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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黄斌:青葱十年荒岛情

个人小档案:黄斌,舟山职业技术学校驾驶与营销专业2000届毕业生,现为舟山环卫所员工。毕业后长期坚守在荒凉小岛,默默奉献,任劳任怨。2003年先后被浙江省建设厅、舟山市城建委评为“省级城市优秀美容师”、“市级城市优秀美容师”;2007年被授予舟山市“劳动模范”荣誉称号;2009年被授予浙江省“劳动模范”荣誉称号。

坚守荒岛十年

团鸡山岛,面积仅0.2平方千米,离舟山岛城4.5海里,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弹丸小岛,但它是整个岛城的垃圾填埋场。

岛上最后一个居民早在十几年前就迁走了,当一茬又一茬环卫工人因受不了艰苦恶劣的工作环境和孤寂单调的荒岛生活,相继离去时,2000年春节后第三天,却走来了一个刚出校门的年轻人,他就是19岁的黄斌。他这一待,就是整整十个年头。团鸡山将原始的荒凉留给了他,将孤独和寂寞抛给了他,而他将洁净美丽让给了舟山岛城。

每天,当最后一抹夜色在涛声中还未完全退去,当岛城在鱼肚白的晨曦中刚刚苏醒,黄斌已顶着残月,随第一渡装载垃圾车的专船去团鸡山。然后,留在荒岛里,将每天五六十卡车600多吨的垃圾及时地在岛上山坳里清理掉,他开着推土机,一刻不停地将垃圾推平、压实、覆盖。

除了匆匆来去的垃圾车,四周没有一个人,孤独感时时袭来。黄斌找不到一个人能和自己说说话,有的只是令人作呕的熏天恶臭和成群的蚊蝇。每每碰到台风、暴雨、大雾停航、节日加班,黄斌只能留在孤岛,露宿工棚,与四周出没的蝮蛇、老鼠、蜥蜴为伴,枕着大海的涛声入眠。

正是因为有黄斌对荒岛的坚定守护和付出,才有舟山城区的洁净与城市大动脉的畅通无阻,他十余年坚守,青春流逝,涛声依旧。

大爱重于小爱

十年来,黄斌记不清自己在孤岛度过了多少个酷暑和寒夜,也记不清为单位节省了多少维修费,他始终坚守着,心中想的、干的只有工作,却没有对自己,对家人的照顾。

2007年9月,中华大学生环舟山群岛卫生自行车赛在舟山市举行,为了迎接这次体育赛事,市环卫处对舟山环境卫生进行了综合整治,团鸡山岛垃圾清理场的工作任务骤然增加。那几天正好轮到黄斌休息,当他得知消息后,立即匆匆赶回岛上,这一加班又是三天。当他运完最后一车垃圾,准备下车时,一阵晕眩袭来,他支撑不住身子,“嗵”的一声倒在了驾驶室。同事们闻讯从船上赶来,急忙将他送进了医院。

直到他妻子赶到后,同事们才知道,原来黄斌轮休的那几天已得了病毒性感冒,正发着高烧,这几天他是带病在填埋场加班,那天,他还是自己拔了输液针赶去荒岛的。当时,妻子生气地阻拦道:“还在发烧就下岛,难道你不要命了?”一向性格温和的黄斌居然跟妻子发起了脾气:“所有的环卫工人都在加班加点,填埋场一台推土机肯定忙不过来,你不用拦我。”

事后,有人不解地问黄斌:“这工作又累又脏,你何必要这么拼着命干?”

虽不善言辞的黄斌,却铮铮有词地回答:“再累再脏的工作总得有人干的,也谈不上拼不拼命。”

2008年临近春节,儿子患急性肺炎,高烧不退,妻子在送儿上医院路上又不小心扭伤了脚,只好打电话叫他请几天假回家照顾儿子。听着妻子带着哭声的恳求,听着电话那头不时传来的儿子虚弱的呻吟和时断时续的“爸爸、爸爸”的喊声,黄斌的心一阵阵酸涩难过,可目光一触及面前堆积如山的垃圾,他又沉默了。他硬是压下内心泛上来的酸痛,默默地摁掉了电话,继续着他的工作。

事后,当他匆匆赶到医院时,看着儿子烧得通红的小脸,看着妻子一瘸一拐地忍痛照顾儿子的情景,这个平时少言而坚强的男子汉忍不住落下眼泪。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忙碌的身影又出现在小岛上。

上级领导考虑到黄斌这些年来的突出表现和家里的实际情况,经再三研究,决定给他换个岗位,谁知黄斌坚决不接受,他说:“这么多年了,我与推土机和这个岛已经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份工作我要一直做下去!”

是的,“特殊的感情”,黄斌说得真好。从艰苦的环境历练中过来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特殊情怀。是的,付出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人生之路,无法用距离来丈量。

点评:平凡中蕴含着不平凡,小事中往往能做出大事业。黄斌所干的事是平凡的、琐碎简单的,但他在平凡与简单的填埋垃圾的小事中,做出了人们难以相及的事业,使自己的人生价值放大到极致。这一切的一切,在于他的责任意识和大爱之心。他10余年坚守荒岛,特别是前7年独自一人在荒蛮孤独的小岛上干着单调的工作,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生活,这种坚守就是伟大,是一种高度工作责任心的体现。而这种坚守和责任心的背后,是他的“大爱”之心,他想到的如果没有人干这活,那舟山就会肮脏,人们的秩序就会打乱。因此,他将个人、妻儿置之度外。正是这种责任性与大爱之心,使黄斌的人生价值达到了极致,让人从心底对他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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