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世俗的眼光里和不太高尚的想象里,靖南作为一个结了婚却离家不归的人,且与别的女人传出很多流言蜚语的男人,必是滥情和纵欲的,却没有人会想到,尽管经历了漫长而曲折的情路,靖南依然保持着他的处子之身。
当靖南的处男之身终于即将送上性爱的祭坛之时,三个警察闯了进来,高声喝叫:“不许动!不许动!”
紧跟着警察进入房间里的是手拿照相机和摄像机的各路记者,当然,还有手拿笔记本和笔的记者。照相机对靖南和钟明秀“喀嚓喀嚓”地闪着灯光,摄像机则是静静地对着他们摄录,将他们的影像一览无遗地摄入进去。
靖南愣怔了片刻,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是扫黄的警察来抓他们的现行了。因见钟明秀衣不蔽体,他顺手拿起一件衣服递给钟明秀,说:“把衣服穿上吧。”
岂料这一举动立即招致一个警察的打骂,那警察狠狠给了靖南两记耳光,并怒吼道:“这小畜牲,蹲下,抱头!”
警察们逮到这种事儿,往往会给男性当事人以暴力;而对女性当事人则态度稍微温和一些。虽见钟明秀在穿衣,却并未加以制止。钟明秀没有十分慌乱,她不是第一次遭遇到这样的场景了。她的脑子在不停地想,她今天来到这里确是KTV歌城里的老板电话叫来对客户进行三陪的,可她没想到会碰上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刘靖南。自己已很脏了,她的靖南却是洁白如雪的,她不能眼看着靖南身上被泼上一身的污垢,就大声道:“警官,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不是做皮肉交易的。”
一个女警察对钟明秀吼道:“闭嘴,有什么事儿到局子里说。”
警察和记者们似乎对靖南更感兴趣,因为他们发现,靖南那张永远年轻的脸看上去至多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就有些惊诧,便互相点点头,说:“这么大的小P孩子,竟然就学会****了,真得好好在局子里关几天呢,要不然以后还不得成为一个大淫棍?”
警察们根本就不给靖南和钟明秀自我辩解的机会,他们将二人押到了大厅里,他们便看到大厅里已经有好多个男女在双手抱头蹲在墙根下,看来这个夜晚扫黄打非的警察是将这座KTV歌城一网打尽了。
靖南刚一出去,一个中年警察见到他时也是吃了一惊,似乎是心里生出了“救救孩子”的善念吧,中年警察对一个很年轻的警察命令道:“把他铐起来,真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真是让你爸妈把心能操碎。”
青年警察拿出一副手铐,“喀嚓”一声,戴在了靖南的手腕上。
于是,靖南成了当夜惟一被戴上手铐的“嫖客”。
男男女女十几个人被押上了一辆警车。
当靖南被押着朝警车上走去时,忽然听到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哟,这,这不是那个叫靖南的小伙子吗?”
靖南不由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女人,发现这女人原来是曾想包养他的富婆秀姐。这时,他的屁股上挨了一脚,他发出“啊”的一声,不料另一个警察又向他踢来一脚。当他正欲乖乖向警车上走时,却听到秀姐对警察们说:“等等,我有话跟他说。”
一个警察把靖南带到了秀姐面前。
秀姐道:“小子,明告诉你吧。今儿的事是我举报的,因为我看不惯你们老板了。”
靖南说:“我猜到了。”
“靖南,你不是会气功吗?你不是会武术吗?你怎么不对警察动手呢?哦对了,还有你那双眼,是什么眼呢?我不知道。咦,我还真是不明白呢,你这小子是人是妖呢?你怎么看上去还是没有变老呢?”
靖南并不搭理秀姐。
秀姐想不明白靖南为什么像个不老神童,便在心里简单归结为基因所致。但她还是发出几句感叹,道:“想不到啊,你不是很清纯吗?不是坐怀不乱吗?哼,看起来像个纯净无比的高中生,原来骨子里装的全是垃圾全是男盗女娼,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说完,像驱赶一只苍蝇似地对靖南挥了挥手。
一个警察很粗暴地扭转了靖南的身体,将他押到了一辆警车上。
在派出所,钟明秀坚称与靖南之间是清白的,因为公安局有她在这方面的记录,她强调说虽然她是做皮肉生意的,但靖南不是嫖客,靖南是无辜的,靖南是清白的。
警察问钟明秀:“要不要把照片拿出来给你看看呢?你所说的那个清洁的靖南当时全身脱得快精光光了,能证明他是清白的吗?脱光了衣服还抱着个同样脱了衣服的女人,反倒是能证明他清白无辜,我看,太阳怕是从西边出来喽。”
警察对钟明秀还算客气,对靖南可就没那么多废话了。对这样的小流氓施加严惩,可是为了治病救人呢。靖南这个惟一不是嫖客的“嫖客”,受到了与其他嫖客不相同的礼遇,他腕上的手铐没有被解除,他被推入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单独的小房间,刚一进入,就遭到一阵拳、脚和皮带的劈头盖脸的冲击波。
靖南被虐时,大声叫喊了几声,甚至试着反抗了几下,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这一回,昔日里的那种灵异现象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他不禁绝望地想道:“难道,我是真的犯了罪?难道,警察真的是在履行正义?所以以往的可以助我的灵异现象就故意不出来帮我?”他只好老老实实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警察通过讯问,终于弄明白了靖南的所谓底细,才知靖南并不是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而是二十六岁的大青年人了;他们进入系统一查,发现靖南竟是一个被报案失踪的人员,便与靖南家乡所在地的公安机关取得了联系。
通过调查靖南,警方也调查清楚了钟明秀的真实来历,也从靖南家乡警方处弄明白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些曾经的案情,并调阅了内部资料,了解到了钟明秀的复杂经历,
后来,两地警方经过协商,为了保障靖南和钟明秀的人身安全,让失踪的他们安全返乡,决定由这里的公安机关派人将靖南和钟明秀送回老家的公安机关。
当警察将决定告诉靖南时,靖南回绝道:“我不回去,再说了,我还要向你们交****的罚款呢。”
而在另一间讯问室内,钟明秀也断然回绝警察的好意。
警察说道:“这不是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我们的决定岂能是由你们说了算?”
遣返靖南和钟明秀回原籍的那天上午,靖南和钟明秀在派出所的大院子里见了面,他们将乘坐同一辆车回到老家所在地。
靖南的手铐仍然没有被解除。
当钟明秀看见靖南的第一眼时,就不顾一切地向靖南冲了过去,将靖南紧紧地拥入怀中,她在靖南的脸上亲吻着,靖南也回吻起钟明秀来,他们实在想不到,爱了那么多年,一直没能爱在一起,而当他们展望新生活想将爱进行到底的时候,执法的警察却依法生生插进了他们中间,将他们隔离开来。
他们不禁疑惑起来:难道,世上姻缘真乃天定?他与她的姻缘难道只能是孽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