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横抱着小莫愁,向着牢外走,好在一路走到吴一省的那间牢房,都再没有狱卒过来。
吴一省远远的看见苏时抱着小莫愁过来,连忙挤到牢门边,想要开口,却又害怕招来狱卒,只能紧倚着牢门,目光希翼。
苏时面无表情,没等吴一省说话,直接一剑砍断了牢门的锁链。
吴一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
苏时微微一笑,将小莫愁放在地上。
吴父和吴母连忙过来扶,苏时笑道:“这些天你们受委屈了,走吧,咱们这就回家。”
吴父和吴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是吴一省低声开口道:“苏公子,咱们这是要越狱?”
苏时笑道:“你们从来就没有罪,何来越狱?走吧,回家!”
苏时说完,提剑向外走。
吴一省一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吴一省带头,跟着苏时出了牢门。
他们一家子人虽然也是做着倒斗的违法营生,但进了大狱往外走还是头一回,说到底,越狱也就是个死罪。
苏时走在前面,吴一省背着小莫愁和吴父吴母走在后面。
到了有些光亮的地方,两个正在喝酒的狱卒看见苏时几人,先是一愣,随后连忙拔出刀,站起身来。
两人似乎喝得有些多了,站得不稳,就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狱卒扶了扶帽子,磕巴道:“你,你,你……你你你你是谁?”
旁边的狱卒抹了把鼻涕,盯紧了苏时。
苏时摇了摇头,吃着国饭,就这样为国家做事?
随手一剑,将两人的头上的帽子削去了一半,两人惊叫一声,互相看了一眼,吓晕了过去。
两人惊叫的声音很大,吴一省小声提醒道:“苏公子,他俩可能已经惊动外面的人了。”
苏时笑了笑道:“不怕,人越多越好。”
几人向外走,苏时走在前面,不管是谁,苏时都一招解决,但却没有伤及任何人的性命。
一路上还有很多其他囚犯对着苏时招手,不过苏时连看都没看,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进了牢中的人都是作奸犯科的人,他不会放走他们的。
几人到了大牢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熙熙攘攘的站了两排人,甚至还有些御林军的老人。
眼见苏时带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都愣住了。
领头的是个身材还算高大的狱卒长。
狱卒长拔出长刀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大狱,劫走孽党吴一省一家!”
回答他们的不是苏时,却是御林军的那些老人。
只见数道人影跑出来,跪到苏时面前,朗声道:“御林军叩见龙将军!”
苏时扫了一眼,这些人他都还算是面熟,来到北疆之前,苏时就是他们的头。
相比于淡定的苏时,狱卒长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巴,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龙将军!整个国家还有哪个龙将军!龙将军苏时啊!
狱卒长有些结巴的道:“你,你,你是苏时!”
苏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狱卒长却又道:“你不是,死了吗!”
苏时摇了摇头,开口对跪拜在地的御林军笑道:“要等我动手?”
御林军连忙领命,拔出兵器,回身连多一句话都欠奉,直接出手。
御林军的质量哪里是这些寻常的小镇狱卒可以比拟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数人的狱卒小队就全部落败,包括那个身材还算健壮的狱卒长。而御林军这边,只有五六人,确是毫发无伤。
御林军本就是守护皇城的军队,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精英,尤其是这些老人,都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正好年龄,而且都是在御林军队里服役超过五年以上的了。
狱卒长被一人押着跪在苏时面前。
苏时笑了笑道:“你是……章庸带来的?”
狱卒长连忙点头,刚要说话,一道寒芒闪过。
狱卒长的脑袋保持着张嘴要说话的姿势滚出好远,嘴唇上被呕出的血浸湿了,沾上了泥土。
苏时冷声道:“既然是章庸带来的,那就该死。”
说着冷眼扫了一下下面的狱卒,冷声道:“原来的狱卒长呢!”
下面的人都不敢出声,跪在地上,这个狱卒长刚死,苏时就又找下一个狱卒长了,不知道是好事坏事,不过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名做赌。
没等苏时说第二遍,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人被一众狱卒推了出来。那人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其他的狱卒,低声咒骂了一下。随后快步跑跪到苏时面前,声泪俱下的控诉着章庸的恶行。
苏时哑然失笑,小人物的卑微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眼见这人顶不起大梁作用了,苏时摇了摇头,对其中一个御林军道:“你在这组织秩序,不得有误。”
那人连忙领命。
苏时又差了两人去召集其他御林军,在知县府门口集合。
余下三人,跟着苏时。
大狱离知县府门口不远,几步路的距离,吴一省一家人却好像从死亡走回了新生。
看了看衙府的大门,苏时一脚踢了上去。
苏时这一脚力道很大,直接踢断了门里面挂着门锁的横木,大门也被苏时一脚踢开了。
里面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一个身披外衣的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打着哈欠嘴里却不饶人:“哪个天杀不长眼的!闹事闹到这里来了!”
没等苏时说话,那人便看见了苏时一行人,光线还暗,那人没看见前面身着玄衣的苏时,反而是看见了后面身着白色囚衣的吴一省一家。
那人边快步往这边走边道:“大胆吴一省!你们怎敢越了大狱……”
话还没说完,那人却突然看见了苏时。
突然又大喊出声道:“鬼啊!啊!鬼!鬼!鬼!”
边喊边向回跑。
苏时哑笑,这人他也认识,是知县府的师爷,在吴一省之前,他就是师爷了,后来前任知县被代仙赐死了,吴一省念得他比较明白开山镇中的事务,也就留下了他师爷的职位。没想到,吴一省被人陷害,送入了大牢,他现在就认了新主。
仿佛演戏一般,没等苏时说话,里面又传来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妈的!大晚上鬼叫你妈个驴蛋蛋,****妈的香蕉船!”
里面不断传出咒骂声,声音也越来越近。
苏时挑眉,大概这个声音就是那个新县令的了吧。
远远的一个身披外衣的胖子一步三晃的边咒骂边向这边走,往回跑的师爷一见到胖子,吓得一个机灵。
显然师爷也是很打怵这个胖子的。
胖子眼见门口的这几个人,愣了一下,前面的苏时他不认识,但是后面的吴一省他可知道,毕竟他的位置就是从吴一省这来的。
胖子正了正衣襟,站到苏时对面,字正腔圆的道:“你是何人?可是你将重犯吴一省一家放出来的?”
胖子话音刚落,师爷趴在胖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胖子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巴掌直接扣在了师爷的脑袋上,嘴里道:“你他妈了个巴子的怎么不早说!”
说着气急败坏的又踢了一脚师爷的屁股,换了笑脸望向苏时道:“你可是龙将军苏时的魂魄归来?”
苏时险些笑出了声来,摇头道:“你是何人?”
胖子也不知道苏时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笑着应了苏时的问题,陪笑道:“小人乃是开山知府县令,小人名叫潘怀林,嘿嘿……”
苏时笑了笑道:“章庸是你?”
胖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只以为苏时是碍于章庸的面子,才会这么发问。赶忙笑道:“章庸是小人的亲舅舅。”
苏时郎笑:“这么说,你这官是章庸给你的?”
胖子刚要应下,突然眼睛一转,保守的道:“哪里,哪里,将军说笑了。正赶上这吴一省知法犯法,朝中又没人赶来,所以舅舅才让我暂代这个位置。嘿嘿……”
苏时心中哂笑,这胖子倒是机灵,不过眼下苏时倒是只想要个名正言顺的证据而已,若是没有……
也就算了。
苏时连大狱都敢劫了,还要什么证据?
苏时微微一笑,胖子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连忙大喝一声,气息一沉。
苏时故意敛去气息,诧异道:“你这是?”
胖子尴尬的摸了摸眉毛,嘿嘿笑道:“吃得多了,吃得多了……”
苏时冷笑一声,这是练家子硬气功的起手式,金钟罩,铁布衫,都是这个把式。
见苏时冷笑,胖子这才知道,苏时是要来真的了,连忙再次运气。
他的金钟罩功夫随所不算是炉火纯青,不过银枪刺喉什么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苏时的剑不快,横着斩过。
胖子的血喷出了丈高,血顶得脑袋飞出好远。
这就是硬气功的道理了,只是血液循环加快,压力变大而已,苏时只要微微用些技巧,就破了他的金钟罩了。
可能胖子到最后都没想到他连一招都撑不下吧。
胖子的血喷了师爷一脸,师爷可以发誓,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双腿再也站不住了,跪倒在地。
章庸将军亲外甥的血现在还沾在他的脸上,向下缓缓的流,他连擦都不敢擦。
苏时笑了笑,将剑递给了吴一省,道:“这个人的生死你来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