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的想法很简单,她出身虽算不上贫苦,可家中以经营商队为生,爷爷跟娘亲还都是视财如命的主,为了省点银钱,不走关防,却不惜性命日日行走在被称为死地的西洲大漠。
她算不上娇贵,却经年的烈阳暴晒下,原本娇嫩的皮肤,相比同龄人来说可是粗糙了不少。
早在之前,莺儿便产生了嫁个如意郎君的想法。
这个如意郎君,最好家中要富庶一些,也省得她成婚之后,再为了点银钱整日的奔波。
天赐良机,让她碰到了容天玄。
被她视为“如意郎君”的容天玄,家中岂止是富庶,他是一国之君,银钱必然是不愁的。
在见到容天玄之后,莺儿便打定了心思,哪怕只是做个妃子也好,被娇养在深宫之中,这后半生都可无所忧虑了。
可是,容天玄身边跟着白桃,莺儿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可从秋鸿、安茗跟花思对她的态度来看,必然也是个有身份的。
不过,让她放心的是,这个白桃并不是容天玄的妃子,更不是他的皇后。
经过几日来的相处,莺儿有意表现,言语上夹枪带棒,就是想要将她比下去,让容天玄能够注意到她。
“莺儿?”
被容天玄叫住之后,莺儿心中大喜,腼腆一笑,“皇上有什么吩咐?”
“朕这里你不必伺候着。那****受伤也不轻,好生将养着,如是你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话,朕就让秋鸿给你准备些银钱,算是感谢,你尽快赶去与家人汇合,也省得他们担心。”
容天玄难得说这么多的话,却句句都摆明了想让莺儿尽快离开。
莺儿神色黯然,身子如沐寒风,渐渐冷了下来。
“可是……莺儿,莺儿还没来得及报恩。”
容天玄觉得她这句话甚是可笑,寒如欺霜的面容上,表现出一丝不耐:“若说是恩德的话,也应该是朕来报答你。”
说是恩德,也是牵强了,当时若不是莺儿死死绊着容天玄的话,她也不至于会受伤了。不过,好在伤情并不严重。
容天玄养伤这几日,莺儿日日在跟前守着,几次言语上针对白桃,他不是听不出来,奈何莺儿顶着个救命恩人的名号,容天玄也不好说教。
眼看白桃忍了几日,耐心归零,容天玄也不能再旁观下去了。
莺儿绞着衣袖,眼底泪雾弥漫,很快便滚车晶亮的眼珠儿来。
“皇上,求您不要赶莺儿走。就算您不喜欢,可您能不能发发慈悲,将莺儿留下来。莺儿不想再去大漠,在您这里哪怕是当个丫鬟也好。”
这时,要为安茗换药的安茗刚巧走进来。
看到莺儿落了眼泪,便投来微妙的眼神。
容天玄眸色寒凛幽浚,无奈扶额,平时伤口并无大碍,此时却有些疼痛。
眼看气氛冷了下来,正收整药箱的安茗插了句嘴,“陛下就留在身边当个丫鬟也好。”
莺儿喜上眉梢,向安茗投去感激的眼神,随后又软下声音对容天玄恳求,“皇上,莺儿一定会尽职尽责,绝不会给你填任何麻烦的。”
接收到容天玄毒寒的眼神,安茗干笑着避开去,他不过是看着这莺儿哭得可怜,一时竟忘记了容天玄的性子帮着说话,这下算是惹了麻烦了。
“皇上……”
见容天玄久不说话,莺儿哭声更切,干脆跪到了容天玄床榻前面,紧紧扒着他的衣角。
“好吧,不过,回到方古之后,你便到皇后跟前伺候着。”
莺儿眼神黯了黯,不过很快就打迭起精神来,皇后那里也好,总有机会见到容天玄。
她立刻拭去泪水,讨好地说道:“那这段时间就由我照看皇上。”
她刚以起身,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低吟了一声。
安茗听到,赶忙将她扶起。
“莺儿姑娘先歇着吧,你的伤口都还有好利索。”
这几日,他很是佩服这个莺儿,照理说她的伤口也不浅,却日日守在容天玄身侧,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慢了许多。
“我不打紧的。”
莺儿绕开安茗的手臂了,小心瞄了一眼容天玄的神色,似乎生怕自己跟别的男人有亲近之举,他会不高兴。
安茗看在眼里,弯了下唇角,心道,你完全是多想了,这一位,除去那个胧月,心里恐是再难装下其余人了。
……
晚上的时候,随着暑气日盛,白桃有些燥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客房内,红罗软帐,燃着驱蚊的熏香。
因暑期燥热,白桃只在窗子上开一点缝,屋里命店小二洒了些水,却仍旧抵不住酷暑。
“这天可真热啊。”
白桃拿着从庄羽墨那里抢来的檀香扇,不断引风,却仍然觉得不痛快。
她时而阖住眼睛,时而看向轻舞的床帐,眼前不时闪过容天玄憔悴的面容。
也不知道这么燥热的天气,他一身的伤口,是如何熬的?
白桃很是担心,可一想到莺儿在容天玄面前娇娇笑的面容,便上来些火气,翻身的时候,就势甩了下檀香扇,扇子遇到阻力,扇叶明显一折。
白桃狐疑地看向身后,床角的位置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影子。
白桃所住的这间客房,床榻在最里面,外面放置了一盏屏风,两侧还置有多宝阁等物。
屏风外面虽然点了画烛,光亮却极其的微弱。
白桃便只能看到青丝舞动,不由喉头一鲠。
她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这个不起眼的客栈,整个都被容天玄包下了,里里外外都有寅天卫把守,必然不会有外贼闯进来。
既然不是外贼的话,那就肯定是“内贼”了。
如是想着,白桃便拢了檀香扇,狠命一敲。
先于她的动作,一双手劈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十两,这么晚还不睡。”
一听是容天玄的声音,白桃又是高兴又是气怒。“万两,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是想吓死我不成?”
容天玄轻轻一拽,将白桃扣入怀中。
白桃原本还担心两个人靠在一起,难免会热上加热,可没想到,容天玄身上竟十分的凉快。还混着淡淡的药草香,很是沁脾。
白桃将脸往前伸了伸,恨不得直接扎进容天玄的胸腔里。
忽然想到什么的她,连忙急着将自己从容天玄身上抽离,“你的莺儿姑娘呢。”
容天玄蹙眉,嗅到了极为浓厚的醋味。“可笑,哪里来的我的莺儿?”
“不是你的,却日日守着你,我看她对你确实有意,不如收到身边,当个妃子也好。”
“十两,不许胡说。”
容天玄的手碰住了白桃的嘴巴,随后在她脸上亲了亲。
虽是极轻的一下,白桃却觉得心痒无比,胸口很快就犹如此时的天气一般,又燥热了起来。
“以后再不许胡说了,知道吗?”
也不知道容天玄是对白桃施了什么术法,她竟乖乖地点起头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么晚了还来我这里做什么,而且,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呢。”
靠近容天玄,那股草药的味道便又浓厚了一些。白桃胸口发紧,不由又担心起来。
“我是来吃你的。”
容天玄凝着跟自己不过寸许距离的白桃,凤眸底部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突然被他这样一说,白桃脑子有些懵,“吃,吃什么?”
“吃你。”
说话间,容天玄的身子压下来。
白桃俏丽的面容上,覆了一层绰约的影子。
半晌,她才回味过来,脸颊涨得通红,好似着了火一般。双手无力地撑在容天玄的胸口上推拒,“不正经的,你还受着伤呢,别这样……”
说是这样说,白桃却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来。
容天玄一手落在白桃后背,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摆脱不得,“受了伤又如何,如今暑热这么重,我正也燥着。”
他的气息吹拂在脸上,相比于冷冰冰的体温来说,确实火热不少。
“不行,外面不时有人巡逻,若是被人听到该如何?”
“我的人训练有素,即便是被听到了,也肯定不会乱说的。”
离近了看,容天玄眼底,绯色弥漫,从中刻出的白桃,娇俏迷人,脸颊上两团酡红,让她看起来更为冶丽。
容天玄指尖灵活一挑,白桃腰身上的腰巾便松开来。
紧接着,衣襟微敞,露出旖旎的雪肤。
“唔,这样不好……”
白桃欲拒还迎。内心却是在大喊,啊哈哈哈,老娘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怎么不好。”
容天玄轻轻嗅着白桃细腻如玉的脖颈,似在爱惜地欣赏一件艺术品,纤长的手指,不时从上面轻轻划过,撩起令人惊颤的微栗之感。
见白桃眼神迷离,原本只是想要逗弄她的容天玄,只觉下腹涨热,传递到全身。
“陛下,你在这里吗陛下。”
容天玄的手刚要伸向白桃胸口,就忽然听到从门外传来莺儿的声音。
她声音急切,似在着急。
白桃眼底的绮光,顿时黯淡了下去。不满地撅起了嘴巴,看向面前的容天玄。
容天玄凤眸周围的绯色尚未褪尽,声音干哑:“有什么事情吗?”
他一手拢好白桃的衣服,一手帮她整理散下来的青丝,动作非常的温柔。
“莺儿正想为您洗漱,看您不在房中,邃担心的四处找寻。”
“晚上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是。”
莺儿的身影投影在床榻外间,正对着大门的屏风上。
她的侧影微微晃动,似有些落寞。
待她走后,白桃抬脚就照着容天玄的小腹部位踢去。
好在她力道很轻,被容天玄一把擒住。
白桃赤着足,一双小脚被打理的极好,肤白如雪,指甲滢润光洁,似珠似玉。
容天玄欣赏了一会儿,眼底的红潮复又涨了上来。
“停,你先听我说。”
这一次,容天玄的力道极大,白桃整个人被他扣在怀中,难以喘息。
“……你说。”
容天玄并没有多少耐心,一手捉着白桃的小脚,从上至下的抚摸,一手再次要去解她的衣襟。
“那个莺儿,究竟还要留在这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