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夏末的尾巴,桃乐西和陈正浩前往桐城,桐城是新开发的旅游区,不如海南三亚那般完备,但游人不多落得清静。
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享受旅游的乐趣。
桐城种满桐树,在桐花盛开的季节份外缤纷。桐花不似樱花般妖娆,透出份少女般的清丽。
只是在这时节桐花早谢,桐树的墨绿色深叶铺天盖地,由酒店到海滩形成条天然的遮阳步道。
桃乐西喜欢这份陌生的异乡感觉,仿佛自己化身为另一人,抛弃在大城市中肮脏的残影。
而陈正浩则一贯卖酷耍帅,年近三十肌肉结实,穿着泳裤的身型让人着迷。
两人下海畅游一番,季风从东南侧吹来,沿海岸线卷起成百上千的浪花,送入愉悦的人心之中。
游到安全浮标一带,浮标上写着“外海暗潮危险,游客切勿跨越”如遇紧急情况请取出浮标底部通话机,按说明操作。
他们自是不会犯傻跨越浮标,稍放松身体将头埋入水中,水与天交替出现的景象美极了,万里无云,听飞机上的预报说桐城刚经受拉瓦台风的侵袭。
台风将这儿的污物卷走,留下一块纯净的自然好风光。
游累了两人摊在白沙上待身体微干后互涂防晒霜,桃乐西坚持要涂两层,让陈正浩不耐烦。
她揍了男人,男人在床上求欢时有没有考虑过女人的不耐烦心理呢?
太阳最盛时分他们坐在烧烤店的长板凳上,乐西渴望的冰镇啤酒与烤的吱吱作响的鲜鱼送来了,她很爱东西送上那一刻的期待,犹如最美的梦竟轻易成真了一般。
留着长发的烧烤店老板,听着AFTERTHEGOLDRUSH,轻声哼唱,他大概也在向往人人疯狂的淘金时代。
“这里人还真不多。”乐西说。
“新开发的嘛,要失去海南就不知道是看海还是看人海了。”
“人海不天天看。”
“是啊,一会儿去开摩托艇,一直是我开你坐,偶尔也让我坐你一回嘛。”
“你不怕跌进海里?”桃乐西对男人的黄色笑话不领情。
“我高中的时候游泳校队的,要不是后来打架被开除说不定现在都进国家队了。”
“了不起,反正你不把自己讲的了不起是会死的啊。”
“嗯。”
正浩举起酒罐与她相碰,不禁又多叫了打扇贝。
“前段时间我在民政局认识个怪人。”桃乐西忽然说。
“喔?什么怪人?没手还是没嘴?”
“自称是编剧,有事没事就坐在大堂里,一坐就一两个小时。去问她呢她说是在这里找灵感,观察离婚和结婚男女的众生相。”
“这么奇怪?”
“什么模样?”
“四十岁左右,看的倒人模人样,有种办公室主管的感觉。”
“那不蛮好。”
“可我就是觉得不正常,有时候还觉得她这儿有问题。”乐西点点太阳穴。
一条面带若有所思表情的狗由沙滩上跑过。
“神经病?”
“像。不过和她聊了之后又觉得不太像。”
“你们聊什么?”
“名字。”
“名字?”
“嗯她看到我胸口的铭牌不是叫桃乐西嘛,就说我不相信男人,也结不了婚。”
陈正浩瞪大眼睛,“乖乖!是神经病还是算命的。”
乐西莞尔一笑,“她讲的没错呀,也就因为这句话我还挺喜欢她的,讲不定可以做个忘年交什么的。”
“那你真不相信男人,又结不了婚?”
“是啊你不知道?”
“刚知道。”
“她说我的脸长得像吉普赛女郎。”
“哈?”
“吉普赛女郎可知道?”
“说说。”
“就是没家没固定的地方在整个欧洲闲逛,到处留情却又不痴情的女人。就算碰到再爱的人也是说走就走,说离开就离开。”
“这么可怕。”
“可怕屁啊,正和我口味。我是觉得那怪女人句句话都讲到我心里。”
“真神奇,突然跑来这么个人。”
“是缘,不过这两天她都没来。”
“那你们算认识了咯?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房淑亭。”
“房淑亭,好土气的名字。”
“是吧,一个名字配个长相。取名字啊是个很考验功夫的活。”
“那你爸妈帮你取得好,桃乐西,我听着就喜欢。”
“喜欢归喜欢,可爱的起来吗?”
“哟桃妹妹也要讲爱啦。”
“总有那么一点点,我的心又不是冰做的。”
“可也差不多,干冰。”
“那也是被男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