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张角镇龙,黄巾起义。白宇在巨鹿方寻到瑶姨大吃一惊!
白宇这等凡人不通仙道,自然是看不到那镇龙奇景。此时白宇指着门口的张角道帆,虽然这房子寒酸,但显然这就是张角家,吃力的问瑶姨“瑶姨你…嫁给张角了!!??”
瑶姨闻言脸上一红,一手扶着篮子一手食指在蓝中的豆子里画圈,低着头做小女儿态不敢看白宇。白宇感觉世界观崩塌,这就好比找了个合伙人把亲妈托付给他,回来发现他变成了你继父!
正想多问,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肋骨!白宇急忙抓着瑶姨的双手说。“黄天教这次起义凶多吉少,我和张角选的是一条绝路,九死一生的勾当,你要带着张角的亲近人走,等张角回来给你们选几个忠心的人护卫,哪里没有黄巾就往哪走,走得越远越好。”说完就出方寨奔着自己的肋骨而去。
让张角和自己的家小远远离开,这是回来时白宇和张角提的,张角也很赞同。只是没想到现在自己的家小也成了张角的家小。
肋骨,就是肋骨项链,应该是在三二手中。一晃四年过去了,自己已经二十四岁,这姑娘也有二十二了吧。
三二确实成熟了,白宇在适才摆放长枪的地方看见了她,两万多长枪被取的干净,那里只剩下一个六人合抬的木架,上面放着自己的太行重铠。三二身罩黑袍,身材曲线映在黑袍上,凹凸有致,兜帽放在背后,露出秀颈和清婉的容颜,依然梳着妇人髻。
“黄巾已反,你可愿为内应,助朝廷平乱?”三二不抬头,依旧专注看着铠甲问道。
“我拒绝”白宇面带笑意。
“为什么,这几年我认真的查过你,瑶姨人很好,除了你的身世什么都不瞒我。我猜你是世家子弟。可我接触过不少世家,这不是他们的风格。我不明白你也什么要帮这伙反贼。”三二轻挪莲步,立道白宇身前。仔细的看了看白宇颈上挂着的一个小铁笼,那里面有一缕用红线绑着的头发,不由面色一喜。
“因为我不喜欢皇帝”白宇笑了,笑的很开心“应该说我不喜欢有人做皇帝”
三二听此大逆不道之言居然不惊,眼含笑意看着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初见白宇便知道他不是庸碌之辈,分析过瑶姨给的各种零碎情报,在她想象里,白宇应该是世外之人,所言所行才迥异于常人。有此想法也不出奇,实际上三二对皇权也没多少崇敬。
“最开始的时候我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接触过张角以后我发现活着并不难,所以我想做些事,在我原来的世……在我老家,是可以没有皇帝,权贵这些东西的,人人都是平等的,庸人勤奋,能者多劳”白宇尝试给一个古人解释弓缠煮意,发现这有些难“黄天教的理论体系就不错,而且就算没有我造兵器他们也会扛着锄头起义的。锦上添花嘛。”
白宇表现得很轻松,三二却没有被感染“这群乌合之众就算再多两成兵器也不是朝廷正规军的对手,什么锦上添花,这分明是个火坑,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是睁着眼睛往里跳。”
三二很聪明,白宇面容苦涩“那你就当我是在作死好了,我觉得张角是对的,这个陈腐的朝廷把百姓逼得活不下去了,张角为人人平等的大同社会搏一个机会没有错。”
“但这没有可能成功的,这伙反贼有这么大的阵势,一半是朝廷的功劳,只是为了削弱大将军何进而演的一场戏。”三二有些失控的抓住白宇的右手。
对于一个情报人员能把这种事说给自己听白宇有些惊讶“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我没去洛阳复命,而是私自来找你,若不能拉你叛出黄巾。我便再不是犬卫的人了。”三二解开胸前的袍扣,黑袍滑落在地,露出一袭水绿色纱裙,与秀美温婉的容颜相得益彰。看得前世见惯明星的白宇也是心脏骤然一紧。
“唐周死的不怨。”白宇不由感叹。
“我便当这是夸奖”三二嫣然一笑“听闻你已二十有四,尚未婚配,你若肯从朝廷,我便回洛阳做你一房妾室。你若一定要跟着这群反贼,那我算是赌错了前程,不过无所谓,我也好找个不打仗的地方过几天平静日子,等仗打完了我会回来祭奠你的。”
白宇摇摇头“我知道些以后的事,黄巾和朝廷都不是安身之处,我想以一人之力扭转那些以后,这很难,不过反正我喜欢作死,难不难无所谓了。我能为百姓下这个决心,但绝不会给我最不喜欢的皇帝卖命。”白宇直直的看着三二,胸前那两座山峰确实景色秀美。
“你真的很好看,给我做妾,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可惜…”可惜自己虽然重活一世,看轻很多东西,可以过得随意些。但有些在洗脑时期灌输进白宇脑海的东西还很坚硬,比如绝不向地果煮意低头!这就是白宇发自本能讨厌皇帝的原因。
朝廷危险,其他三个势力也都想着称帝,那还是选择和人民在一起好了。
三二听到这个白宇后面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做妾就只是为了以色相引诱你就范吗!?”
白宇一惊,后退一步“那你还想做什么?”
“你不知却为何留着我的信物!”三二举拳欲打,转念之间明白他是在故意装傻。闪电般从袖中取出匕首直刺白宇胸膛“我插死你!”
见白宇没有丝毫反应又放下了手,却被白宇一把揽进怀里。三二低着头“现如今我只能跟着你了,我不会放弃把你拉到朝廷的。上次就想问你,我刺你你怎么不躲”
白宇从她手里拽过匕首刺在自己手背,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匕首寸寸崩裂。“我皮厚”
三二好奇的摸了摸白宇的手,精钢短匕只在上面留下一些白线。她用另外一只匕首刮了刮白宇的面颊“你的脸皮也这么厚吗?”
“我不会变卦的,你就踏踏实实的当反贼吧”白宇放开三二,抓起木架,把重铠抗在肩上往回走。
三二顾不得惊讶,跟上白宇抓住他的衣角“就算你勇武过人,但一个人是改变不了大局的,你是聪明人,一定会放弃的。”
肩上有东西回头不便,就用空着的手牵起三二“咱们走着瞧。”
过后回想自己虎躯一震收了三二,真是扯淡,三二只答应跟着自己,却不是跟了自己。
白宇低头看了看胸前挂着的小铁笼,明白自己是捡了便宜,当时自己纯粹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头发装了起来。可这事看在三二眼里就不一样了,她可能觉得白宇在山里这几年时常拿着头发想自己。
那块给张角的肋骨也就被当成了给三二的信物。嗯,白宇摸了摸小铁笼,这个误会很好。虽然没有直接把妹子泡到手,但对自己这种新手来说,还是像现在这样有一个良好的开头更加适合。
不看白宇怎么偷着乐,却说张角这边一日之内连下两郡,那边清河方也攻下了当地郡城。
兵力是压倒性的,八万对几千,守城军卒只能看到漫山遍野的黄色。根本不用打,黄巾过处一片降卒。投降的士兵被拿走武器,拨去衣甲,赶到后军运输辎重。
张角自号天公将军,他还有两个兄弟,张梁和张宝,也分别被封人公将军和地公将军。
张角领导了最开始的两场战役,发现郡县守军完全不反抗,就把大军交到两个弟弟手里。自己带着些亲卫回了巨鹿。
送走了瑶姨一行人,白宇和张角没有直接返回方寨,而是很有默契的来到了两人第一次相见的那棵树下,面对面盘膝而坐。
良久不语,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终于张角先开口“你能看到些什么,我看不到,旱灾的发生是师父告诉我的,而我自己并没有卜算后事的能力。”张角盘坐在那,骨子里透出强大的自信,这是他传教多年积累下来的。他相信白宇会帮助他,从第一次见面就相信,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在我所知的未来里并没有黄巾的立足之地。我不知道是谁灭掉了黄巾。”白宇很不喜欢这种神棍感觉“不过在那未来里没有我的存在,我会是个变数,以前给你们提供武器,现在发现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四年我也只打了两万多把长枪。但黄巾军依然缺乏训练,不可能是正规军的对手。”
“所以你想怎样”张角来了兴致,他不懂军阵,但白宇说的话他是明白的,看了前面两场战役,他发现黄巾就真的只是人多而已。
“所以我想给你提些意见,改变黄巾军得战斗方式。”白宇开始用手指在地上画图“比如当正规军队来时我们应该怎么打。”
“我记得你说你不懂军阵”张角回忆着第一次见到白宇。
“我要给你说的是一种打仗的方式,真正实行起来还得靠你们”白宇很快画出了翼州地图,并点出巨鹿清河两个点“放弃这两个摆明了的据点。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本着这四句话,把部队化整为零,以整个翼州为战略纵深,实行游击战术。朝廷仓促出兵,粮草供应是个大问题,选一万人化为百人小队,不停的骚扰粮道,敌军大部后撤我方就跟进,消磨他的精力,一点一点蚕食朝廷部队。”
张角皱眉“我不能放弃方寨,三十六方乃是压制刘氏国运的基础,巨鹿更是重中之重。这法子不可行。”
“就是你前段时间说的洛阳大龙?”这种事情对白宇来说太玄了,不亲眼所见自己很难相信。“你祭天的时候把它给斩了?”
张角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把它暂时镇住。不然像我这等修道之人直接涉足国家的兴亡大计是会被真龙劈死的。”
“你能不能自封修为?”白宇觉得黄巾全体转入游击战可以弥补张角一人的战力损失。“只要黄巾转入游击战,能够在一次次小型战役中积累经验,这仗还有的打,你不用仙术也是大贤良师。”
张角犹豫了一下“不能。”
白宇知道这不是说他没有能力自封,而是他不愿。白宇很失望,张角还不够成熟,不懂取舍,放不下手中的力量。
白宇走了。他要赶往邯郸,在山里的时候白宇研究过地图,平定翼州的讨伐军会在晋阳出发,从壶关过太行山,途径邯郸,直击巨鹿。
白宇扛着太行,带着旺财,上了官道
三二被留在巨鹿,白宇托她保护张角,因为一旦朝廷觉得黄巾已经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就会命人刺杀张角。黄巾军编制混乱,简直就是探子刺客的游乐园。三二洞察力敏锐,负责发现刺客,由张角自己击杀。
却说往翼州平乱的军队为中郎将卢植所统。卢植这个人不太出名,但他有两个学生很有名,一个是赵云最开始追随的人,公孙瓒,另一个就是三分天下的一个大佬,刘备。
白宇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想尽量拖慢这一股部队的进军速度,多给张角一些练兵的时间。临走前他把一些简单的练兵方法托三二写出来留给张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到达邯郸时还没见讨伐军的影子,白宇便继续向壶关前进。
把视线拉远,公元一八四年五月,黄巾起义的第三个月,洛阳发往全国的榜文让这个暗流涌动很久的国家沸腾了起来。
准各路英雄自募义军,打造刀兵,赴幽,翼,青,徐,兖,扬,豫,荆八州平乱。
这饮鸩止渴的举动,算是朝廷彻底放弃了对国内的武装管制,就算平定了黄巾,新形成的军阀也会把汉氏江山彻底撕碎。
沛国谯县,二十九岁的曹操与夏侯兄弟对饮,“曾有人说我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现在乱世来了…”
涿郡桃园,二十三岁的刘备用小刀割破手掌,“今日我与你二人结为生死兄弟…”
吴郡富春,二十九岁的孙坚在校场上高呼,“江东的儿郎们,国家正值危难之际!…”
各方官道上,卢植,宗员,皇浦嵩,朱儁在沉默的行军。
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黄巾手中多出的长枪,张角正在看的竹简,隐在暗处的三二,远走幽州的瑶姨,摩拳擦掌的石戎。
和现在壶关下的这一人,一狗。
“来吧”白宇手扶着太行“看看我能吹起多大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