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双此前,已想到老太想要收拾孙姨娘,不过,怕她吃亏,所以,赶着来看看!一进院门,却看到孙姨娘就站在院子里,冷冷地望着自己,莫小双走近孙姨娘时,孙姨娘道:“双儿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来帮你老祖宗来了!”
莫小双心里一凉,真让自己猜对了,老太太不管事时间长了,对孙姨娘的手段不太明了,这时定是吃了亏,“孙姨娘看来气色不错,莫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这样心花怒放,让人看着眼晕!”
孙姨娘侧身让过莫小双道:“双儿也看出来姨娘有高兴的事?”说着,拿眼描了描屋子的门。
莫小双道:“我看出没什么,倒是姨娘如果真有高兴的事,也不用拿到和顺院来招摇,不过有件事不知道姨娘听说没有?”
莫小双故意停顿一下,引起孙姨娘的性质:“你倒说说看!”
“前儿个,我听我三舅说,京府通判家里的小妾,乘着家中主母回老家奔丧的机会,贪了公中的银两,听说是将公中银两的利钱以月取出又在别的钱庄子吃利息,被回家的主母以贪墨罪诉到了京城府衙,这小妾占着拿到通判行贿的把炳,先要要胁主母,被这主母生生打死在自家院中,通判与主母一口同声,说这小妾罪有应得!”莫小双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孙姨娘又道:“一个妾侍,竟然威胁当家主母,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孙姨娘笑着脸蛋渐渐变得青紫,莫小双这是在拿通判小妾的事照着她呢?屋里的老太太有什么听不明白的,不能卖了,那死还不容易?
“莫小双,你狠!”孙姨娘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不由自主看了看老太太的屋子,冯嬷嬷道:“孙姨娘,老太太可没有发火让你走,你这样走了,老爷来了,也说不过去的!”
天子以孝治天下,到哪里一孝字就能压死一帮人,何况孙姨娘只是一个妾,竟然做出这等违逆之事来,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冯嬷嬷说完,陪着莫小双进了屋子,老太太一脸赞赏地对莫小双道:“过来,双儿来,你怎么这时候过来看老祖宗了?”
莫小双笑道:“听说奶奶处理事情,本不敢来,不过,双儿惦着奶奶身子,所以,过来看看!”莫小双眨巴眨巴眼睛,说完这些话,随心扫了扫门帘外面站着的孙姨娘,微微笑道:“老祖宗,我可是违了您的意,请老祖宗责罚!”说着就要下跪。
老太太随着莫小双的眼光也看了看门帘,知道孙姨娘在外面站着,没有敢出了和顺院,也笑着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个事,可是真的?”
莫小双道:“本来我是不想听这些的,可是舅母家里正好来了一位客人,是吏部员外郎的夫人,他们说起这事,我才听到的!”
“奶奶没说别的,以后这样的事,你还是少听为好,必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凡事还是要当心些好!”
莫小双道:“我听奶奶的,舅母也这样说,不过,当时还有员外郎的大女儿也在……”
“原来这样!即使做了这样大的错事,还不认错,当真是可恶,冯嬷嬷,刚刚我说过,要将孙姨娘关进柴房,你做了没有?”
孙姨娘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这老太太先前看着软了下来,这会子莫小双的话,又让这老不死的抖来了,看来,今儿这柴房是进定了。
孙姨娘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小命的,她可不想被老太太真的打死的,还是先服个软,过了眼下的境况再说。
孙姨娘转身进了屋,重新跪在地上,对老太太行了礼道:“妾近来有些精神不济,刚刚胡言乱语,顶撞了老太太,妾如今醒过来,觉得对不住老太太,冯嬷嬷,老太太的话你听到了,现在,带我去柴房吧!”
老太太嘲讽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不卖你,一样会有法子治你,倒是没有人不怕死,先绑你进了柴房,让你长长记性,再说!
老太太抬头看一眼莫小双,这丫头当真是厉害到点子上了,就这么平平地说了几句,就让孙姨娘软了下来!
莫小双在思菊院思前想后想老太太要拿什么办法治孙姨娘,最后,就想起钱氏所说的通判的事,由此才想到孙姨娘管着府中上下的那些账,老太太也许会从这里下手,现在看起来,这孙姨娘还果真就短在这里,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不过在听到老太太说起孙姨娘将她娘的两个铺子卖掉的事后,她的怒气一下子涌上心头。虽然早已听到香珑说,但此时从老太太嘴里说出,莫小双还是忍不住冷声问道:“你竟然卖了我娘的陪嫁铺子,你好大的胆子?”嫡女什么时候都是府里正经的主子,莫小双伸出食指指着孙姨娘的鼻子质问她,孙姨娘还不能说个不字。
看到莫小双的手指指到自己的鼻子上,孙姨娘觉得心里的血都要如滚开的开水,烫出几个泡来。但因为心又有些虚,所以说知就有些底子软:“你娘的嫁妆怎么会事,我怎么知道,她有几个铺子都在老爷的手里捏着,你说我卖了你娘的陪嫁铺子,能有什么凭据?”
莫小双倒没有看到那些账,孙姨娘的话,莫小双稍稍想了想,这话是老太太的嘴里说出来的,铁定不假,便道:“你既是说你没有卖,那你拿的那些东西,又该怎么说?”
孙姨娘拿了魏水莲的陪嫁物件,这是人尽介知的事情,孙姨娘缩了下眉头道:“那是老爷送给妾的,不是妾拿的!”
莫小双转身对老太太道:“奶奶,我要取回我娘的嫁妆,孙姨娘房里所有属天我娘的东西,都得吐出来!”
老太太吓了一跳,此时,她有些后悔,说出魏水莲嫁妆铺子卖掉的事,魏水莲的嫁妆当实可是有一百二十八抬,里面瓷器字画,貂皮,免绒,上好的罗纱绢布,尽是上品,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魏水莲死了,这笔财富自当放在府中,到时就算是给要留给三个魏水莲生得孩子,可是也不会全部都给了去。
此时莫小双这样一说,老太太没办法,只好道:“双儿说得是,孙姨娘房里属于你娘的东西,你自是去取来就是,至于其他的,等你爹回来,我们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