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三皇女身死,贺爽可没这么镇定,作为容晏的妻主,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她被迫娶得这个帝卿夫郎简直就是扫把星。
不能给她任何助力不说,整天端着个帝卿架子给她这个当家做主的脸色看。好歹是帝卿嘛,她好好捧着不相往来也没什么。有个当帝卿的正夫,她做起生意和贺宸相争的也是容易的多。谁曾想这么快朝堂的风云就变得诡谲起来。
太女的势力多在贵族朝堂上,而二皇女背后的林家在商场上影响不可谓不大,受了容晏的牵连,她好不容易才争得的优势又一边倒向当时的贺宸。容晏就算再怎么伤心也轮不到她这个相敬如冰的妻主来安慰。
再说她自己都忐忑不安,又在别处受了一肚子的气,不发火不迁怒已经是很不错,更别提软言软语的安慰了。但是这一世贺宸已经解决了,尽管因为二皇女背后施压的缘故,她还是受到不小的压力,但依着两人的亲密关系,不好好安慰一顿对方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容晏一进门,贺爽就起身迎了上去,侍女立马给她递上茶水,让自己主子捧着,一边安抚着容晏坐了下来:“先歇息会,喝口参茶。说说吧,这是又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容晏就着贺爽的手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把杯子接过放在了一边,他看着自己妻主的脸,本不应该在她们婚期里讲这种事情,但一看那熟悉的关切的眉眼,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小期她落水,就这么走了。”
贺爽迟疑了一下,问:“是三皇女?”
容晏点了点头:“是她,就是今天的是,照顾小期的奶公已经被处死了,但父后一直心神不宁。在没有找到凶手让对方偿命之前。父后怕是连个安生觉都睡不了。小期她才多大啊,那么小的孩子,对方居然就下得了手。”
说是那奶公没照顾好孩子,不慎让三皇女落水他是不会信的。一般莲池都是有护卫跟着的,三皇女落水却连叫都不叫一句更不可能。
除非护卫全都被人调开,还去了很远的地方那才可能。当天在钟粹宫莲池边上的护卫都拷问了一遍,一无所获。对手做的很是干脆利落,这些护卫的重要的人早就被人藏起来了,这会儿启文帝又是病情反复,心情喜怒无常,他们就算能把护卫押到启文帝面前说是林贵君干的,也难保那护卫临时反水,让启文帝更加心生不悦。
容晏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我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很糟糕,可是在看到皇妹冰冷的小脸时,我真的有想过,还好我搬了出来,也现在没有怀上孩子,要是咱们的孩子要遭遇这种事,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这一说话,站在边上的小叶子就开口:“主子要是有孩子肯定鸿福齐天,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他不说话还真没什么存在感,贺爽讶异地摆了摆手:“小叶子,你先出去吧。”
等看着小叶子退出门外,贺爽这才起身到容晏坐着的椅子上,伸出手搂住了对方的腰部:“晏儿多虑了,皇妹的事情,现在如果不能查咱们就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容晏低头看她:”妻主不觉得我太冷血自私了吗?”
“这天底下哪有不自私的人,还记得前朝宰相说过吗,他自己的兄长的孩子生了重病,他连夜赶过去看,然而回来却睡得很香。自己的孩子,生了小病,为了工作他没离开职位,却如同热锅上蚂蚁,寝食难安。你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人之常情,至于孩子的事情,为妻前些日子找了位神医,她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有研究,过几日晏儿随我过去一趟,让神医开服药方子。”
她停了一会,接着道:“等晏儿把身体养好了,咱们想生女儿就生女儿,想生儿子就生儿子,要是生了儿子就让他跟着我读书识字,要是生了女儿就让她习文又习武,文我教,武艺就让晏儿亲自教她好不好?”
容晏脸上的愁容没有全部散去,但这张俊美面容还是舒缓许多,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生儿子还是女儿哪里能是我们能选的,孩子也是机遇,还是要随缘的好。”
贺爽神色舒缓开:”晏儿能够这么想,为妻甚是欣慰。“
“还有一件事,你若是拿了药方回来,就让管家为你熬药,一定要派人好好守着,这种节骨眼上,你绝对不能出半点问题,也不要让那个小叶子参与熬夜的过程。”
“妻主是怀疑小叶子,可是他一直服侍我,也能算是忠仆。”
“你从宫里头弄来的人总没有我这边的老仆来的可信,当然要是你有时间,自然可以亲自守着熬药,等到忙完这一阵子,到时候我会请神医过来,隔几天便让她诊脉一次。”
容晏顺从的点点头:“好,既然妻主怀疑小叶子,那隔日我就把他打发出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府上仆人那么多,我也没有娇气到要那么多人服侍的地步。不过妻主说忙完这一阵子,可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
贺爽改蹲为站,“你能够这么做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这就是今天为妻要和你说的最后一件事,再过一阵子为妻就要去南疆一趟。我会带竹袖和云夏过去。”
“去南疆,非去不可吗?“在大燕人眼中,南疆是茹毛饮血之地,那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蛊虫还有巫咒,尽管那地方只是个小国度,但没有哪个大国敢去招惹她们,除了一些走南闯北的客商也没有大燕人愿意去南疆。
“是什么很重要的生意非得让你这个当家的去南疆谈?”容晏盯着自家妻主的眼睛。
“不是为了生意,是为了娘亲的事,当年娘亲走得蹊跷,我现在好不容易查出来一些线索,是说娘亲的死和南疆有有关。如果能够把事情查出来,对我们的安全来说又多了一份保障,再说了,要是不去查,一把刀就这么一直悬在我的头顶,你叫我如何安心?”
容晏被她说动了几分:“那我和妻主一块去。”
“你得留在京城,要保护好我们的家,太女和君后都需要你,若是为妻回来发现咱们家成了叛党,家产尽数充公,你要为妻如何堆得起列祖列宗。”
“不会的,即使是咱们输了,也不会有这种的事情发生。”容晏很冷静地否认了这一可能,“再说了,我身上有母皇给的丹书铁劵,多大的过错也能够抵消。妻主若是不在,有谁能够让指责一个远在南疆的人谋反。”
贺爽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也一样不可能,妻主这一去南疆要去多久?”
“最少三个月就会回来。”
“三个月,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三个月?我们成婚才这么短的时间!”或许是今天受到的刺激过大,容晏的心绪并没有他表面的那么平静。贺爽挑在这个时候说,确确实实地踩着了他那根敏感的心弦。
他平复下来,语气带着几分愤懑:“妻主这一去就是三个月,还是少则三个月,若是妻主三年不回又叫我何处?”
“妻主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娘亲的事情再重要,不能够等到局势安定下来再去码?你再路上也没个保障,万一有人擒走了你,又让我怎么办?难道到时候,要我为了大义放弃你?又或者是让我为了你,放弃家国?妻主怎么能这么狠心?!”
贺爽也严肃了眉眼:“这南疆,我是一定要去,晏儿也要得留在这贺府,为我好好的守住这个家,也为君后和皇姐守住皇室,你手底下的那些兵可只听你的不会听他人指令。”
“再说陛下洪福齐天,不过是这种小病,总能熬过来的。”贺爽说的是时候,启文帝确实回光返照过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又油尽灯枯。当时的太女是准备指责是二皇女谋害了先皇,没想到呗对方反咬一口,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把太女赶了下来,还肃清了朝堂,拿出了那份所谓的即位遗诏。
到底先皇是回光返照还是被二皇女谋害贺爽也不得而知,但如果她能够去一趟南疆,查到的那些东西是真实的话,她就有极大的助力,也有了扭转命运,在最后一刻逆转局面的底牌。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不能够和容晏说得太清楚,但这南疆她是一定得去。
“如果妻主一意孤行,那就带上燕云十二骑,十二个里至少要带上八个以上。”
“咱们先不说这个,不等几天了就明天,等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一趟神医,等明天我就把打算都告诉你,你会改变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