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朝廷积极组织全国兵力往八州平乱,白宇来到壶关,打算拖慢往翼州一只平乱军的进程。
张梁张宝正带着黄巾军主力往东打,张角领着两万多人在巨鹿修建城防,积累防御物资。
对于百姓来说,黄巾军是救民于水火。但对于富户,黄巾就是水火。
所以在壶关白宇看到了很多坐着牛车马车的人。这年月能拥有牛车马车的那都是极有钱的,不过白宇并不打算对他们做什么,抢了又带不走。黄巾军根本没往西边走,所以邯郸西北这一片黄巾军就白宇这么一个兵。
“汪!”嗯,两个兵。
把框住太行的木架打开,白宇从鞋子开始穿戴盔甲,原本那套轻量化铠甲的细致机械结构并不适合太行这种重铠,所以白宇采取了较为原始的以板甲为主,锁甲为辅的装甲构成。
整套盔甲穿戴完成,白宇现在露出的部分只有脸。颈部都被锁甲覆盖,手上也有半寸厚的链甲手套。白宇将面甲扣好,整个人化为一尊两米高的黑甲魔神。
这一切在那些富商眼里是诡异的,于是他们加快了进城速度,不一会的功夫关前就只有白宇突兀的立在那里。“汪!”嗯,还有一条狗。
“去那边林子躲起来。”白宇指着一片树林对旺财说。旺财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旺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就进了树林。
这时关里终于有人大声的呼喝“敌袭!!”关门迅速的合拢,“效率真低”白宇估计了一下时间,从第一个城门兵注意到自己,到城门关闭,一共用了二十分钟。刚才如果选择闯进去,没人拦得住自己。不过这不是白宇需要的,在正式面对讨伐军之前,白宇想测试一下自己的战力到底如何,这将决定接下来他的行动方针。是袭扰,袭击,还是正面刚。
此时壶关的守城将领姓陆,名任,字忍贾。四十多岁,是个用钱捐出来的校尉,属何进一脉,是最近才花钱调到这里守关的。谁知刚到壶关黄巾就反了。
此时他正趴在城楼的箭垛上偷偷往下看,见只有白宇一个人,立马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探身朝下面喊道“你是何人?何故堵塞官道!?”
白宇离城只有二十米,刚才陆任探头探脑的丑态被看个清楚。听他对自己喊话,连回话的兴趣都没有,直接伸出一指朝陆任勾了勾。这是很明显的挑衅了,依这个时代大众的价值观,这种事不能怂啊,怂了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但陆任还是表现得十分“理智”。他有一员副将,是家里买来给自己做书童的,现在跟着自己做个护卫。
陆任指着城下黑不溜秋的白宇对副将说“你去会会他,别担心,我在城上给你压阵。”
副将悲愤的看着陆任,转身往楼下备马出关。尼玛还带躲在城楼上压阵的。你咋不上天给我压阵呢。
关门半开把这副将放了出来,之后陆任马上喝令关门,听着身后大门合拢的声音,副将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拍马猛冲了起来。
可是从城门到白宇就二十米距离,这副将猛冲个什么劲呢。只见副将绕过白宇,纵马向远处跑去“再会了傻蛋!老子投黄巾军去了!!”那副将的声音远远飘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陆任气急败坏的大喊“放箭!!”这时候副将早跑出射程,这自然是要对白宇放箭。城楼上二百多张弓同时放箭,一时间白宇身周箭如雨下。然并卵,这时候军队标准列装的一石弓连木盾牌都射不穿,更别说白宇两寸厚的正面装甲。
在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白宇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极品怂货。不由无奈,有一个稍微像样点的跑了,还是去投黄巾军,这个自己不好拦着吧。楼上那个还不下来。
那我就上去,白宇看了看城门,这里的城门是木质结构,在表面有泥层,这样可以防止敌人火烧城门。总厚度有半米左右,据张角所说,这算是比较先进的城门了,毕竟壶关城是五十年前才大规模翻修过一次的。
白宇压低肩膀,想着这样也好,正好看看太行的结构强度。开始助跑,甲重二百九十斤,加上白宇的自重足有四百八十斤!
那攻城锤也就这么个分量,看见白宇往这冲陆任就心说不好。只听“轰隆”一声响,白宇就像炮弹一样撞在城门上。那门轴都连在城体里,这一撞是把那城门楼上的守军震了个人仰马翻!
白宇自己没什么事,不紧不慢的退出五十米距离。因为施力方向正确,肩甲都没有变形,城门上却被顶出了一个凹痕。这质量白宇很满意,这一次试试五十米,更高的冲击力下能不能一举撞穿城门。
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白宇又开始助跑,陆任顿时吓的魂不附体。“恶鬼呀…这是恶鬼呀!”他双手捂着脸就往后跑,他忘了自己正站在城墙上,跑了两步一脚踩空就从高高的成楼直跌下去。正在关内集结的步卒们傻愣愣的看着从天而降的将军,听着将军口中大叫着“恶鬼!”都不由脊背一凉。
而城外的白宇经过五十米的距离已经加速成一条黑线,直直扎向壶关大门!
只听的“咔嚓!”一声脆响,包了泥层的木质城门被直接撞碎一角,白宇破城而入!
速度不减的白宇掠过门洞,正正撞上了刚从楼上掉下来的陆任,“嘭!”一声闷响,白宇又前冲两步停了下来,陆任则像是破麻袋一样飞出十多米,落在步卒中间。
周围的步卒看了一眼不由胆寒。只见陆任七窍流血,上身下身从侧面折成一个V型,四肢都不自然的扭曲着。在抬头看看白宇,两米多高的黑色怪兽,粗糙而狰狞的金属棱角,上面粘着的血液顺着凹凸不平的甲叶流下。众兵卒都不自觉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恶鬼…”不知兵卒间不知是谁先说出这两个字,就像是压垮了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时间前排兵卒都神色惊恐,口中大喊着恶鬼向后溃逃。
白宇看着守城军像骨牌一样向后倒去,不由愣住。求别闹!撞死个人而已嘛,至于这样!?
正在这时,在兵卒溃逃的方向响起一声苍老却坚定的大吼“给本将回头迎敌!!!后退者斩!!”
刚说到白宇破门而入撞死了陆任惊呆了壶关里的小伙伴。正在此时来了一个什么人。
这个声音来自中郎将卢植,他率领的五万正规军负责剿灭翼州黄巾主力。此时正行军至壶关内,却见壶关守军溃逃,卷起烟尘卢植也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以为是黄巾军打进关来,立马喝令中军结阵,挡住守关步卒让他们回头迎敌。小兵们哭嚎着关里有黑甲恶鬼,想继续往后逃,但督军的刀子让他们不得不回头。
待守关步卒哆哆嗦嗦的重新摆好方阵,尘土也落了下来,众人一声看向关内。
卢植所见却是一片寂静,哪有什么黑甲恶鬼。正要发怒却注意到关门上被破来的大洞,木茬崩飞散落一地,显然大门是被什么东西以巨力破坏。这时城墙上有兵卒探出头喊到“禀将军!那恶鬼出城向东去了。”
卢植策马上前,看到了陆任的尸体,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出身将门,死人他见得多了,这个人显然是被巨锤击中身侧才能死成这个形状,再联系城门上的大洞,卢植判断这恶鬼应该就是一个穿黑甲,气力极大的悍将。
“传令!”卢植向身后众军士喊到“全军出关,在关前扎营!守关兵卒修补关门!”
众军立马行动起来,吓得一直趴在城墙顶上的那些士兵也打开城门,放卢植军出关扎营。白宇为什么跑了呢?
因为他听到那些兵卒叫自己黑甲恶鬼便心思一转,哎呀这个好,我现在先撤退,给他们点神秘感,这个时代的人可不知道相信科学,最信鬼神之说了。大量的杀人可能反而激起他们的血性,自己装鬼给他们精神压力兴许更能有效的拖慢他们的进程。
白宇躲在远处看他们出关便立马扎营,知道自己是赌对了。现在他正在改造面甲,在口部加装一个发声器,只要吹气,就会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白宇决定不说话,只嚎叫,这样一定更加吓人。白宇嘿嘿笑了起来,装神弄鬼,想想就刺激。
改造好了面甲,把剩下的几块碎铁扔嘴里,掏出一块肉干掰开,自己一半给身边的旺财一半。“看着点,来人叫我”之后铠甲也不脱,就大大方方的躺在山坡上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旺财用鼻子把自己拱醒的,白宇翻身看了一眼,只见大军已经建起了四米高的木寨。一队队斥候骑兵四散探路,其中一支正往自己所在的小山跑来。
“找地方藏起来,太阳落山我还没回来你就回巨鹿。”白宇取下颈上的小铁笼,昨天他并没有见识到武将的威力,所以今天会有一些冒险成分。见旺财跑开,白宇扣上面甲,起身往营寨走去。
附近的三队斥候都发现了白宇,立即有一队跑回营寨,其他两队游走在白宇身周,不时朝白宇射一箭。当然这跟昨天不会有什么区别,一石弓甚至没法在太行上留下白点。
营寨很快有了反应,四五千步卒簇拥着十几个骑马的将领走了出来,将在前兵在后很快摆好方阵。白宇不紧不慢走到军阵前,与众将相距百米站定。
卢植就骑马立于正中,上下打量白宇,这厮足比常人高出一尺,身上甲胄箭不能入,起码有百十斤重,此人着此重甲,气力之大可想而知。不由起了招揽之心,卢植对陆任的死并不在乎,他最看不起那些花钱买官之人。
拱手向白宇问道“不知壮士何方人士?”见白宇不回话话,以为他把自己和陆任当成了一路人,接着说到“昨日那守关之将定有冒犯之处,壮士才将他杀死,现在黄巾叛乱,国家正值用人之时,若壮士入我军中为讨伐黄巾出一份力,本将可保壮士免去罪责,高官厚禄。壮士意下如何?”
白宇依旧没有答话,面甲里刚装的发声器,吹气和说话都会变成嚎叫。像昨天一样,白宇抬起右手,朝军阵勾了勾。
卢植正要言语,他身边一个小将忍不住了“这厮忒的无礼!看侄儿将他擒了献于叔父!”说着就拍马冲了出去,卢植拦都来不及。这小将叫卢瑟,二十岁,在家娇惯坏了,这是家兄逼着卢植将他带出来长长见识,攒些功勋,回洛阳也好讨个官作。
这时卢瑟已将马速已催到极致,白宇却像木桩一样站在那动也不动,卢瑟见状挺枪就刺白宇心窝,这哪里还是生擒的架势。随着双方迅速接近,卢瑟的脸上露出一丝淫笑,他喜欢杀人,答应出来历练就是为了杀人,前两天偷偷屠掉了一个十几户的小村时,那种快感便像与少女欢好一样让自己战栗。
白宇认识那种表情,那是一种心里疾病,以前在北疆战场很多见。这样的人手里人命一定不少。也好,白宇想着,这样我杀你能舒服些。
一人一马冲到身前,卢瑟的枪尖先到,直直戳在白宇胸口,装甲最厚的地方…
骑将的一个强大之处在于可以把人和马的冲击力加于武器,造成一次恐怖的冲击型伤害。白宇现在的感觉像是被毛子的大口径反坦克枪轰中了一样,“嘭!”
一声巨响,装甲没什么事,白宇也站在那晃都没晃一下。自重接近五百斤的白宇不是卢瑟这种三流武将所能撼动的。长枪反弹着脱手飞出,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白宇挥臂一抓,自己就被白宇抓着左肩拎到手里。
卢瑟两脚乱蹬却沾不着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宇面甲,不是什么狰狞的鬼面,只是一块粗糙黝黑,像是被胡乱捶打的金属。却更让人胆寒。
“啊!!!去死!去死!去死啊!!”卢瑟右手抽出腰间的长剑猛砍白宇头面,但除了激起一片火花之外什么效果都没有。
军阵里见势不好,立刻又有两骑冲出,赶来救人。
白宇用另一只手抓住卢瑟右肩,把他举高,猛然向两边一扯,卢瑟顿时从左肩到右肋撕成两瓣!热气腾腾的鲜血淋了白宇一身。见状军阵里的和来救人的都同时愣住。
嚯!这味儿!白宇暗道,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扔开手里的两片尸体,白宇双手成爪伸于两侧,“嗷!!”朝军阵发出一声像铁砂摩擦般刺耳的兽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