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苑装修得差不多的时候,南宫玉就把香兰给赎了出来,让她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香兰到底是干过很多年的,对于家具如何摆放放客人看着更舒心,房间里如何布置更有风情,虽然这凝香苑走雅致路线,也需得弄些彩绸装饰彰显热闹的气氛,这妓馆选什么样的酒能让人微醺而不迷醉,最能恰到好处地引人遐想。
剩下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由香兰来拿主意了,她在妓馆待了那么多年,知道去哪里寻武功高强忠心护主的看家护院,也知道从哪些渠道买女孩来。自从潇湘馆放出风声开始收姑娘,很多女孩被强迫卖到这里,每个女孩来的时候都是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当然也有许多被倒卖很多回的姑娘,来到这里的时候显得平静许多。
梅娘觉得于心不忍,对南宫玉说:“公主这逼良为娼的买卖,可是损阴德的,你年纪还这样小,也是姑娘家家的,咱们还是别做这生意了吧?”
南宫玉说:“我不买她们,她们就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吗?我不买她们,她们也一定要被卖掉,不如来我这里,我会好好对她们,让她们少受些苦,至少比卖到其他地方好。”
梅娘想来也是,这些姑娘不来这里也是被卖到其他妓馆,横竖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最近买来的姑娘大多姿色平平,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没有什么技艺,也不通文墨。这些大多数只能做个丫头、杂役,好点的也只是做个等级低的私|妓,南宫玉想到香兰曾经跟她说过,有很多犯了罪的人的家眷被充了营妓,这些犯了罪的人有很多曾经是朝廷命官,他们的女儿当然曾经都是千金小姐了。那些千金小姐与这些女孩自然不是一个层次的,如果可以把这些姑娘弄过来就好了。
南宫玉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跟香兰说了,香兰说:“这倒是不难,买通了看押这些犯奴的差爷就行,可以拿咱们的姑娘和那些犯奴来换,只要最后送到军营的营妓人数未变,是不会有人追究的。”
香兰的以前的客人很多,虽然她后来年老色衰后客人不多了,但大多数还是认识她的,她托了许多人终于买通了看押犯奴的官差。南宫玉亲自去牢房挑人,犯奴果然与妓馆里买来的姑娘不同,她们大多数都是因父亲获罪的官家小姐,还有强盗的女儿,各个都很有性格,长相也比妓馆里的强了许多。
南宫玉让香兰告诉差爷,以后长期合作,若是有了新的犯奴到了,就先通知她一声,她们拿人去换,酬劳自然是不会少的。这些事都是秘密进行的,虽说一般没有谁来追究,因为最终都是要去妓馆的,不论是营妓还是私妓,不算是私放了犯奴。另一方面来说,军营里对于营妓的要求本来就不高,并不在乎是不是懂得琴艺书画,是不是貌若天仙。
同样是身不由己做妓,在私馆里的待遇可要比军营强了百倍。军营里的营妓就好像奴隶一样,没有任何自由可言,整日待在军营里,有时候还要随军去打仗。生活条件很差,无论衣食住行都非常艰苦,更是没有什么钱可赚,基本上都是义务付出,而且不论你身体状况好不好,都要接客,为士兵服务。私馆里的私妓身体不好可以休息,等级高的私妓是有丫鬟伺候的,吃穿更是可以媲美普通人家的妾氏,而且她们接客是有钱赚的,甚至攒的钱最后还能给自己赎身,脱离妓馆。
营妓是永远没法从良了,最后老了也都是做了道姑或者尼姑,而妓馆里的很多女人,有的被有钱人家买去做了小妾,有的遇到情投意合的人,自己赎了身与人共结良缘,有的攒够了钱自己去做正经生意,总之生活还是有盼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