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论一凡君在学校火爆到什么程度。
走在过道上有痴情女塞信条,在郝曼曼所谓的“我有点好奇”为由看过几次,无非都是一些缠绵悱恻的情话,也有那种大概骨子里自带勾引的辣妹是留的电话、微信号,她暗暗偷笑:一凡根本就没有电话,更别说微信号了。
学校中午都是到食堂打饭的,因为一流高校的伙食简直好到丧心病狂,是那种三年能把瘦子变丰满的营养大餐,少有人会出去买饭,一凡多次向给自己塞爱心便当的妹子好言相劝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更喜欢吃学校食堂。”
然后妹子们就改成了送巧克力、糖果、奶茶这类,他可是最不喜欢吃甜的,女生们又是塞了就跑,或者偷偷放在他的抽屉上,多数连个拒收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所以一凡大神的座位总是很壮观,桌上全是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回家以后,这些零食全进了郝曼曼的嘴巴。
恩,养个小白脸总算拿到回扣了。
这天阳光无限明媚,又因难得一节不被老师霸占的体育课,大家的心情都好得很,男生在篮球场挥汗如雨,女生则像猫咪一样坐在足球场晒太阳。郝曼曼比较随性,枕着校服外套便直接躺了下去,伸出条胳膊挡住眼睛,简直把偌大的足球场当成了午睡床。
心雪屈膝坐在她身边:“曼曼,你哥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打篮球?”
之前心雪是见过一凡的,那时她受伤在身,一凡来学校找她,就说了个哥哥的身份。心雪看两人在学校各玩各的,也没把这关系告诉任何人。
“他不会。”
这是实话,一凡那种无聊的古人,肯定觉得那么多人抢一颗球蠢疯了。
“他……不喜欢篮球吗。我以为男生都喜欢的……那他喜欢什么呢?”
“喝水、看电视、睡觉。”
暂时知道这么多。
心雪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目光涣散地飘来飘去,忽然间定住,有些语无伦次的抓着郝曼曼的手臂:“你哥、你哥朝这边来了!”
郝曼曼微挪手,虚着眼睛侧头望去,一凡正面无表情的朝她走来,横穿球场,不急不慢地在她边上停下。
郝曼曼没有动,重新挡住了眼睛。一凡埋头俯视,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
“起来。”
郝曼曼缩起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干嘛?”
他严肃道:“你们是不是有值日生的设定?”
“我还以为你学前功课做的很足呢。”
“有?”
“是的,值日生就是负责打扫教室、公区卫生,班上所有人按小组轮流着当。”
一凡点了点头,转身时悠然扔下一句:“不懂,今天我值日,你要辛苦些了。”
郝曼曼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愤道:“什么叫我要辛苦些了?这值日的事不能推脱的,你自己做!”
一凡冷不丁转身:“你别忘了我是为什么来这学校的,你确定要跟我分的这么清?”
“你……”
该不该是上辈子欠了一凡的,先当宝一样浇水灌数十年,让他平白吸了灵气,还要照顾他的衣食住行,难为我也是个零收入的学生党,比养宠物还费神,连值日都要替他做。
“曼曼,你和你哥哥的关系很不好吗?”心雪问。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大的爱使唤小的。你如果有弟兄姐妹就能明白了。”
“我有表哥表姐,他们倒从来不使唤我的。”
“那是你好命。”
放学的时,郝曼曼认命地拿起了扫帚忙碌起来,一凡满意的冲她笑了笑,捧着政治书认真看着。
“郝曼曼同学,今天不该你值日。”劳动委员提醒。
郝曼曼点点头,贴着劳动委员的耳朵轻声说:“我知道,那个一凡同学手脚不方便,我替他。”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总算把教室打扫完毕,心雪和郝曼曼一道出了教室,一凡则慢悠悠的尾随其后,此时校园人少了很多,只有零星几个踪影,走到楼道上时,郝曼曼悄悄从衣服包里打开了八方瓶,将瓶口冲着身后,一凡果断地化作一缕青光迅速收进瓶中,郝曼曼默不作声的盖起瓶盖,一气呵成。
两人说笑着下楼,抬头便望见站在正前方的高胜男,那人面色不善,嘴角轻扬,目光如刺,而她身边的路礼萱安静淡然地坐在花台边,很明显,她们是在等郝曼曼。
心雪轻拽了一下郝曼曼的袖口,捏着她的衣角朝停车棚匆匆走去。高胜男仍然轻笑,没有上来拦路的意思。
“她吃错药了?一直对着我傻笑。”
“怪阴森的,我们快些回家吧。”
“怕什么,除了两下绣花拳,她能把我怎样?”
心雪生怕两人再起冲突,拉着郝曼曼一路走到停车棚,刚摸到自行车,棚架吱吱两声,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头顶的彩钢棚哗啦一声巨响坍塌下来。
一瞬间车辆挤裂,沉重的巨响刺痛耳膜,迅猛的风吹的眼睛迷糊,身体极速移动后不知是去了哪里,郝曼曼再度睁开眼睛时,只看到灰尘满天,一片狼藉。
一凡用力抱着她的腰身,左手提着心雪的书包,而心雪就耷拉在书包下。
他的脸色很难看,锋利冷凝的眼神透过灰烟锁住路礼萱的身影。
“你果然是祸害。”
路礼萱微笑,似乎没有听到一凡说话,只是轻盈地从花台边站起走到高胜男身边:“一凡君果然同我一样,胜男,这下你信了吧。”
“神仙也泛滥,这样随意都能碰到。”
不远处响起一片人声嘈杂,似有人群匆匆赶来,路礼萱皱了皱眉,手一挥边多了个淡粉的光晕,飞速扩散开来,整个世界骤然静止,连半空中的尘埃都停止下坠。
一凡松开手,心雪便落在了地上,郝曼曼急忙躲地抱起她,才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
她气愤,转头凌厉地瞪向高胜男:“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确认一下一凡君而已。”
“就因为这样,你们竟做了这些?不怕害死人吗!”
高胜男耸耸肩:“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滥杀无辜的疯子!”
她气红了眼睛,因为高胜男这种试探行为差点搭上人命,这样生性凉薄的人能带出什么神灵?只怕她把路礼萱炼化成魔鬼,可能已经入魔了。
一凡的脸冰到了极点,他恨不得马上出手解决了这一对污秽,即使她们料定作为精灵的他能瞬间救出郝曼曼和心雪,可万一呢?万一他压根就是和普通人,那百合精等于杀人了,她简直是仙界的败类!
只是试探就能毁掉学校停车棚,引起骚动,她实在太随心所欲!
一凡冷漠说到:“你确认了又如何?想让百合精夺取我灵气?你们可以尽管挑战我的功力,但对凡人做出这种事,实在太龌蹉。这不为神的气度,看来人类的定义并不完全多余,像你这样的,只能算妖。”
“妖……”路礼萱低头喃喃,嘴边浮起一丝讪笑,“太天真了,也只有你这样初入人世的正义之神会觉得:所有灵性都该是善良正义的。我不明白什么道义,更不是救世主。我只知道来到这里就是达成目的,保护好我的寄主,没有意外的飞升成神,才是对的。”
“录尺没给你做过功课吗?双手沾了血腥永远不可能成神,录尺还说过,入凡不守规矩的,永生永世扎土囚禁。我看你根本成不了神,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回去做个盆景,多晒些日光,好好净化下身上的污气。”
“录尺的话你也信。”路礼萱怜悯地望着一凡,轻轻摇头,“真是单纯,难道他创造得了天规?不过一渡生神罢了。”
高胜男接道:“礼萱,不用多说,以后机会多的是,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