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醇自小就调皮捣蛋,没少让父母操心,及到在了那种顽皮的劲头虽然收敛了一些,可那阳光好动的性情没有变。他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小中介公司,旗下聚集了七八个青年才俊。白天他一个人留守看店,其它人跑业务,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把公司的业务做大。年轻人有朝气、有闯劲,几年下来公司里小车也有了,收入也曾加了几倍,比在大单位的工薪阶层还要潇洒一些,所不同的是他们因为盈亏自负活得比较辛苦一些。李醇个性当中张扬的成份多一些,那方晓芙也是长了一幅洋娃娃般的面孔,她自己从和汪洋谈崩了之后在着装了更是夸张起来,那风格只是一味地休闲和俗艳。说话时眼睛有意无意地眨巴着,神态中透着可爱和顽皮。那天从晓芙病房出来之后,两人交谈下来真有几分相见恨晚。他们约好抽空去郊外游玩,先是李醇打电话过去问她开小车去还是开摩托去?晓芙说:“要说呢我是喜欢骑摩托车的,可是心里讨厌这一路上的风尘,有小车就开小车吧!”
“小车是有,可我和你一样,也喜欢骑摩托车,咱俩戴着头盔,穿着风衣不碍事的。”
“那好吧!”两人一拍即合,李醇骑着一辆三洋摩托,到星星书店接晓芙。只见她脚登旅游鞋,穿着蓝色牛仔裤,上身穿一件白色风衣。李醇把红色头盔寄给她,两人上车之后,一阵风似的把水泥丛林便抛在身后。晓芙眼前尽是田野、树木,秋天的清晨并没有几分寒意,朝阳洒在田野和树木的枝桠上,她扶着车后坐,侧头看一晃而过的风景,快乐都要满溢出来了。两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度假山庄,因为天气晴好,这里的山水逼真地呈现在面前,大山就像一个英俊、阳光的男孩子,一切一览无余。这里的水清澈透明,哗哗的水流声和奔腾的瀑布声交融在一起像是在唱着一曲欢快的歌谣。
中午时分,两人蹲在河中击水嬉戏,让水花四溅在彼此身上,晓芙和李醇的衣服、头发全都湿透了,逗得他们在水中哈哈大笑,湿乎乎的衣服贴在身上,刚才还觉得阳光暖融融的,现在却感觉到河道里的风很大,她脱下旅游鞋将其中的水倒出来,在岸边晾了一会儿,又拧干衣服上水站在细沙子里不停地上蹿下跳。为了取暖也为了衣服早点干。她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汪洋的状况,那次,她崴掉了鞋跟,今天呢?她像落汤鸡一样,看到李醇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不停地笑,停止跳动佯装生气道:“都是你害的我!”
“我的衣服也湿了,你快蹦吧!别等一会儿感冒了。”
“让你看我的笑话!”说着她光着脚丫子走进水里,来到李醇跟前想把李醇推进水里,李醇见来者不善,呵呵笑着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河岸边,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说:“反正你衣服已经湿了,你跳到河里也没关系。”晓芙掬了一捧水洒在李醇头上,李醇也不躲拉着她的手说:“这下心理平衡了是吗?”晓芙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抽出手站在风口处晾晒衣服。
在衣服半干时两上又去爬山,在半山腰追逐,下山的时候衣服已经全干了。两人漫步山脚下在那条弯弯的沙石小路上,晓芙发现两人对于生活的看法,人生的认识和急时行乐的生活态度都是那么地雷同,当李醇说出对一件事情的看法,晓芙马上说:“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李婷身上,对于李婷的沉默晓芙是有所耳闻的,她从李醇口中得知李婷病愈之后变得更为沉默了,大为惊异问:“难道……汪洋再也没找过她?”
“是呀!汪洋这一阵子就跟失踪了一样,李婷呢?是越发的清瘦和弱不禁风了。”对于汪洋,晓芙说起他时还是有所忌讳的,她不知道李醇对于她和汪洋的事到底知道多少,只是想小心地绕过这个话题,免得心里不痛快。而李醇正因为不知情所以百无禁忌地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于是晓芙从李醇口中了解到他小时候多么顽劣。李醇举了一个例子,说他和李婷为敏姨送来的布娃娃争执不下时,他猛地一松手,让妹妹摔了个四脚朝天,妹妹在哭的时候汪洋会扶起李婷,并用袖子给他擦眼泪,并问敏姨要钱到家属院的小卖部里买东西哄她开心。这样的事例多得不胜枚举,也许他俩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而汪洋就像是上天派来照顾妹妹李婷的。汪洋让敏姨调教得像是天生的绅士,从小就知道照顾别人,而且品学兼优,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慧根吧!
听李醇如此总结,晓芙在一旁问:“那你呢?”
“我嘛,我就是那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用李婷话说是不着调,用我妈的话说就是顽劣异常,到长大了呢?……”
“长大了怎么样?”
李醇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腰际,说:“长大了怎么样我不说,我要留有余地让你慢慢地了解我。”晓芙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跑出几步说:“我才懒得理你呢!”李醇在后面追她,两人的笑声回荡在山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