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肯定是变了,来办离婚的人总多于结婚的,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民政局是否也是如此。
可现在正忙的焦头烂额的桃乐西,明显觉得这是个颠倒是非的花花世界。
结婚早不是幸福圆满的开始,而是痛苦与艰辛的起点。相反的,离婚倒是解脱与放松的人生升华。
可以想见那些手持结婚证的男女,其肩上背负着的各式贷款,以及四位老人与将来的一个孩子,这些压力如酸骨侵体,无时无刻不噬咬着他们。
无处逃脱,无处可躲,这不就是痛苦与艰辛的起点吗?
反观那些离婚的,或是分得财产,或是重获自由,脸上竟露出比新婚夫妇还真诚的笑容。
这些事实,你在民政局坐上一天就能看到,更何况桃乐西每天都见呢。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婚姻是什么,她有时可怜那些兴高采烈的来结婚的人,而有时,却又可怜自己。
这天午休过后正磨着自己精巧的指甲,压她一头的师傅唤过她,让桃乐西去瞧瞧一直坐在大厅一角的一个女人。
师傅说那女人在那儿坐了老半天,也不见办什么手续填什么表格,怕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桃乐西瞟了眼,只见那女人打扮的还算端庄,四十上下模样,不像会来民政局闹事,割个腕自个焚什么的,但师傅有令她又不得不去。
礼貌的到身边问一句:“小姐,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端庄女人翻翻眼珠,反问“我妨碍到你们了?”
“妨碍是没有,可你在这坐了大半天,我们是想你大概有什么要帮忙的。”
“没什么要帮忙的。”女人口气挺硬,放下交叠的大腿,补充道:“我是编剧,想在这坐着看看那些来离婚的人都什么模样。”
“编剧哦,失礼失礼。”桃乐西嘴上这么说,心中暗骂,“滚你娘的蛋。”
碰了一鼻子灰她不快的回到办公室,将事情同师傅汇报,师傅不置可否的听着,对编剧也略显反感。
到了午后三点“编剧”跟随一对刚协议离婚的男女离开,由背影看去都觉得这女人精神有些不正常。
在快要下班时接到陈正浩的电话,说一切就绪,跟奸的人在咖啡馆门口,一会儿那男人就要和H去华鑫酒店,套路自是和以往一样,他要桃乐西一下班就赶过去。
桃乐西心头一颤,既紧张又刺激,拦下出租赶往华鑫酒店。
华鑫酒店并不是什么起眼的地方,一层附带餐厅,顶多也就是四星级的规格。先前的“调查”已将里面的格局弄清。
桃乐西在酒店门口同陈正浩碰头,坐上公司的“英朗”,车内那位汪小姐惴惴不安,感觉就要上刑场枪毙了似的。
桃乐西还穿着民政局的工作服,对汪小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脱了外套一件白衬衫,她拿过相机检查调试,又怕惹麻烦的戴上口罩遮面,口袋里揣着橡胶手套。
随后才开始安抚汪小姐保持冷静,相信他们的专业团队,相信错的是男人,受害的是女人。
不久后先后两辆车驶来,一辆车内坐着那男人与H,两人对于经常幽会偷情的酒店再熟悉不过,停了车女人站在电梯口等男人开.房取钥匙。
而一直跟在他们之后的公司的车也随即便到,车内三人,除了司机外另两个男人体格壮硕。这两个男人不常来公司,听说是老板娘特别外聘的,唯有要采取抓奸行动时才会出现。
两个男子,加上桃乐西与陈正浩另汪姓少妇,五个人在偷情者的隔壁也开了间房。
汪小姐在椅子上呆呆坐着,两个壮男人窗前抽烟,陈正浩将桃乐西拉到一边,仍对她有些不放心。
“一会儿你真知道要干什么?”
“知道,老板娘教过我了。”
“真不知道该不该信你,总之第一时间抢证据,千万别让他销毁了。”
“嗯。”
被买通的服务员来说里面已经在洗澡了。
陈正浩点头致谢,按以往的跟奸记录一般来说,这对狗男女习惯是到酒店洗过澡后亲热一次,之后去吃饭,回来了再亲热一次。
而第二次不会洗澡,或许是怕回去时被妻子发现。
五人在一间标房内,天色昏暗后远处的高架道路如两条缭绕的光河,铺展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