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随手将锁着姜帆的铁链砍断,扶住姜帆坐在一边。
在场的人都只敢看着,不敢有丝毫的阻拦,包阔那些选择了和章庸站在同一阵营的人。他们谁都不敢阻拦苏时。
外面突然传进来声音。
“妈了个巴子的,是谁敢闯到这来!”
章庸的声音还是那么张狂,就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是苏时示意人去报告章庸的,故意没有让报信的人提及苏时的名字。
章庸掀开营帐帘子,眼见一身玄色衣物的苏时……
章庸有些结巴道:“苏,苏……苏时!”
苏时微微一笑,章庸自知是做了亏心事,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一样,说话都有颤音了。
那几人一见到章庸的这个状态,心里都不由得道:“完了……”
章庸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咳了一下,做出惊喜状:“苏将军,你没事!代仙公主从北海城回来还说……”
苏时冷眼看着章庸手中的赤缸剑,心里缓缓燃起怒火,这剑本是小莫愁的。
苏时面不作声,笑着打断了章庸的话道:“你为什么命人囚禁吴一省一家?”
章庸一愣,随后眼珠一转道:“这事我不知情,大概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苏将军莫恼,将我那外甥叫来,我自会处置他。”
章庸这瞎话编的假,漏洞百出。没有他的命令,那胖子又怎么敢取代了吴一省的位置。
苏时摇头笑道:“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见章庸迷惑,苏时也没想瞒着章庸,笑道:“那篡位的胖子已经被我就地处决了。”
章庸一愣,瞪大眼睛怒道:“你!”
苏时微微一笑,摊手道:“假装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其实吴一省这个位置还算不上朝廷命官,不过苏时说是,那就是了。
章庸也自知没理,只好先咽了这口气,这外甥也是没什么能耐,他也不是很在意。
苏时又道:“你为什么囚禁了姜帆?”
章庸也没想到,苏时已经占了便宜了,还是没完没了。
章庸拉下脸道:“苏时,你可不要太过分了,你我平起平坐,我给你面子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
苏时突然朗声起来,再看章庸的时候已经冷下了脸,冷声道:“章庸,我可不会和你这种人平起平坐,今天我就抓了你,看看圣上如何发落!”
苏时可记得,代仙说过,必要时候,先斩后奏!
章庸一惊,苏时这是已经知道了他没回帝都的事了,眼看今天的事不能善了,章庸单臂将赤缸剑鞘帅飞,冷声道:“看来你是要和我翻脸了?”
苏时笑笑不语,本来他和章庸就没什么交情,哪谈得上翻脸。
章庸从没觉得苏时的笑容会让他这么愤怒,怒吼一声,迎剑而上。
旁边的人都看愣了,这章庸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在场的除了御林军就都是站在章庸这边的人了,只要章庸打败了苏时,其他的都不再是问题了。
不过显然章庸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苏时冷眼看着章庸粗糙的剑法,章庸少了一只手臂,这一剑过猛,甚至有些踉跄。
苏时回身抽出身后一名士兵的剑,迎剑抵挡。
章庸虽说是剑招粗糙,不过力道还是不容小觑的,赤缸剑和铁剑触碰,只是一下,就将铁剑蹦出了个花生大小的缺口。
剑风吹的苏时头发动了动。
苏时微微抿嘴,章庸只觉得苏时现在就像一个邪魅的恶魔。
苏时忽然动身,剑招犀利,章庸慌忙抵挡却还是被苏时一剑砍在了胸前。
厚厚的护甲顿时被苏时砍出了一道口子,迸出血来。
章庸怒吼一声,疼痛让他更加的丧失了理智。
苏时心中缓缓摇头,对阵敌前,最忌讳的就是丧失理智了。
一剑,一招,章庸的剑法越来越普通,最后甚至只剩下了劈砍。
若是当时章庸是这个状态,说不得都比不过小莫愁。
苏时得了个空档,反手出剑,跳了过去。
“啊!”
章庸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双腿紧紧的夹着断手,试图阻止血液流的更快。
刚才苏时那一剑,直接斩断了他仅剩下的一只手。
苏时将剑扔在了地上,捡起了落在一边的赤缸剑,冷笑道:“这剑本就是你夺来的,这手,也就算作是利息了。”
章庸恨恨的看了苏时一眼,他现在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仅仅是伤口痛,更多的则是那最后一只手。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拿兵器战斗了……
差御林军将章庸绑了,刚才的那些军中士兵见此情景,自知是站错了队伍,悔不当初。
不过这都于事无补了,到底还是苏时是北疆的将军,章庸一败,整个军营就又恢复到了苏时的手中。
天有些暗了……
苏时坐在案前揉了揉眉头,章庸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五花大绑,苏时也差人看着章庸了,防止再出什么意外。
苏时没有杀章庸,到底章庸还是“帝都第一勇士”,有什么过错还是要圣上来处决的,更何况,章庸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姜帆受伤也不算严重,苏时已经派人照看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休息个几天就能恢复了。
只是……
苏时看了看案上的笔纸,他理应将安全归来的消息告诉代仙,只是苏时想到了舒雅,想到了凉河村。
苏时有个自私的想法,那就是带着舒雅,隐居在凉河村这个世外桃源……
苏时思绪还没停,却有人搀着姜帆过来了。
姜帆一见到苏时,顾不上身上的伤,连忙就要跪下。
苏时亲自去扶,这才止住了姜帆。
姜帆抬起头来时,已经满脸的泪水。
这个汉子,就算是那些人怎么这么他,他都没有流泪,却见到“死而复生”的苏时,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姜帆哽咽道:“将军,我一直就不相信你会那么轻易的死去,果然,你就是我了解的将军!”
说着,姜帆流着眼泪却又笑了起来。
苏时笑着扶起姜帆,将姜帆扶到了床上。
姜帆有些不敢坐实,见苏时的微笑的眼神,这才放心的坐下。
这可是将军的床榻,他只是一个前锋,说的严重些,他是受宠若惊。
姜帆抹着眼泪笑道:“将军,你到底在北海城经历了什么,代仙公主回来直说你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苏时摆了摆手,打断苏时的话,笑道:“先别说我了,你和我说说我不在的时候,北疆这发生了什么?”
姜帆一愣,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对苏时一一道来。
原来苏时和代仙走后,北疆那边重楼也来战过几次,都是姜帆出城迎战。但姜帆哪是重楼的对手,被揍了几次之后重楼就不再来了。这本就是两边心照不宣的事,姜帆也没有太过在意,反而每次和重楼一战之后,他都有些心得,让他受益颇多。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蛮夷那边也换了守城的门将,这人和姜帆的功夫相差不多,姜帆虽然不能像重楼在的时候收益那么大,不过也守住了营地。
不过一切都在代仙回来的时候改变了,代仙和廉绰回来了,宣布了苏时走了的消息,随后没过几天两人就回了帝都。
这本不是什么问题,苏时走了,圣上自会再派别人来镇守北疆,不过这时章庸却回来了。
说自己是圣上派来镇守北疆的将军,而且这次章庸还带来了一些外人,不仅仅派人占了吴一省的位置,更是连姜帆也受到了牵连。
其实姜帆和断了一臂的章庸功夫所差不多,只是碍于章庸是圣上派来的噱头,这才处处受压。
听到这,苏时笑看着姜帆,姜帆说道章庸是圣上派来得时,脸上没有一丝埋怨。
姜帆是个好士兵,忠心,或者说是,愚忠。
章庸来了算是大家的噩梦,章庸这人,不仅脾气坏,而且处处针对从前那些队长,姜帆是最明显的一个了。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姜帆说完,苏时笑着拍了拍姜帆的肩,道:“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都会处理的。”
姜帆本想再问苏时在北海城的事,不过苏时像是知道了姜帆想要说什么一样,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坐回案前。
送客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姜帆也不是自讨没趣的人,和苏时道了别便由人扶着出了营帐。到了门口的时候,苏时还笑着叮嘱了姜帆好好休息。
姜帆心中感动,却也没说,顿了一下就出了营帐。
姜帆走了,苏时略一思量,终于还是在案前写下了信。
现在算做国难,虽然表面国里还是繁荣祥和,不过苏时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夜再无话,苏时睡的也不算晚,这也算是他睡的最踏实的一次了。
第二日一早,苏时召集了所有的小队长,包括章庸带来的人。
最近北疆战事不紧,苏时也没有再招兵买马,只是盘算着最近大概是有一场硬仗,若是章庸带来些可造之材……
不过结果显然让苏时失望了,章庸带来的人,虽然不说是歪瓜裂枣,但也可以算作是老幼病残了。
甚至还有一个近三百斤的胖子,在营中还穿着绫罗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