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睿挑了挑眉毛,毫不在意地端起茶杯来饮着茶,完全不理睬我。
我气的火冒三丈,瞪圆了眼看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我昨天刚救了你们司乐司上上下下,你就这态度?”他的声音中永远带着一股冷冽,就像在胸前挂了一个牌子――生人勿近。
“我……”
“哼,不懂知恩图报的家伙。”
我一下子羞红了脸,那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他拆开桌子上的石青布包,“这是王妃给你的,好生收着。”
我过去翻了翻,和上次常仕送过来的基本一样,只是又多了些小额的银票。
“上次的银子还没用完呢,不要这么多,怪破费的……”
我小声嘟囔着,总感觉拿人家的手短,却听到宇文景睿不容推辞地说:“燕王府家大业大,用不着你给省着。”
我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这才是有钱人的派头,到处赶着给人送银子,只求一个缘分。
怔忡间,他已经站起身往外走,我憋在嘴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忽然,他用手拉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地倒在了他怀里,发烫的双颊紧贴着他的胸膛,直接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声。
“我明日启程回燕京。”
“啊?哦…一路顺风…”我垂下眼睑细声说到。
“燕京冬天很冷。”
“呃,燕王府家大业大,你们多穿些。”
他放声笑到,和皇帝的笑声一样爽朗。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笑起来格外英俊,万年冰山总算融化了。
他的手在我的腰间摩挲了几下,随后放开我,准备向外走去。我扬声喊到:“其实不是姐姐给我送东西,我都知道了!”
“何以见得?”
我骄傲的仰起小脸,“姐姐根本就没送过,所以在我提起的时候一脸茫然。再说,像老常那样的人,应该是谋士才对,当管家屈才了!”
他笑地更加开心,“不错,还不傻。”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大概是别离的原因,只可惜我不能折柳相送了。
自那日过后,没有主子再来寻我,我便呆在尚仪局好好学着乐器。
林浣清擅长吹箫,那哀怨的声音中充斥着彷徨。适时,我和苏绣总取笑她,这么伤感,千万不要哪天看破红尘出家当了姑子。
苏绣擅长吹笛和弹奏古筝,那轻快的声音正好衬她风风火火的性子。她总是会和我们讲起蜀地的奇山秀水,恨不得我们现在就去天府之国做客。
日子平淡如水,正是我期盼的。只是好景不长,宫里出了一件大事儿,弄得人心惶惶。
皇三子秦王敬献给皇帝的寿礼出现了问题,几件唐三彩不仅褪了颜色,而且从中间出现了几道裂纹。皇帝大怒,连夜召回秦王,多亏秦王脚步慢,离着西京还远。
秦王回金陵之后,一口咬定自己进献时珍宝没有问题,是景春园里的宫人毁坏了唐三彩。
如此一来,尚仪局司赞司便不得不被牵连进去,全司上下候审,稍有差池便会被连累。
“真是天威难测,我在司赞那边的小姐妹儿什么都没做,却被宫正的人审讯来着,打了整整十棍,那双腿…哎呀别提了。”
玉枝感叹到,而我又想起了往事,思绪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