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慧在凤城时明达商厦一切都很顺利,从进货到销售再到售后服务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经营的日子长了一切都轻车熟路,她所做的一切为了员工和顾客的利益着想,这样以来员工更尽心尽力,顾客乐于光顾继而达到购销两旺的局面。看到这儿一切顺风顺水,她想了解一下故城的明达商场经营状况,汪洋会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她给母亲林虹招呼一声准备去故城探视。
林虹听说女儿要去故城,连忙嘱咐她记得看望姨妈林溪,别一门心思地只想着工作,去故城找朝霞和晓芙好好玩上一阵子,别急着回家。方晓慧点点头说:“你放心好了,只要您说到的我一定办到!”
她乘飞机一眨眼的工夫就来到故城,她走到汪洋面前,看他专心工作敲敲桌子问:“请问汪总是哪位?”
汪洋抬头见是方晓慧,笑呵呵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然后站起身来将她介绍给各位同仁,众人听说老大来了,还是一位女将,纷纷站起来鼓掌欢迎。有人悄悄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真给咱们女人长志气!”汪洋看到这种状况,心情明朗得无以复加,他向方晓慧介绍故城明达商场已经步入正规,营业额逐渐攀升,并拿出财务报表让她过目,然后带她看商场的布置、经营状况,方晓慧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很满意,说:“看来你是费了一些心思,否则怎么会起死回生?中午饭我请你,这一阵子你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
“我知道故城明达商厦交给你没错的!”
汪洋心里一热,心说:在自己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方晓慧给他提供施展才华的平台,其实自己应该请她、感谢她。可是她是老大,自己不好和她争,汪洋微微一笑算是回答。过了一会儿问:“这两天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开车送你好了。”
“咱们先去我预定的酒店把行李放下。”说着和汪洋下电梯去泊车处开车。坐在车中方晓慧说:“这两天我要去的地方还真不少,你要是工作不忙能开车送我去自然好了,如果忙我自己去就好了。”
汪洋说:“工作已经步入正规,不是特别忙。”
“如果这样的话,何不抽时间回家看伯父、伯母一次,车马费我来报销。”
汪洋欣赏地注视着她说:“那么,你回凤城咱们一起走好了。”吃罢饭,汪洋去商场购买方晓慧所说的礼品,他直奔高档礼品区,她拎了一箱子补品,又称了一些当令水果,又按着方晓慧的吩咐买了两套高档化妆品,之后又买了一套最大码的运动装,方晓慧把旅行包放进故城酒店自己预定的房间里休息,不一会儿汪洋也就到了,她立即下楼,他们一起来到郊外的父亲家。方明达早就从晓芙口中得知大女儿会来,他提前吩咐王美丽好生收拾,准备她水果蔬菜准备好好招待一下女儿。
汪洋以前虽说和方家住在一个家属院中,但并不是特别熟悉。现在情况更不方便下去妨碍人家,再说他也怕碰到方晓芙尴尬。于是他帮方晓慧把所有的礼品拎了进去之后留在车内。他不知道方晓芙此时并不在家,而是在星星书店,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方明达看到大女儿自然是喜出望外,一会吩咐王美丽端茶,一会儿让她取水果,一会儿让她准备饭菜。王美丽知道方晓慧是方明达的掌上明珠,就乐呵呵地跑前跑后地张罗。
方晓慧见状说:“王阿姨,您就别忙了,我吃过了,您就坐下来歇一会儿吧,咱们说一会儿话。”
王美丽说:“来了就吃口热乎饭呗,都到饭点上了。”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
“我知道你忙,所以准备的早,再炒了一个菜也就好了。”
“王阿姨不麻烦了,我来看您好、我爸好,这儿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我爸我妹还得麻烦您费心照顾。”
“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方晓慧无意中向泊车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说:“王阿姨、爸爸,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晓芙在哪儿上班?我改天去找她好了。”
王美丽说:“她在西大街星星书店上班。”
“好,我记下了。”
“看你这女子,板凳还没坐热呢就要走,饭马上好了,你妹妹马上就回来了,让我把司机叫下来一起吃顿饭。”
“真的不必了爸爸,我还有事,我在这儿还要呆上两三天,改天我请客。”方明达见她执意要走也不深留,临走时方晓慧留下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三千块钱,她交给父亲说:“爸,您如果手头紧,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不要以为我是吃钱怪,你每个月不是都给我卡上打钱吗?哪个都花不完,我又没病没灾的。”
方晓慧说:“爸,你这房子太简陋了,改天我让人来装修一下怎么样?”
“不用了,丫头,这儿一切都好,你别操心了。”他们目送着方晓慧的小车绝尘而去,自言自语道:“坏丫头,连饭都不吃就走了,跟老爸还见外,哼!”
王美丽在一旁安慰道:“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女儿,做梦都会笑醒的,只有你在那儿抱怨。”
“难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我生过她吗,我养她吗,都没有吧?我有自知之明!”
“嗨,那这丫头送你礼物干什么?那不是白忙活么!”王美丽呵呵笑了,说:“这还不是想让我对你这个糟老头子好一些?”两人说着相互挽扶着进屋了。
方晓慧第二天买了礼品去了姨妈家,由于各自住在不同的城市,她很少光顾这儿,听母亲说姨妈家所住的村子几年后拆迁,她们家的两层楼将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将是三套三室一厅的住房,到时候姨妈住着一套,朝晖哥和苏晓菲住着一套,另一套如果无人居住准备租了出去。
方晓慧听母亲说苏晓菲在没有认识罗朝晖之前原本打算毕业后在国外定居,留在国外工作,等一切稳定下来在接父母一起居住,可是和自从举行了那场名义为冲喜的婚礼之后她就不那么想了,因为朝晖不可能抛弃霓裳和她在一起,父母偶尔来上一两趟尚可,如果让他们长期定居他们未必肯的,至亲爱人都不在身边,让她一个人像一叶浮萍在海外漂泊有诸多不便,虽然她不乏独立自主的精神,进入职场也会有独挡一面的能力,能够开拓性的完成一些工作,可是她毕竟是女性,从小在父母的百般呵护下成长,现在又成了家,对来自父母、爱人的那种甜蜜的爱意有本能的需求,对她来说他们的关爱远远超过了单枪匹马打天下所获取的成就感。再说从古到今,有所建树、有所作为对女性来说都是一件特别奢侈的事情,她不想为此放弃太多的人生乐趣。
一个人时,她常常想起小时候父亲把她驾在脖子上的情景,她发烧时母亲为她端水送药物理降温彻夜不眠,父亲接送她参加各种趣班,及父亲总是记不下、说不好婚礼致词的尴尬相,前一阵子苏晓菲和父母视屏聊天时看到他们染霜的两鬓,老态龙钟的样子心里就有了归心似箭的感觉了。还有朝晖,他给予自己的只有快乐和幸福,如果不呆在他的身边那岂不是要遗憾终生?凡此种种都形成了一种催促她回家的力量,让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人身边。
她决定先回母亲家,在领受母亲的百般关爱之后,她突发奇想:如果父母能和自己一起住在故城多好?这样以来自己天天可以见到他们,方便照顾不说也免去相互挂念。她把这个想法说给母亲,母亲沉思片刻说:“有一句老话叫:树挪死,人挪活。我和你爸都一把年纪了,就像一颗老树,如果强行移到他处其结果可想而知。”
“人非草木,如果我想你们了怎么办?你们生病了怎么办?”
“那就坐飞机回来!再说还可以视屏聊天。”
“我还是希望你们和我一起走。”
“你的想法是行不通的,南方和北方的气候、环境、风俗、口音还有生活习惯都不一样,我们会水土不服的,再说我们的朋友、同事亲戚连同房产都在这儿,如果离开他们我们真是舍不得呢!”
“关系也有远近之分,离开我你们就舍得了?”
“我们不舍得也没有办法,你就不要纠缠了,我们是不会和你去的。”苏晓菲见说不动父母只好一个人回到故城,对她的归来罗家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就连平时以沉稳面目示人的朝晖也一改往日沉闷的模样,话也比平时多了一些,乐得屁颠屁颠的。罗列和林溪见状彼此交流了一下目光会心一笑,推说有要事要办出去溜达去了。在心里他们自然期望他们小夫妻团圆,他们心里明白:如果苏晓菲不回来,儿子永远会将霓裳视为一幅沉重的包袱,这包袱害得他失去了自由、欢乐和成就感,心里只有责任和对父母的孝心。事实上,他的目标要比这份家业大得多。而妻子回来了他也就认命了,谁让他们是长子长媳呢?既然是罗家的儿子就只好如此了,用心将霓裳这个品牌经营好,从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