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走进教室时,所有晦暗的眼睛都亮了。
她不意外,像一凡这样好看的天理不容的长相,高调地博人眼球才正常,毕竟每个人都喜欢欣赏美好的东西,尤其这个看脸的社会。
女生面红心跳,男生则唏嘘打量。
方老师在讲桌前站定,就好像帝王俯视众臣一般伟岸,他用那种严肃认真的表情说起玩笑话来,就是一本正经的搞笑。
“各位,前些天我才说过一班人气火爆,今天又添一人,这是红到了大江南北啊,人气简直势不可挡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请新同学介绍一下。”
教室里笑声一片,响起热烈的掌声,郝曼曼配合着鼓掌转头瞄了路礼萱一眼,发现她特别淡定,好像并没看出什么端倪。
“我叫一凡,数字一,平凡的凡。”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方老师微笑:“一凡同学之前是美籍华人,现在呢回归祖国学习,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大家要多多帮助他。一凡,那边有个穿绿衣服的胖子,你就坐他旁边的空位。”
许柯言抬头,暗暗仇视了方老师一眼,又埋下头去,周边一片同学笑出声来,他也不予理会。
王铮瘫坐在椅子上,戳了戳郝曼曼的背,嘀咕到:“你觉得这洋小子怎么样?”
“什么洋小子,人家叫一凡。”
“啧啧啧……”
女人都是视觉动物。
这样归类是有依据的,整节课几乎所有女生都在偷瞄一凡,这让她想起图书馆那位姑娘,她们看一凡的眼神惊人的一致!同样是那么小心翼翼、迷陷沉沦,如果说王铮长得还不错,那么跟一凡比起来就真是“不过如此”。
一下课,树玫带着几位女孩就围到一凡身边,自我介绍后询问起长长短短,一凡轻微抬眼,不善地打量着树玫那张媚笑的脸。
他知道树玫,在梦境中跟着郝曼曼见过几次,是个性格扭曲的女孩。
他不喜欢。
然后是树玫身边那几位,虽叫不出名字,但他也清楚的记得这些都是高胜男的党羽,总是跟着高胜男屁股后面进进出出的,只能用趋炎附势来形容。
他同样不喜欢。
女孩们在耳边叽叽喳喳,他只是将头枕着手臂慵懒地靠在书桌上,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郝曼曼同样观察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并不喜欢被这些人围绕,于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聚集道:“出去走走吧。”
一凡抬头,狭长清明的眼眸细细凝视着她。
“好。”
众人木讷的追随着他俩的身影,树玫旁边的娇小女生窃窃私语:“活见鬼了,还有这样抢人的?”
“这个郝曼曼不简单啊,一来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一凡,不知羞耻。”
“一凡同学怎么二话不说就跟她出去了?”
路礼萱放下练习本,漠然道:“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他们互相认识。”
出了教室后,郝曼曼领着一凡走到阳台围栏前,两人靠着围栏随意张望,郝曼曼望着九月蓝天白云,悠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一定正在被她们议论。”
一凡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把你带走了啊。”
“哈……”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关我的事吧,她们本来就讨厌你,大战一场,被记处分,议论你也在情理之中。”
“算了,你还是自己待着吧,恕不奉陪。”
郝曼曼臭着一张脸转身就走,心中腹诽到:古人是榆木脑袋吗?难道看不出树玫她们围绕着他分明是图谋不轨?还是男人本质上就不斥甚至喜欢被莺莺燕燕的女人搭讪?
以上无论出于哪种结论,都只能说明一凡他脑子有问题。
她决定不理会一凡,让他被那些女生烦个透,雄心壮志来不及壮大,就被接下来的随堂测验覆灭。郝曼曼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他,不受控制的,出乎本能一般。
他毕竟没有任何学龄基础,即使再聪明好学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多天时间借助电脑书籍搞定强悍的高三教材,很有可能他连题都看不懂!一个美国转来的看似知书达理、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海归考个全班倒数第一名,那实在有点……
郝曼曼干巴巴的偷瞄一凡,愁到骨头里去了,他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研究这手上的钢笔,试卷递到手上还一脸淡定的接过,然后捧在手上极为认真的审视起来。
“郝曼曼,你一直向后看什么?”
物理大肚皮老师威武的站在前方,闻声吓得她赶紧转身坐好,动作也小心了些,不知是不是她的担心多余,一凡没有怯场,还很顽皮地时不时睁眼闭眼,奋笔疾书,从容应对试卷题。随堂测验题量少,规定答题时间比较短,最后一节课老师得出了全班成绩,第一名毫无疑问,非心雪所属,路礼萱第二,一凡第三,她则倒数第三。
后来她问一凡,你是不是超神了?
一凡笑着解释,我也不知道,闭着眼睛就清楚的看见心雪写题,跟着复制了大部分呗。
有人就这样义正言辞地利用法术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