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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陈洁如我的哭声无人听见(1)

一、蒋介石最爱的女人

蒋介石一生之中,有过众多的女人,原配毛福梅、小妾姚氏、第三任妻子陈洁如、陪伴一生的宋美龄,在这四个有名有份的女子之外,或者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可是最让蒋介石牵挂的人,不是陪伴一生的宋美龄,最让蒋介石内疚的,不是为他毁容的姚氏,最让他难以忘怀的,不是他的原配,而是他的第三任妻子——陈洁如。

陈洁如,这个女子的一生,似乎都是在蒋介石带给她的光环中生活,或者说,是在蒋介石带给她的悲哀中度过。她是一个可爱可敬可悲可叹的女人,她的一生只为了这一个男人,他曾经给过她美丽的爱情童话,却又无情地把它打破,弃她而去。可是在蒋介石的晚年,他却承认,这辈子最让他牵挂、最了解他,甚至是他最爱的人,就是陈洁如。究竟这个女子有什么独特之处,能够让阅人无数的蒋介石如此动心呢?

陈洁如出生在浙江的镇海,乳名阿凤,她的父亲陈鹤峰,年轻时单枪匹马从镇海到上海做纸商,生意发达,家境富裕。在她六岁的那一年,她认识了一个好姐妹——朱逸民,两人白天一同进校门,放学后两人又一起做作业,晚饭后两人也要在一起玩耍,几乎是形影不离、情如姐妹,可惜她们这种快乐无邪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过去的女子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可以嫁人了,所以朱逸民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张静江,这张静江是谁?他是蒋介石的拜把子兄弟,而他们夫妻俩也是蒋介石和陈洁如的媒人。当蒋介石第一次在张静江家中见到了陈洁如的时候,当下便失了神儿,眼都直了。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但陈洁如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不染凡尘的仙子,心中暗想:“此女只应天上有。”

陈洁如也是个大家闺秀,平日里家中来了客人,她都必须要回避的,未被人用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过的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看你家兄弟,眼都直了,那么看人,可别把我妹子吓坏了。”

已为人妇的朱逸民,一看蒋介石这副神情,也猜出了八九分,赶紧把陈洁如拉到一旁。

直到这时,蒋介石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一边作着辑一边说道:“嫂子,你家妹子真如天仙下凡,我还以为自己看着仙女了。”

朱逸民说:“哟,这嘴巴可真甜。刚见面就想拐带我家妹子?”说罢,就领着陈洁如进屋去了。

张静江看着蒋介石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着介绍道:“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我太太的同学陈洁如,也是我的邻居。”

陈家是一个很注重传统观念的家族,家里的规矩颇多,陈母吴氏对女儿管教相当严格,女儿一天到哪去了,接触什么人,吴氏都会过问。当天晚上,陈洁如依旧把自己今天所见所遇告诉了母亲,陈母一听,就觉得蒋介石是个非常好色的男人,对他的戒心非常重。

转过来再说蒋介石,这时候的他已经是三十三岁了,早就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可是自从看到陈洁如第一眼,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了,如果按照现在的说法,那就是一见钟情。试想一下,那一年刚满十三岁的陈洁如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单纯、机灵、美丽,这些都是蒋介石众多女人身上看不到的,怎么能让他不动心呢?

况且,蒋介石家中的一妻一妾也并没有给他带来和爱情相关的幸福感,他的原配毛福梅,完全是封建包办婚姻的产物,她比蒋介石大几岁,在成亲之前,蒋介石都不知道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感情更是谈不上。小妾姚氏原先是个歌女,蒋介石为了躲避刺客,躲到了风月场所,就这样认识了她,原本蒋介石也以为这就是逢场作戏,大家开心一场就够了,可没想到,姚氏对蒋介石动了真心。她原本在风月场所中,也是头牌一个,很多有钱人都为了她一掷千金,却看不惯她对一个男人好。就在这个小小的风月场所中,上演了一幕争风吃醋导致的暴力事件:一位大爷将滚烫的鱼翅汤泼到了姚氏脸上,毁了容。

这下事情闹大了,姚氏没了容貌,自然是无法再做歌女,蒋介石只好把她带出了风月场所,纳为侍妾。如果她没有毁容,或许蒋介石能够多爱她一些,可是一个毁了容貌的女子,蒋介石还能用情多深呢?

就在这个时候,蒋介石遇到了陈洁如,他开始向这个清纯的女子发起了猛攻,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在张静江家的大门口等着陈洁如出门,不仅仅是为了想要再见见她,也是为了今后做准备。陈洁如对蒋介石的印象并不好,于是就说了一个假地址糊弄他,可是她低估了蒋介石的本事,很快他就找到了陈家,登门拜访。陈母早就对蒋介石有了戒心,非常果断地表明,陈洁如年纪还小,还未到适婚的年龄。

其实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嫌蒋介石跟陈洁如的年龄差太多。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蒋介石想到了“曲线救国”,找到了张静江和朱逸民。

“张兄,自从见到了陈洁如之后,老弟我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母亲却从中阻拦,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蒋兄,这……我也不好出面啊。”张静江难得看到蒋介石对哪位女子如此动心,也觉得必须要帮一把,于是就对妻子说:“逸民,你和洁如是好姐妹,这件事情,我看还是你出面去撮合比较好。”

“好吧,我只能去试试,虽然我们关系好,但这事成不成,我可不能打包票。”

朱逸民在陈洁如的面前提过几次蒋介石,可是都被陈洁如否认了,陈洁如的想法很单纯,她并没有觉得蒋介石为人如何如何,只是从年纪考虑,蒋介石那一年三十三岁,而她自己才十三岁,整整相差二十岁,别说做丈夫,做父亲还差不多。可是朱逸民却说:“男比女大才好,大男人才懂得体贴女人,姐姐是过来人,这一点比你清楚,女人可都比男人老得快,等你变黄脸婆,他们就不再爱你了。”

陈洁如怀疑地看了看好姐妹,可始终没有同意,或许在这一刻,她的内心出现了些许的动摇……眼看着陈洁如一直不同意,蒋介石心急如焚,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有如此强烈的挫败感,但是他不好再到陈家,只好天天去张家守着,终于有一天,他在张家大院外面堵到了陈洁如。这时候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温柔地询问,而是直接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短刀架在自己的小手指上,两眼满怀深情地望着陈洁如说:“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怎么做你才能答应我呢,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的事,我要用鲜血来证明我对你的爱有多真诚。”

陈洁如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害怕得连声大叫:“快把刀放下,我相信你一只要你放下刀!”

“要我放下刀也可以,你必须答应我,要和我约会,我不逼迫你非要和我在一起,但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爱你!”

蒋介石追求女孩的手段颇有“琼瑶”风格,可是在那个年代,或许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不管怎样,陈洁如答应了和他约会。

那天,蒋介石把陈洁如带到一个酒店的包间里,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了,酒醉后的蒋介石有些把持不住,竟然想要用强硬的方式使得生米煮成熟饭,却被陈洁如一巴掌把酒气打醒。看着陈洁如哭着跑了出去,恢复理智的他懊恼不已。此后,陈洁如更是对他避之惟唯恐不及,别说是追求了,连说话都没机会。

或许是蒋介石的痴情一片感动了上苍,或者是陈洁如和他之间有着某种缘分,总之,在这一年中他再一次争取到了陈洁如和她家人的好感。1921年9月,陈洁如的父亲过世了,母女二人伤心欲绝,蒋介石一听,心想这是个天赐的好机会啊,他二话不说,直接带着自己的手下人,来帮助陈家料理后事,还花大价钱买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不过这一次的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知道对大家闺秀不能用强势的态度,而转用了委婉的、商量的口吻,他对陈洁如说:“上次是因为喝了点酒,言语中多有冒犯,希望陈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如就做朋友吧。”看着蒋介石忙前忙后的样子,再加上他这样诚恳的态度,陈洁如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就和蒋介石做起了朋友。

很多恋人都是先由朋友做起,按现代的话来说,蒋介石也算是泡妞高手了。只要有机会他就带陈洁如到街上玩,到了吃饭时间就上高级饭店。在陈母生日那天,蒋介石带着厚礼来到陈家,还送给陈洁如一架德国照相机。当时,德国照相机在上海十分吃香,价格十分昂贵,不少富家子弟都觉得这是件奢侈品,陈洁如得到如此昂贵的礼物,心里高兴,脸上也显出喜悦的神情,心头慢慢展出一片涟漪。

在陈母那里,蒋介石也是做足了一番工夫,平时他会经常带来一些陈母爱吃的糕点,陪老人唠唠家常,让老人家也对他越来越喜爱。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陈洁如被蒋介石的耐心和毅力所俘虏。就这样,陈洁如和蒋介石订婚了,按照旧时风俗,女子一旦有了婆家,就不好再唤乳名,蒋介石就对她说:“你我已然订婚,乳名阿凤就不再适合你了,我也不想让你叫做蒋陈氏,这个名字太俗气,配不上你。不如改名为洁如,意思是‘如同纯洁’或‘如同未受世间污染’,你看如何?”

听到这番赞美之词,陈洁如笑而不语,但绯红的脸颊早就说明了她的心意……

1921年12月5日,这是陈洁如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日子,这一天的她是幸福的,上海永安大楼大东旅馆的大宴客厅内,众多亲朋好友见证了她和蒋介石的婚礼,那一天,除了有西式婚礼的结婚证书、交换礼物,也有两个人虔诚地跪拜天地和双亲。蒋介石送给陈洁如一台只有明信片大小的柯达照相机,这在当时可是一件稀罕物,陈洁如则是送给他一Waltham牌金质怀表,在闪光灯的照耀下,他们成为当天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婚礼结束之后,陈洁如坐在房中,没有说话。

蒋介石过去亲手锁了房门,然后就将她抱在怀中,她的心咚咚直跳,感觉到自己仿佛化成了水,一丝气力也没有,任蒋介石把她抱到床上了。她眼睛半闭着,心情又是十分紧张,他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向她低声保证着:“现在你已是我亲爱的妻子了,我会好好对你,你是我世上惟唯一的爱人!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我会用一生来好好爱你。”

二、每一段感情都有一段甜蜜的保质期陈洁如成为蒋夫人之后,蒋介石对她可以说是宠爱有加、体贴入微,作为大家闺秀的她也的确在各种社交场合中,待人得体、从容淡定,展现了女人知性婉约的另一面。她精通多国外语,蒋介石会见外宾时,陈洁如就充当翻译,她跟蒋介石形影不离,同生共死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蒋介石几次大的政治事件,她都陪在旁边。于是乎,各大媒体对她的称呼也逐渐变为“蒋校长夫人”、“蒋总指挥夫人”、“蒋总司令夫人”。一时之间,陈洁如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蒋介石的事业也开始蒸蒸日上。

1922年,陈炯明叛变,蒋介石担心陈洁如的安全,让她自己一个人回老家,自己准备去会见孙中山,帮助孙中山在广东重组军队。

陈洁如坚持要跟蒋介石一起走,蒋介石耐心地劝道:“这次十分危险,你要跟我在一起,我反而不放心。”

陈洁如说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哪儿待在你身边,照顾你。”蒋介石无法说服她,只得带着她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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