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响起独属于男人的声线,“我说过我不要看护,你是不是记不住?”
还蹲在地上捡水果的傅子语闻言,快速将剩下的苹果捡完然后把篮子放在桌子上,紧紧盯着他,“刚才那个看护不好么?长得漂亮,胸******大,你还是不喜欢么?”
毕竟有人说过,乌克兰是个出美女的国家呢。
郑天奇并不买账,眉间的阴鸷又浓了不少,他只是阴测测地望着她,“你给我找胸******翘的,你当我是什么人?很希望我带病在病房里干一炮么?”
傅子语看着他,抿唇,好半晌才淡淡地说,“只要你喜欢,随便你。”
“很好,那么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刚才那个,我只要你照顾我,如果我有精力在病房里艹你,你以为你逃得掉?”
没等傅子语反应,他继续说,“你要是再敢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你就等着死吧。”
等他说完,傅子语转身就朝门外走,郑天奇只是瞪着她的背影,也没出声叫住她。
外面简蓁还在走廊上,见她出来了赶紧上去问怎么回事,傅子语闭了闭眼,才攥紧自己的手指说道,“他就一丫的有病!算了,左右不过只有一个星期,我照顾他好了,免得你们也遭殃,毕竟说起来,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简蓁看了一眼病房,调侃她,“怎么?他用救命恩人这几个字威胁你,要你照顾他?”
傅子语没吱声,很明显事实就是那样。
简蓁再度笑了,说,“行啊,要不我也用救命恩人去威胁他,不让你去照顾他?”
傅子语只当简蓁是在说笑,“我先去找人收拾病房,你去忙吧。”
等病房里被人弄干净了以后傅子语这才重新进去,她走的很轻,开门声音很轻,而正在讲电话的郑天奇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门口,所以没有注意到傅子语已经走了进来。
她只听见他说,“嗯,她人就在德国,你最好速度快一点,要不然到时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端不知道讲了什么,郑天奇继续说道,“嗯,我觉得符合你的审美,就是性子强势了一点,可能你……很难招架?”
他话还没有说完,沈北堂就在那端骂了一句,他久久找不到简蓁的影子,整个人非常暴躁,现在他们隔三差五聚在一起,没事他们就爱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从给人做鸭到长时间找不到一个女人。
傅子语心下一沉,反身就朝门口走去,郑天奇看了一眼晃动的门,眸子一凝,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对着电话那端说,“我看你还是别来了吧,等你过来那女人可能都已经绕着地球跑了好几圈了。”
沈北堂粗骂一句,直接大声说,“你给我稳住了,等我过来。”
“随你便,看你的运气了。”
……
傅子语出了门就直接给简蓁打电话,谁知简蓁就在楼梯拐角处,见傅子语急匆匆地过来,赶紧抓住她的手臂,“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郑天奇?”
“简蓁,你赶紧走吧,我刚才听见郑天奇给沈北堂打电话了,沈北堂肯定马上就要过来了。”
她抓着简蓁的手臂,简蓁听到这话也是一怔,而后微微一笑,“你别紧张,我没事,躲一天是一天,但他存了心要找我,我是躲不掉的。”
“可是,不管躲不躲的掉,你现在就走吧。“
简蓁拉着她的手,安慰,“没事的,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他能做什么?好了,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去吃饭吧,艾瑞克还找我有事情呢。”
午饭过后,傅子语准备去看看郑天奇,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吃完饭了,只是没有想到她进去的时候张瑜也在里面,两人说着话,见她进来了,郑天奇闭了口,不悦地看着她。
张瑜对傅子语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受伤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要是那天我不离开就好了,幸好你们都没有事,要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傅子语正想说点什么,那厢郑天奇就开口说话了,“张助理既然还有事,那么就先离开吧,不送。”
张瑜点头,朝门口走去,傅子语还想和张瑜说点什么,看了郑天奇一眼,“我去送送她。”
哪知他根本就不准,“回来,不准去。”
张瑜转身,对傅子语笑笑,有些失望,“你回去吧,要不然郑总该不高兴了。”
傅子语皱着眉头回去,不满地看着郑天奇,“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沈北堂打电话了?”
郑天奇看了她一眼,漠漠到,“说的好像你没去给简蓁通风报信一样?怎么?她准备离开还是留下?”
“不要你管。”
郑天奇看着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傅子语,既然我这次没死,那么你想清楚了,以后想逃就在也不可能了。”
傅子语慢慢踱步都窗户边上,转头笑靥如花地看着他,“你总不能拿捏我一辈子吧,郑天奇,你别忘记了你身后代表的东西,而我,”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暗淡,“我只要我爸,所以你看,我算是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的。”
到时候只要安顿好她的父亲就好了,反正这辈子她也没有尽过什么孝心,如果可能的话那就下辈子吧。
她的身后是明媚的阳光,就那样散在她的长发上面,有风自没关的窗户那边进来,扬起她的发,郑天奇突然就笑了,“傅子语,你说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傅子语笑,不再说话。
她以为自己羽翼丰满了所以可以回来找回自己的东西了,但是没有想到她非但没有找回来,反而连自我都丢了。
……
美国纽约华人街,晚上十一点。
华人街是个不夜城,也是鱼龙混杂之地,前有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酒吧赌场,后就有豕食丐衣,囊匣如洗的人家和墙壁。
此时,在赌场门口,外面耀眼的灯光照着女人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近看,似乎能够看到毛细血管。
她紧紧捏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将纱巾往自己面上一裹,大步朝里面走去。
周围的氛围异常热闹,人群里不知道有多少国的语言在传递,但是最多的还是中文。
里面的世界自然是纸醉金迷,叶晓晓径自朝二楼走去,进了里面,她猛地推开一间包房的门,俯身便进了去。
里面坐着一干人,为首的哪一个见到叶晓晓来了,富态的脸上带着笑意,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快闪瞎了别人的眼。
叶晓晓闻着包间里浓重的烟味就下意识有些反感,径自坐在那男人对面,冷漠出声,“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将烟放在唇间,而后才说,“你要的东西倒还是件小事,只是你也不看看在谁的身边,那人如今在华人街的地位无人能及,你要我去拿你的东西,也要给我时间不是么?”
叶晓晓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从包里翻出了一张支票,猛地拍在桌子上,“这是你要的,我就不跟你墨迹了,不过是找你们拿我的护照和身份证而已,你最好快点。”
那人见到叶晓晓手下的支票,眼睛都红了,笑了笑说,“好说好说,和叶小姐做生意就是好,你要的东西相信不久就可以了拿到了,只是你手上的东西,我怕……”
叶晓晓攥紧自己手中的东西,怔了怔将它放到包里,“你不用担心,出了事东西也在我手上,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只需要拿出我的护照和身份证签证就可以了。”
她是一个多月前来的美国,本来决定待半个月就回去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她必须要马上回去。
她手中的东西是最后的筹码,要是这些人没有拿回她的钱包,她还可以用这东西去威胁那个人,要他交出她的东西。
叶晓晓从来不知道,她正儿八经地来纽约工作竟然会遇上那男人,就像鬼魅一样,神出鬼没,身上的势力好像很大,她不太了解。
几经转托她找了这些人给她偷东西,希望能够拿回自己的护照,这样她就能回国了。
据刚次那个人说,扣下她护照的人叫做安玦,是纽约金融街数一数二的人物,来头不明,势力不明,但是很显然,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动的了他。
叶晓晓有些心冷,这样看来她是踢到铁板了。
犹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她在酒会上遇见那个男人,那场酒会只是掩人耳目,那些人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她手中的这块宝石。
准确地说是这个戒指,价值连城,简单来说就是比她这条小命还要珍贵。
本来那天晚上这个东西应该是在安玦身上,但是最后阴差阳错就在她身上了,叶晓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有一大帮人开始找自己。
从此以后她就开始在纽约的流亡生活。
与此同时,她的证件那些全部都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中,他好似也不着急,一边找她一边都想在玩一样,不紧不慢。
一点一点地耗着她。
叶晓晓觉得她要是再找不到机会回国,就会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