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我们要去哪里?」虽然知道气氛不对,要留空间给他们两个老人家,但有家归不得的感觉很差。
「我也不知道。看妳想去哪就去哪。」杜焰和淳于萱对看了一眼,噗哧地笑,他们在地下停车场的车子里呆坐着。
「是你说要带我出去晃晃耶。」所以何去何从要由他决定,不是她。
「刚刚那个样子,我能不带妳出来吗?我这是见机行事。」他讲得好像她很不识大体,「我尊重妳的意见,妳想去哪我都载妳去。」
「那……去看你爸爸?」既然都说由她决定了,她想杜成忠身体不好,杜焰应该多拨点时间和他相处。
「我爸爸?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强迫接受面对事实,他拉不下脸回杜家,仍维持现状,住在租屋处。
「子欲养而亲不在,能多陪陪老人家才是。」还说什么尊重她,她想去哪就载她去哪,骗人!
杜焰并不知道王医师将杜成忠的病情讲得多严重,让她关心地想去见见杜成忠,他相信自己的爸爸对她没有感情,所以才将她交给他;可她呢?
「我们也该好好谈谈。」杜焰不悦地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
「你要把车开到哪里?」从他下坠的嘴角看出他正不高兴,问话也不回答,淳于萱只能静静地等待目的地的到来,「真孩子气。」
「不准用老妈子口气跟我说话!」他连她小声地抱怨都听得见!一定是车内的音乐声不够大!淳于萱吐吐舌头,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她的恶梦还没解除,杜焰又带她来重拾记忆,来到第一次放她鸽子的山上,她认路能力虽不强,不过她稍微对路上的几栋特殊建筑物有印象,尤其到被放鸽子的地点,没有路灯一片黑暗之下,什么都记起来了。
「下车。」杜焰解掉自己的安全带,顺便解开她的。
「今天雾很大,能见度很差。」上次在这个地方坐了很多个小时,说什么也不要下车,伸手依然见五指──她还在车内!
杜焰熄火步出车外,走到另一边为她开门,故意加重请字说:「请下车。」
淳于萱此时也不得不离开车子,毕竟人家都来「请」了。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外面的气温比车内的凉,她缩着颈子,打开手心呵气取暖,小心翼翼地问。
「妳也怕我生气?」突然,淳于萱的背上多了一件夹克──从杜焰身上脱下来的。
「你不冷吗?」她脱下外套想要还他。
「穿着。」见她有拒绝的意思,他强迫她。
「你会感冒的。」杜焰脖子的鸡皮疙瘩都长出来了,还硬要脱给她穿。
「一个人感冒总比两个人感冒好。」忽然,他收拢双臂贴着她的耳朵说:「只要妳能给我温暖就好。」
「杜焰……」媒体还在炒着杜家的新闻,所以尽责的保镳仍二十四小时待命,「你别忘了还有小庄在。」
「受不了。」为什么她会这么冷静?杜焰放开她,牵着她走进附近一栋别墅,朝着一抺黑色的身影吼:「小庄你也进来!」
「是,少爷。」
进到这间屋子,小庄可以休息一会儿了,这里可是有保全监视摄影,只要外人一靠近,警报器就会响。
「我们需要私人空间,离开这里前会通知你,你可以放心的去休息。」他以为他是忍者吗?穿成这样,杜焰看到他,头就隐隐作疼。
「谢谢少爷。」跟着他们趴趴走也是很累的,能休息他也很高兴。
淳于萱心想,上次怎么没看到这间房子?也许当时天色太暗,不然她早就向这户人家求救,否则哪会被他整得那么惨。
「这里也是我们杜家的财产,只有渡假时偶尔会来。」杜焰总是猜得透她在想什么,「所以,平常没有人住,除非破门而入才能打电话。」
「我的脸上有写什么吗?」不然他怎么都知道?
「没有,不过看得出妳在紧张,害怕我再度放妳鸽子吗?」
「是没错。」淳于萱笑着回应,都被看出来了,她也不再否认,「谁叫你刚刚脸色都变了,再怎么笨的人的看得出你在生气。」
「那妳知道我在生什么气吗?」尽地主之谊,杜焰到小吧台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她问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见他低头喝了一口红酒,淳于萱赶紧问:「你喝了酒,等等怎么送我回去?这里不好叫出租车。」上次她可亲身体验过何谓人烟稀少。
「哈……怕什么,妳还有小庄,」她一脸正经地说,逗得杜焰哈哈大笑,「别扯开话题,妳知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
心里倒是想灌醉她,问一些话。
淳于萱偏着头,摇摇手上的酒,认真思考,不久,下了结论:「我不知道。」
「我在气……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妳还要找别人。」要她想出来,可能有困难度,不如直接点破。
「你指的是杜总裁?」杜总裁不是别人,是他爸爸,淳于萱有些委屈地想。
「妳还敢提?罚酒!」
罚、罚酒?
「孤男寡女的,你灌我酒有何意图?」
「想听妳说实话。」
淳于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酒杯,「不必如此,我会如实告知的。」
「是吗?」他也提过几次,但她从未告知,不想为难她,改口说:「托妳的福,我和我爸和好才拿得到这里的钥匙,我们上楼去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