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双就知道娘的嫁妆是放在莫府的一颗定时炸蛋,只要一触到边缘,就会有人跳脚,这事先不说,回去和舅舅还有忠良他们商量后再说!现在,就是要把孙姨娘房里本是娘的东西,拿回来!
莫小双站起,走出门外,对着香珑道:“去思菊院,带些人去秋水院去取我娘的东西!”
孙姨娘上前一步拦住道:“不行!那些现在是我的!”
莫小双轻蔑一笑道:“你记着,那些东西,什么时候都不是你的,老祖宗,双儿去了!”说着,转身行完礼,走出屋门。
孙姨娘想拦没拦住,被冯嬷嬷叫来的人,抱住,听她喊叫的紧,冯嬷嬷使了眼色给一婆子,那婆子眼也不眨,解下自己腰间的汗巾,塞进了孙姨娘的嘴里,声音一下没有了,那婆子的汗巾不知道在腰里寄了多久,有一股臊味直冲孙姨娘的嗓子,一阵子,孙姨娘的眼泪就被憋了下来,流了一脸。又被人推着,关进了曾经关过莫小双的那间柴房。
莫小双进了秋水院,不顾秋水院的人拦,带着人进了屋子里,此时,莫小双才有些发傻,她手里没有娘的嫁妆单子,看着孙姨娘房里样样都是精品,不知道哪一件是娘的东西,香珑走近悄声说道:“老太太那里可能有,但不会给姑娘的,可是还有舅老爷,当初夫人娘家人只有舅老爷在京里……”
莫小双点头道:“你说的对,老太太那里的我们要不来,你打发了人去魏府,问舅母有没有那份单子!”
香珑道:“这是内院,我们可要找谁去?”
莫小双真是想皽自己的脑门几下,本来就想着要在外院收一两人用的,一直将这事放着,现在,难在眼前,找谁去?
思菊院里带出来的几人中有一个婆子听到两人的悄悄话,走上前去悄声道:“我家侄儿就在前院当差,要不我去找一找?”
莫小双眼睛晶晶亮地看了眼婆子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你了,现在就去,让你侄儿去魏府一趟,要回我娘的嫁妆单子,快去!”
婆子应着,就要出门,莫小双想想又将钱氏送给自己的手钏从手上取下一只来道:“让他拿这个去做个见证!”
老婆子小心接过揣在怀里,快步走出门去。
兰芝跟着孙姨娘去了和顺院,这会子还有刚刚被孙姨娘提上来的兰草带着秋水院的丫头,拦着莫小双,莫小双杏眼怒瞪,兰草不敢再上前,看着莫小双站在屋子里和香珑唧唧咕咕,又不见孙姨娘的影子,着实紧张又着急。
不知道那婆子用了什么办法,半个时辰,那婆子就进了屋门,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莫小双,莫小双看着有些发黄的纸,小心打开去看,眉颜灿烂如花。
手里拿着单子,从屋子内的物件上一件件照着看过去,竟然有七八件,分别是寿山石的山水纹插瓷,玉炉式的翡翠花熏,薄胎瓷的白玉碗,鸳鸯柄的白玉圆盒,……红玛瑙的八仙缸!件件珍品,件件值钱,莫小双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是打劫,是什么?
思菊院的正屋里,安静的出奇,莫忠良,莫忠玉,莫小双三人坐在一起,六只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七件物件,莫忠良端着茶盏的手不住发抖,莫忠玉眼睛汪汪,莫小双食指顶着下唇,香珑几个,守在屋子门口远远地看着几件物件和屋里的三位主子,足足一个时辰,才听到莫小双说的话声传出来:“香珑,将它们都小心用丝绸包起来吧!”
莫忠良喃喃自语道:“娘这留下的都是给我们的?”
莫忠玉兀自点头:“哥,你说,咱娘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嫁妆?”
莫忠良道:“你忘了,姥爷可是随州首富!”
莫小双双眼放光,道:“哥,小弟,娘有这么多的嫁妆留给我们,按理说,我们都不用在外面置那些田庄铺子什么的,可是眼下,虽然知道娘有这么多好东西,放在库时的也差不到哪去,可是盯着这些东西的人还有府里的其他人,这是今天机遇好,才让我们拿回这些,其他的,恐怕不那么容易!”
莫忠玉道:“为什么?那是娘的东西,谁也不能拿去!”
莫小双怜惜地握住莫忠玉的手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了娘,所以一切都会不同了,我们的想法不能改变,哥,不仅要管好买下的庄子,还要再想法多铺几间铺子,有了钱腰杆才能挺起来,到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怕!”
莫忠良点头:“我也是这么想,那个庄子你管理的不错,哥没那个本事,哥只有读书,上进在京里谋份差事,保护好你们俩,让你们以后有舒心日子过!”
莫小双道:“你放心,这府里有我,你只管学你的,我就盼着哥和小弟都有一个好前程,别得,怎么都好说!”
说着让香菊拿出十两银子来道:“这七两哥你拿着,跟人亲近,需要用钱的地方多,这三两忠玉拿着,有什么想买的,就买去,别吝啬!”
莫忠良道:“不用,我那还有,这是庄子上的钱,我们还借了人家的银子,不可以乱用的!”
莫忠玉听了莫忠良的话,也把银子放在桌上道:“姐,放在你这里用得比我有值。”
莫小双再次拿起放在各自的手里道:“拿着,借人的是借人的,也不乎这几个,等到了明年有了收入,我们再想法还他们,还不了,就算上利钱,不怕两年还不了它!”
莫忠良看着莫小双心有成腹的样子,把李超成当初说过如果还不上,就让莫小双进定亲王府的话忘记了,也诚心道:“妹妹倒底心思比哥哥活,就照你说的办!”
“剩下的二百九十两,我和刘桦商量了,明年买种子,雇人工的银子就够了,哥有空再去看看,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可以在咱们庄子里种,忠玉和我一样,每十五天才能出去一次,到时也就要请舅舅再帮帮忙,多接我们几次,到时,我也去看看,如果有的话,就种上一些,还有花种子,我思量着,暖房刘桦盖好后,一开春,跟着地里的种子一起种进去,庄子里里的粪我也让刘桦小心收拾好了,还准备挖一个坑,将粪都倒地坑里,涌上土,到了春天,就是好肥料,地也要深挖浅翻,浇了冬水,就等着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