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王管事便道:“墨紫色的府中没了,倒是玄色偏多,公子看可否?”
萧然听罢神色怔忡,便道:“劳烦管事吩咐下账房,在下自个儿去绸缎庄采购些布匹用来给王爷做宫宴的礼服。”
王管事知晓他是负责此事的,提醒了他去城南最好的锦绣缘买绸缎,便也不多说,吩咐了下去,萧然便从账房支了银钱出了府。
过了一会儿,王管事回到账房问道:“萧公子可在?”下人回答道:“已经支了钱去了。”王管事这才懊恼:“瞧我这糊涂,这礼服刺绣咱们爷最是讲究,我竟忘了嘱咐!”叹息一声也罢了,想着再差人去锦绣缘追上公子,吩咐吩咐不提。
此时,萧然已到了锦绣缘,见了看门小厮,递上成王府的腰牌。小厮见了可不是立马笑容满面,点头哈腰的,萧然虽着下等人的衣裳,却也不是他们这些寻常下人可比。
须臾,锦绣缘的掌柜便出来接待,也是笑容不断的。
萧然问道:“掌柜这里可有墨紫色的绮云缎?”
掌柜听罢就知道这定然不是寻常的王府下人,也不敢隐瞒:“绮云缎是吴郡那边过来的,本就不多见,今年也只余下了两匹,一匹银的,一匹就是墨紫的。”后吴被大梁攻下后便将后吴西面三十城划为吴郡,因此也有人说西吴三十城,此间也有后吴原来的都城桓京。
萧然如何不知这吴郡,当下脸色白了一半,只是眼下顾不得其他只得道:“成王就要那墨紫的!”
可是掌柜却面露难色说话吞吞吐吐:“这……这……这恐怕……”
萧然也没想到又有什么事便依旧道:“掌柜有何难处?”
“是……是卿竹苑的洛公子前日定下的。”掌柜只得实话实说。萧然近日都在府里,自然不知这卿竹苑的洛公子了,便不解的问道:“洛公子?难道比成王还尊贵?”
掌柜连忙道:“洛公子是安南城今年十月诗会的魁首,有是几位大人物的座上宾。”还有句掌柜没说,洛公子和成王也是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没办法,既然墨紫色没有了,总归只能是银的了,此时王管事差的人也把话带到了,萧然便径直去了景绣阁,景绣阁里有最好的后吴绣娘,景绣本就是后吴的皇家御用手艺,而今也被别国学了去,而大梁的景绣阁确是买的后吴皇家绣娘。
山河万里图是大梁最便宜的画作,安南集市上不知道多少本,文人风雅,清高,却不轻贱这副图。说是一位大家所作,却命人印刷了无数份。纵然如此也有无数人争相模仿,赝品无数,于是这最初的些印刷图也成了宝贝,真迹早已不知去向。
萧然拿了银色绮云缎,又命人在其上刺了银白的山河万里。不过五日后才可拿到成品,他本想缩短时日,却被告知不可。只得拿了成王的尺寸给人家,需五日后再来拿成衣。
至于萧然自个儿,不过是拿王府的中等缎子新作一件就好了。
这七日后是宫宴,大凡王公贵族哪个不是要精挑细做礼服,想想五日成,也就罢了还要缩短时日,这可哭了景绣阁的绣娘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