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禧闻言一惊道:“听你如此一说,你父亲林浩与你兄长林子虚都是大才之人?朕怎么就没瞧出来?”
“皇上有所不知,家父当年进入朝廷,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便升任吏部侍郎一职。他在这个职位上一干就是八年,期间虽有降职,却又很快爬了上去。臣妾斗胆说句不中听的话,家父眼见朝局混乱,因此不愿意再往上爬,有点自甘堕落的意思。”
“爱妃所言不无道理,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父如今的职位也不算太低,他当真就那么看的开?”
“是的,皇上,家父曾说职位越高风险越大,尤其是坐在那独一无二的人上之人。侍郎一职虽然不高,但人数却是不止一个,竞争也没那么激烈。只要有了自保能力,然后不刻意得罪权贵,位置还是很容易保住的。”
陈禧道:“如果人人都如你父亲所想,朝中便无竞争力,何谈进取,何谈进步?”
“皇上,如果人人都为升官发财而不择手段,勾心斗角,欺上瞒下,朝局将会更加的混乱。皇上仔细想想,吏部侍郎与吏部尚书仅隔一步之遥,侍郎做得好了很容易便升任尚书一职。臣妾想问一下,自皇上登基为止,已有十五个年头了,在这十五年中,一位尚书可做多久?尚书以下又是如何?”
陈禧闻言,想了想道:“虽然大致人数已经记不清楚了,朕只记得其中有一任尚书做的最久,最终因为贪污受贿,买卖官职等罪被查办,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那人朕虽记得不清,但年限还是记得的,好像只有三年多,至于侍郎嘛,不少人做到年终,无力任之为止。”
林岳蓉道:“如果家父一开始便谋那吏部之最高职位,如今恐怕早已没了立身这地,说不定还会为我林家招来杀身之祸。现如今,家父可谓门生众多,桃李满天下。虽身居要职,却也坐的稳当当的,还能为我朝出力。”
陈禧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惜朕却不能这般去做,朕想听听,林将军又有何过人之处?”
“兄长四岁开始习文,五岁便能做诗写文章,八岁参加乡试,一举夺魁,人称东岳小神童。其后的省试,也是顺利拿下了第一名。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便没有参加京试,改文习武,在短短三年时间里,也是小有所成。后来,他又学习了兵法,虽未曾领过兵,却是对带兵打仗有着独特的见解。皇上以为兄长只有这些本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陈禧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具体说说。”
“家父曾经三起三落,其中二起得益于兄长,是他使用了高明手段使得父亲重新坐上吏部侍郎的位置。他曾多次猜对了乡试、省试的考题,因此,有几年,东岳省的考生成绩都很好。不仅如此,他还成功预见了两期京试考题,不过,都没有泄露出去。”
“哦,当真了不起,等到它日,林将军得胜归来,朕必将亲自接见并委以重任。林爱妃,如果此次你父亲成功将案子调查清楚,并且处理得当,朕想将那吏部尚书一职交由他来担任,不知你有何看法?”
林岳蓉闻言,眉头微皱道:“臣妾以为,家父定会百般推辞。他在侍郎这个位子上坐惯了,有心继续坐下去,皇上还是不要勉强他了。”
“朕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议吧!”
“是,皇上这几日辛苦了,刚刚皇后娘娘前来探望,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哦,朕知道她是嫌朕有段日子没去她那里了。不用管她,朕要去哪里还由不得她来指手划脚。”
林岳蓉道:“并非如此,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有些日子没有上朝了,如果再不上朝,恐将引起更多的非议。”
“哦,原来如此,是朕太大意了,以为躲在宫中便可高枕无忧,能多享几天轻福,是朕想多了。既然如此,今晚朕便早早休息,明天去上早朝,也好给他们一个交待。”
“如此甚好,那么,臣妾便去准备了。”
“准备什么?朕只想好好睡一觉,自那日与你欢愉,朕便觉体力不支,好几天才缓过来。以后,朕可要控制好节奏,你也不许诱惑于朕哦!”
“是!”
林岳蓉面色潮红,缓缓低下了头。陈禧见状,急忙安慰道:“朕不是那个意思,爱妃也不要多想了。也不知怎的,朕也只有睡在你这里才会睡的踏实,朕感觉已经离不开你了。要不,你搬到上元宫去住?”
林岳蓉急忙摆手道:“臣妾不敢,皇上将居庸宫赏与臣妾已是天大的恩赐了,臣妾不敢有别的奢求。如果强行搬到上元宫,恐怕会引起后宫众怒。皇后娘娘尚且不能住在那里,臣妾更是不敢。”
“此事容后再议,还有,过几日朕会提升你的编制,提前告知于你,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臣妾谢皇上恩赐,只是,如此一来,臣妾的升迁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快,不快,朕还觉得慢了呢。你为朕所做的一切朕都记在心里,你为我朝所做的朕也记在心里。”
说话间,有太监来奏:“启禀皇上,有近卫送来密折一封。”
陈禧看了林岳蓉一眼,林岳蓉立即会意,站起来走到门边开门接了密折返了回来,将密折交给陈禧。陈禧看完密折,微微一笑,便将密折丢给林岳蓉。
“有些事情又被你给言中了,那些家伙果然都不老实,手伸的还都挺长。看来,此案当真牵连甚广,令人心寒啊!”
林岳蓉将密折看了一遍道:“皇上,既然此事牵连如此之广,您觉得还有必要再追查下去吗?”
“查,一定要查,不仅要查,还要严查。这回,朕可是铁了心了,查处一件,严惩一件,绝不姑息纵容!”
林岳蓉担忧道:“只是,这样一来,处理的官员有些过多,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补缺,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