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昂乘着月色,来到熙和宫,寝殿珠帘半卷,帘内一月白身影蹁跹舞动,
萧昂伸手撩起珠帘,柔光下,美人梨花淡妆,罗衣飘飘,依稀闻兰麝余香。
季宝珠听珠帘细微声响,金贵的明黄晃动,萧昂一撩袍子坐了下来,一眼瞥见案几上碧玉杯中盛着琥珀汁液色泽晶亮,不由信手端起,尝了一口,入口甘贻,又自斟了一杯,一饮而进,浑身舒泰,端起白玉壶,又接连……。
萧昂只觉眼前明珰乱坠,飘扬的罗裾下数不尽的细白春纤,真是:罗绮漫舞佩轻摇举杯醉看玉人舞。
朦胧中美人身上薄纱飘落,眼前一尊玉像,触手可及,萧昂伸出双臂,羊脂玉体软软倒入了他的臂弯,两相缠绕,软酥酥舌融甜唾,瞬时,颠龙倒凤,一番腾云驾雾,美妙畅快。
暗中,季宝珠睁开眼睛,面色寒凉如水,像这今晚的月色,凄清惨淡,季宝珠手指并拢攥成拳头,冷眼看着身旁之人。
纱帐中光影朦胧,季宝珠睁大眼睛,等待,黎明前最黑的时候,季宝珠几乎不见身旁的萧昂只能从他的呼吸中感知。
季宝珠把手指伸向喉间,探入,最深处,在口中搅动,用不多时辰,季宝珠就一振干呕。
声音刻意极大,萧昂惊醒了,他睡觉警醒,此刻天色微明,帐子里有了点微亮,季宝珠伏在榻上,剧烈地干呕,萧昂见状,旋即清醒过来,朝外急唤:“来人。”
就有枚青等匆忙进来,见主子伏塌边呕吐,忙取过铜盆,接住,只听‘哇’地一口,喷出污秽,翻江倒海,季宝珠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萧昂在身后,轻轻替她拍着背部。
季宝珠直吐得苦胆都出来了,方娇喘嘘嘘停了下来,小脸煞白,萧昂道:“快传御医。”
待御医抹着额上的汗赶到,季宝珠如死人般的躺在帐子里,隔着纱帐,就听萧昂道:“许御医,季嫔的症候是……。”
季宝珠一听许字,心一激灵。
虚弱地问道:“御医,我这是怎么了?”
许御医躬身把头探在帐子前,谨慎地问:“娘娘自个什么感觉?”
季宝珠气短,道:“此刻觉得有点冷,吐出胃里舒服点。”
这是个暗示,许御医当然明白,告罪坐在卧榻前,请脉。
起身,撩袍跪下,奏道:“季嫔娘娘是肠胃受寒,不碍事,微臣开几剂药吃了便好。”
这时,太监张德全提醒道:“皇上,早朝时辰已到。”
萧昂撩开帐子,握了下季宝珠有点冰凉的指尖,道:“爱妃,朕下朝过来。”
萧昂出了熙和宫正殿的朱漆门,张德全小声问:“皇上,季嫔这去子汤……。”
萧昂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季嫔这样子能喝得下去吗?”
张德全哈腰,顺着他的意思道:“是啊,皇上,喝了也白喝,还会吐出来。”
太医随枚青下去开了药方,过会,枚青拿着方子进来,道:“许太医开了药方子。”
季宝珠道:“宣他进来。”
许太医迈着缓缓的方步重又进来,行至榻前,弯腰恭敬地道:“娘娘可曾好些?”
季宝珠软软地道:“就是不想吃东西,才喝水都想吐,此刻,腹中有点痛。”
那许太医即刻明白,道:“娘娘这几日空腹会好些,腹中痛,出恭后就无大碍,恕微臣直言,娘娘还需饿上几日,就没事了。”
季宝珠听这许太医对答机智,聪敏,暗想:季云海所安排的人果然不差,由此推断,季云海心思之深,从用人上就能看出来。
季宝珠谓枚青道:“带许太医下去用茶。”
许太医又谦恭地道:“娘娘如有不适,即刻派人通知微臣,微臣告退。”
说着,唯唯退出。
季宝珠在萧昂下朝前,可以安然睡上一觉,昨夜心中有事,不敢入眠,怕一觉睡去,耽误正事,现在终于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