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我缩起了手指。他的举止最近愈发奇怪,似乎越来越依赖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
他皱了皱眉,“你没有骗朕吧!”
我轻咳了一声,装的坦坦荡荡,“当然不会,欺君可是重罪啊!”
其实,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场战事的最终结局。然而,只因我是一个女流之辈,所以我说什么,那些朝廷大臣们都不会相信。或许经过这次南下突围战,他们会相信我几分吧!
“怎么放了这么多的盐?怎么做事的?”他刚用了一口,便气冲冲地扔下了手中的勺子,勺子撞在白瓷假裂纹碗上,咣当地响了一声。
“是吗?”我问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给我重新递了一个勺子,我盛了一小口放进嘴里,哪里有像他说的那样。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紧锁眉头,满脸的怒气。
“既然这样,那就不吃了。”我冲着荣寿眨了眨眼,“快去宣敬事房的人吧,该翻牌子了!”
景阑腾地一下站起了身,扳过我的身子怒道,“翻个大头鬼!你就那么想朕宠幸她们?”
我假装后知后觉,连忙讪讪地回到,“不翻牌子,那还是吃了这些东西吧!”
他瞪了我一眼,又坐了回去,皱着眉头吃了几口。我暗自捂着嘴笑了笑,这家伙越来越有脾气了,所以,与其软软地讨好他,还不如以硬对硬,这样他气不过,倒是自己去做了。
后半夜是浣清等人伺候在他身边的,浣清对他用情至深,从一举一动就能看的出来。夜里时常怕他踢掉被褥,她便整夜守在隔断外,一有动静便会惊醒。浣清原是那样温婉的女子,如今为了整肃皇庭,竟也变得“凶恶”起来,把下面的宫女太监们训地俯首帖耳。
大家心有不安地过了几日,终于等来了前线的消息。是军营中的信使传递消息的,大元帅耿靖尚且在前线作战,并未能回到金陵。
这个消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但我却早就想到了。
郑州城被攻破自然不必说,其临近的城池竟然也被攻下了。宇文景睿不是神,不可能在攻打主城的同时还顾及别的地方。那最终是这个结果就不得不归功于郑王和当地鼠胆的督指挥使了。
“燕王不过攻下了郑州城,他们就放弃了整个中原的抵抗,朕真不知,要他们有何用!”他气地满脸憋红,继续吼道,“都说他会攻徐州,怎么好好地去了郑州?朕要你们何用,你们是不是早就被他宇文景睿收买了,存心来祸害的?!”
我拽了拽景阑的衣袍,让他不要慌不择言。当下已经成了这样的形势,若是再计较谁对谁错、将大臣治罪,恐怕只会失去更多的人心。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从我哀求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他悠长地吐了一口气,甩了甩衣袖,“列位臣工今儿也累了,朕让人在侧殿准备了吃食,尔等先下去进用,稍后再议吧!”
底下的群臣听闻此言,都愣了一下,这算雷霆震怒之后雨过天晴了?他们也都纷纷应下,退出了殿。
“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他冷眼瞄了我一下,把对宇文景睿的怨气都带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