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之后,老范履行了诺言,那套房子除了给我打了五折之外,又免了我三年的物业费,老爸去签合同时,乐的合不拢嘴。说我有出息了,以后不再担心我了。
第二天,老爸老妈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了,我和老姐都十分不舍,心里酸酸的。
“看到你们姐弟俩在北京过的挺好的,我们这些老人心里也算有了安慰了。以后你俩要相互照应,还有小莉啊!韩勇那孩子真的很不错,可以的话,就尽快定下来吧!”老爸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
“姥爷呢!怎么没见他?”我与老姐到宾馆时,根本没有见到他,也不知哪里去了。
“他呀!听说他明天就要离开北京了,你何爷爷派人请他去喝酒了,说是为他践行!”妈妈回答道。
“也是,他们老哥俩那么多年没见了,这马上要离开了,不就得好好唠唠么?”我很理解他们的。
吃过午饭,姥爷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宾馆,他面皮有些微红,身上满是酒气,走路一摇三晃的,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
“哎呀!爸,你怎么又喝酒了,你肝不好,医生不是经常叮嘱你么?”老妈一看姥爷这副样子,又开始唠叨起来。
“哎呀!你唠叨个啥,我没喝那么多,今天我可是把小英给喝趴下了。高兴,呵呵,高兴……”姥爷醉话连篇,我上前扶着姥爷回房去了。
进了屋,我把姥爷扶到床上躺了下来,帮他盖好了被子,正要离开,姥爷突然叫住了我。
“小林子,你在安阳是不是遇到旱魃了!”
我心头一惊,感觉这句话说的不像醉话。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何叔告诉你的么?”
我转过身,发现姥爷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凝重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刚才的醉态,我知道姥爷酒醒的很快,可是这也太快了。
“是啊!你何叔陪我喝酒时把你那天晚上在安阳的遭遇都告诉我了,旱魃那种东西可不好惹啊!听你何叔说,你杀了他四位部将,还重伤了他,不然他与金岩也不会那么容易将他击败,不过最后他还是被来历不明的人救走了。
小林子,你要当心,旱魃如果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报仇。”
“我知道,可是我怎么办,那晚我可是用了全力才只不过打伤了他,要不是何叔及时赶来,您可能就见不到您的宝贝外孙子了。”
“你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足见你这段时间功力精进不少,天师符咒的高端术法也能施展了,尽管有些生疏,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挺好。
你要知道旱魃可是僵尸之王,就是你的朋友那个千年灵尸也未必制的住他,所以你不能放松警惕,要勤加修炼,我能教给你的都传给你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去悟了。”
“姥爷,问你个问题吧!咱们玄天门有没有什么法宝啊!你看天心阁有绝魂印,集英堂有紫金罗盘,咱们玄天门也应该有啊!你怎么从没告诉我呢!”
我其实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嗯!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又开始惦记我的宝贝了。”姥爷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接着笑了笑,说道,“也罢,也罢,我年纪也大了,没有多少日子了 ,是该将玄天门掌门之位传给你了,这些年,你也经受不少历练,比我年轻时更有悟性,也算我没有白培养你这么多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姥爷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行李包。
我满怀期待的看着姥爷,原来他已经将镇门之宝带了过来,还故弄玄虚,这老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见姥爷从包里拿出一支大号的毛笔,有一尺来长,笔杆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并不是笔直的,还稍有些发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笔头也不像是毛制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粗粗的,硬硬的,像是钢丝制成的刷子,这毛笔要是在纸上写字,还不把纸都刮烂了。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笔杆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我也看不清楚,倒是能确定这是一件法器,因为我能感觉到这毛笔散发着强大的法力。
我瞅着这只其貌不扬的毛笔发愣,“姥爷,这就是咱们的传家宝么?一点也不高大上啊!人家集英堂的紫金罗盘是纯金的,天心阁的绝魂印是上等好玉制成的,咱这支毛笔是什么制的啊!怎么看都像一支马桶刷子。”
“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懂什么?这叫天师符笔,是玄天门的镇门之宝,只有掌门才可以拥有,这笔身是由张天师肉身的小臂骨制成的,上边刻满了《阳符经》的经文,笔头是由神龙的龙须制成的,坚韧无比,这些材料岂是金玉可比?你太庸俗了!”
姥爷十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让我都觉得无地自容。
“姥爷,这笔杆是人骨做的,笔头是龙须制成的?你不是在哄我吧!”
“你还不信是吧!那行,这宝贝我带走了,不给你了。”姥爷生气的转身就要把符笔装回去。
“姥爷,别别,我信,我信。”我拦住姥爷,把符笔夺了回来,拿到手中时,觉得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传遍全身,果然不同凡响,我心中暗暗惊讶。
“姥爷,这笔怎么用啊!”
“你自己悟吧!我要睡觉了!”姥爷把我赶了出去,蒙上被子睡去了,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我顿觉无趣,把符笔收好,出了门。
第二天上午,何静开车送爸妈和姥爷到火车站,我们在车上,爸爸妈妈不停的唠叨,听得我与老姐都烦了,倒是姥爷出奇的安静,他将脸扭向窗外,浏览着北京繁华的街道,看着出了神。
“哎呀!这北京真好,怪不得人人都想到这里走上一遭,是人也好,是鬼也罢,都往这帝都拥,难怪呀!”姥爷叹了几声气,不明不白的说了这么几句话,好生奇怪。
“姥爷,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人啊!鬼啊的。”我纳闷的问。
“啊!没什么,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来北京了,以后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姥爷这句话一出,我们都觉得心中一凉,“哎呀!爸,你说的什么话,太不吉利了,什么最后一次,呸呸呸,不要再说了啊!你要是喜欢这里,过完年咱们还会来,干脆你就住这里,行吧!”妈妈连忙说。
“呵呵,好好……”姥爷笑笑没再说什么,但是我看着他今天的状态心中有些不安,究竟是是什么造成的,我也想不明白。
火车开走了,后来我才明白,这竟然是我与姥爷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