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安人员押解着,行驶在返回家乡的路途上时,刘靖南不由想起了四年多前,他被贾世直和大学里的保卫人员遣送回家的情景。这是他第二次被国家工作人员遣回老家。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他所钟爱的钟明秀跟他一起被遣送原籍。还有,这一次回老家,是警车直接将他送回老家所在地的公安机关。
当警车进入靖南家乡所在地的公安局大院时,竟有不少人等候在院子里。看来,公安局是跟相关人员打了招乎,所以才会有与靖南和钟明秀相熟的一些人来到这里。
靖南下车时,手上的手铐仍然没有被解除下来。靖南的身后,跟着的是钟明秀。靖南并没有低首俯腰,钟明秀看到了那么多的熟人,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两地公安人员办理完关于靖南和钟明秀的交接手续后,当地的公安人员忽生人道,竟准备将靖南和钟明秀送回各自的家,同时带了司法局的一位工作人员,意思是向一些村民讲些法律知识。
钟爱玲也来接女儿钟明秀了,可是钟明秀的婆婆还有袁龙海家的亲戚本家们要求钟明秀回到袁家井庄。公安人员征求钟明秀的意见,钟明秀说:“我回袁家井去。”
司法局的那位工作人员当即对袁龙海的母亲及亲戚本家们说,钟明秀可以选择回到袁家井去,袁龙海虽然已经死掉,但是那里的许多财产都有钟明秀的一半,有些财产不只一半,任何人不得剥夺她的继承权和享有权。
而靖南,只得回到他最不愿意回归的生他长他的槐树庄,他的老母亲还有大姐刘争香大哥刘争金在公安局大门口等着他呢。当然,等着靖南的还有潘淑禾。
于是,靖南回到了槐树庄上;而钟明秀则回了袁家井庄。
消息一下子传遍了五里八乡,说是靖南跟钟明秀一直在外边生活在一起。人们仿佛瞬间开了窍,纷纷骂他们是一对奸夫****;可是,却有不同的消息版本也传扬开来,说是靖南到一家窑子店里****,没想到却嫖到了旧情人钟明秀,两个人正在干柴烈火地猛烧,不料公安人员手握钢枪闯了进来,将这对露水鸳鸯一举拿获。
“啊,想不到啊,原来钟明秀是到外面当鸡去了呀?”有人说。
有人接言道:“她在哪里当鸡呢?真可惜我不知道,要是知道她在哪搭,我一定去好好喂喂这只鸡。”
“想不到,竟然是靖南在喂这只鸡呢。”
“你以为靖南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他就在什么**歌城里,早就当鸭子了,还被好几个富婆给包养了呢。”有人这么说道。
“啊呀,靖南跟钟明秀才真是天生的一对呢,一对什么,一对宝,一对****浪女。”有人将这话说完,听者全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笑声里含着各类的暧昧。
靖南和钟明秀成了当地的两个着名人物,人们怀着想象,将流言进行加工,让流言进一步升级,于是,靖南和钟明秀便成了人们口中的西门庆和潘金莲。有人旧事重提,猜测说袁龙海就是小流氓靖南跟他的姘头钟明秀联手杀害的,袁龙海真是死不瞑目啊。
靖南回到了槐树庄。
现在,靖南知道自己已不比以往,他不能随便就离家出去,他多了一份责任,他要保护钟明秀;哪怕离开,也要与钟明秀一起离开。
他重又住进了他的小屋。他发现,粘在门背后的了信大法师送他的那张护身符不见了。
“谁把我的门给打开了?”靖南问母亲道。
母亲说:“是我打开的,是我请了了信大法师给打开的。你不知道吧,我跟了信大法师可是老相识了。”
靖南想起了道童真慧,心想能不能托陈宇蒙帮忙找真慧小法师来帮忙呢?
隐在母亲体内的玄朴大师像是钻入了靖南的心中,道:“真慧,来过这里。他为道不忠,竟力助盗娼之事,他如今已经被掳去了法师称号,成了一个普通道人,到了青峰岭上的大道观内禁足修行呢。”
“你是谁?”靖南盯着母亲,问道。
“我是你娘,我还能是谁,你个小兔崽子,难道你连你的老娘都不认吗?你给我跪下。”母亲疾言厉色地怒声道。
靖南的声气也高起来,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我娘。”说完,靖南凝眉定神,看向母亲,想试试能不能看到隐在母亲体内的灵魂。他看到,除了那具躯体与母亲无异之外,脸上的神情,说话的语气,都不是母亲。他已经断定,母亲的躯壳,被何方恶灵侵占了。
隐在母亲体内的玄朴大师和女巫潘淑禾也意识到了,靖南的那双透视眼难道发现了什么端倪。如果他向天祷告,可如何是好?
岂料靖南的哥哥姐姐们都数说起了靖南,说:“她不是咱的娘,那咱的娘在哪里呢?”他们听得靖南说出疯话,以为靖南又犯病了,天啊,他的失心疯何时才能变好哟。
母亲骂道:“你这个不孝之子,要是放在旧社会,我就能打断你的狗腿!”
靖南回道:“就是在现今的新社会,你也快把我折腾得要死了,或者说,生不如死呢。”
院外,前来寻看稀奇的人自是听到了靖南与隐在母亲体内的玄朴大师的对话,很快就将对话传扬开去。村人都纷纷传说,那个在外面跟钟明秀鬼混在一起的靖南大约是被警察吓破了胆,连他亲娘都快认不出来了,十之八九又犯了失心的疯病了。
是夜,靖南的母亲,靖南的哥哥们和姐姐们,下定决心要把靖南和潘淑禾弄到一张床上,他们共同的看法是,不能让靖南毁在那个小****钟明秀的身上,更不能让靖南与潘淑禾的天作良缘化为泡影,只要靖南与潘淑禾能真正地成为夫妻,以后生下个孩子,就能让靖南收住跑马的野心,安安生生与潘淑禾过日月了。至于到民政部门登记,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于是,到了掌灯时分,一家人围住了靖南,竟然要强逼靖南与潘淑禾做出男女之事。
再于是,出现了令人蜚夷所思的场面:刘争金忽然从靖南的背后用力抱住了靖南,刘争田则抱住了靖南的双腿,其他人则是一拥而上,誓要将靖南周身的衣着脱个精光。
靖南拼力挣扎起来。
令全家人意外的是,靖南在挣扎的过程里,竟然从难到易,先是用尽全力,继而,只是用力一半,奇怪的是,他在与家人拉扯之时,哥哥姐姐们一个一个地先后倒地,最后,只剩下老母亲还在扯着他的裤子极力地朝下脱拉。
哪怕是面对了母亲的躯壳,靖南也是心怀敬畏的,虽然他曾对母亲吼过,怒过,母亲曾多次的伤害了他,可她毕竟是母亲的躯体,他不能对之动武。他只是出于本能似地想让母亲放手,却不料,母亲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大骂起来:“你个孽障,忤逆的不孝之子!”
躺在床上等着并期待着与靖南成就夫妻之实的潘淑禾坐起身来,叹息了一声,竟流出了两行泪水。
靖南明白了,他身体内的灵异现象又来助他一臂之力了。
巫女潘淑禾和隐在靖南母亲体内的玄朴大师亦明白了,那作恶多端的僵尸妖女必是在靖南的体内施了某种新的妖术,否则靖南再是灵异,也不可能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