他的手努了努下巴,“那块儿襄玉纹的扳指不错,给我吧!要是送到宝德斋,说是承文皇帝戴过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这也忒财迷了点儿,徐卿又不给你银子花了?”他摘下拇指上的扳指,举起来隔空瞧了瞧,“爷们儿用的玩意,你一个姑娘家拿出去当,也不怕人笑话。”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扳指甩给了我。我扔进自己的布兜里,便乐呵呵地从圆腰高底瓷罐里拿出了地图,解开上面系着的明黄丝线,铺平开来,用黑色石板压住边角。
“他现在取了郑州,要向金陵来必然经过凤阳府。凤阳地界虽小,可是个了不得地方。”
他笑了笑,“宇文氏故里。”
“咱们老皇爷在那一带威名尚存,他公然违背先皇的遗训,必然会激起众怒,这里的军是结实的。”我又点了点徐州道,“他既然没往徐州攻,那咱们的主力尚且强大,有耿元帅带领的主军十万人马,够他受的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
我见他说不上来话,干脆直接替他答了,“我受先皇和先太子之托,不能坐视不管。你看这儿…”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济南府?”
“耿元帅既然这几天没有回金陵,便是去夺济南府周遭的地方了,济南虽为重镇,但却是被山给围了一圈,若是他周边的城池都被咱们掌控了,那济南就是瓮中之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经我这样一指点,整个版图倒也豁然开朗,宇文景睿嬴在用兵神速诡谲,可他却输在了一方弱势。即便我不指点景阑,他没有足够多的军队,也是不可能打下这场战役的。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整场战局,心知总是会有决战的那一天,究竟是宇文景睿会攻到金陵城下,还是他会被朝廷军队擒住?
就在我走神之际,景阑忽然拉了我一把,我直直地跌进了他的怀里,他压过来抱住我,将唇贴在了我的脸颊上,细腻游吻。我顿时睁大了眼睛,想要反跳起来,却被他压得更紧。
“木兰,我一直都那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