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劳驾少爷。」淳于晔傻傻地上了杜焰的车,有眼不识泰山地以为他只是个司机,在车上聊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后,他才知道他是个「少爷」。
「伯父,请你不要这样说。」
「不,我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还麻烦你亲自接机。萱萱,妳怎不早跟我说呢?」淳于晔略带责备的语气对淳于萱说。
「爸,杜总裁已经原谅您了。」淳于萱早就知道他若是得知他的身份,基于亏欠,肯定不会上车才会刻意隐瞒。
「是啊。」这是他和杜成忠达成的共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过去就算了。」
「那妳原谅我了吗?当初我把错全推在妳身上,害妳承受不白之冤。」淳于晔转头向萱萱说,虽然事件的发生不对外宣布,但公司内部知道的人皆对她指指点点,那段日子她一定不好过,「唉!就算你们原谅我了,我也在你们面前抬不起头,当初是我太傻了,我无脸见你们。」
「爸……你别这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您永远是我爸爸。」淳于萱回敬他一个微笑,她其实没有受到多少的批评,因为杜成忠的裁员,使她远离是非之地。
她的谅解让淳于晔感到窝心外,却更加愧疚。
「妳妈把房子卖了后,我们以后要住在哪里?」淳于晔以为杜焰会载他到杜家暂住,但车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我的亲生父亲留了一间房子给我。」淳于萱向他解释道。
张容姿将房子卖了,又和杜成忠撕破脸,本来要在外面随便租个房子,所幸杜成忠告知,唐炳宪生前留了一栋公寓,可供他们全家住。
「亲生父亲?」
「嗯,您应该也认识他。」以淳于晔在杜氏集团的年资来算,应该知道这个人。
「我认识?」
「嗯,他叫唐炳宪。」
「唐炳宪……是他!」淳于晔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他,他曾跟他一起海钓过,是个有为的青年,可惜英年早逝,原来他就是淳于萱的生父,命运真是捉弄人!
「伯父,萱萱,我们到了,下车吧!」此时杜焰将车停在公寓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他帮淳于晔到后车厢拿了行李下车,准备搭电梯。
「等等,你叫她什么?」他们只是大概叙述事情的始末,杜成忠不是以娶她为条件交换背叛公司的事?杜焰这么一叫,让他感到不安。
「萱萱啊。」杜焰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自然地响应。
「请你喊她淳于小姐。」此次杜成忠调他回来,说是要参加婚礼的,所以一个「儿子」怎能直呼未来的妈妈名讳呢?
「办不到。」叫她萱萱何错之有?他不想改。
「嗯……电梯来了。」淳于萱推推两个站在电梯口两个僵硬的男人,他们也听话地进了电梯,只是没有人肯主动开口。
淳于萱盯着电梯里的楼层显示灯,只期望它能升得快一些,快点到达七楼。
「老公~~」张容姿在门口久候,一见淳于晔回来,高兴地抱着他又叫又跳,还不忘抱怨:「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国内多辛苦吗?他们还不让我去机场接机。」
「我全都知道了。」淳于晔扫了她一眼,不悦地说着,「你们的事我改天再问,现在我和内人有些事要谈。」他们夫妻之间有点「私事」要处理!
「那我带萱萱出去晃晃。」杜焰漠视张容姿投射在淳于萱求助的眼神道。
「你们两个也要保持点距离,晚点再找你们谈谈。」关上门,淳于晔朝张容姿大吼,他才有一堆不满要抱怨:「我在南非工作期间,妳又刷了多少卡?」
「我都还清了。」现在她可没负债。
「是靠萱萱帮妳还的吧?妳到底何时才能清醒?把身份证拿给我。」淳于晔想,保管她的身份证,就不能再办任何卡片,也能彻底防止她刷卡,这也是杜成忠教他的方法。
为表示自己的决心,张容姿乖乖地交出身份证说:「这样可以了吧?」
「还有,我被拍到贩卖公司资料的事,妳怎么解释?」淳于晔将她的身份证放妥后,接着怒气冲冲地问。
他一个人在外工作,说有多孤独就有多孤独,一来语言不通,二来只有他一个中国人,连个聊天的对象都没有,心里已经很煎熬了,还曾经动起自杀的念头,只是想到了在国内的家人,他只好咬紧牙根,忍受一切苦难,但在国内的她却还要再陷他于不义,这个女人真的是和他共渡大半辈子的人吗?
「老公……我知道错了。」张容姿示弱,很有诚意的表达歉意,「这碗猪脚面线是替你洗尘的,快吃了吧!」
淳于晔接过她端来的面线,大口大口地吃,「好久没吃到熟悉的食物了。」
「老公啊!」
「妳又有什么主意了?」淳于晔听到她软声软语就知她发表意见时间到。
「你在杜氏集团工作那么久,也升到总经理一位,现在杜焰和杜成忠父子相认,盼得的副董一位肯定要让空降部队的杜焰给占去了。」
「我偷卖公司机密,总经理的位子没被拉下来就偷笑了,还想什么副董的位子?」就知她又有坏主意,好事都她揽,坏事都他担,想那么多,还不如吃面线。
「话不是这样说,我们应该……」以下的话,淳于晔以吸面线发出的巨响盖过,嘴巴长在她脸上,他不能阻止她说话,只好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