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生说完,余曼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呀,今天若不是陆衍生,恐怕她就要像五年前的那个老男人一样,进了医院,余曼不说话,也没有再移动自己的位置,陆衍生将酒精沾到棉花上,而后为余曼擦拭着伤口,余曼的脸上微肿,还有着一道浅浅的伤痕,虽然不影响整体的美观,但是陆衍生却用着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这种眼神余曼自从回国后第一次见到陆衍生时就有,所以余曼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是想起刚才的场景,余曼心头还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在交汇着,让人很是不舒服。
‘嘶——’余曼吃痛的低唤了一声,陆衍生的手颤了颤,而后收回,“有这么痛吗?真是矫情。”
“你吧你的手割破,我帮你用酒精用尽擦,你试试你疼不疼。”余曼伸手揉了揉刚才被陆衍生按痛的地方,陆衍生却是立马将余曼的手拿下,“你的手那么脏,就这样碰伤口不怕发炎?”
“酒精烧的我脸疼。”奇怪的是,陆衍生明明只是用酒精擦拭了伤口的位置,可为什么整张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余曼有些不放心的道:“我去照个镜子。”说完,余曼便起身走到了房间里的浴室。
陆衍生看着手中站着酒精的棉花,朝着自己手上一块方才不小心擦伤的伤口上用着给余曼涂脸的力道摸去,俊逸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嘶——还真的挺疼。”
“啊!”却是突然,从浴室里传来余曼的尖叫声,陆衍生立马扔掉手中的东西朝着浴室里跑去,“怎么了?”
余曼站在镜子前,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陆衍生走到了余曼的面前,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余曼双手颤抖着,将双手从脸上滑落,“我对酒精过敏,我的脸,过敏了!”
一个女人最爱护的就是自己的脸,更何况像余曼这样长得十分好看的人,因过敏毁容,这是让人多么奔溃的事情,当下余曼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陆衍生微微皱眉,看着余曼脸上一片一片的红肿,他道:“其实……我刚才就看见了,只不过我以为你是酒喝多了所以才会红。”
余曼对自己的身体体质还是了解的,若是喝酒的话,脸是会发红,但还不至于到过敏的地步,那是因为陆衍生涂抹的酒精吗,此刻余曼也只能想到这一点!脸上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余曼的眸光之中尽是怒火,“你能知道什么!陆衍生,我知道你讨厌我,厌恶我,但是你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你知道女人的脸对于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吗!你这比直接杀了我还要让我痛苦!”
陆衍生眉头皱的更狠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对酒精过敏?余曼,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也是好心帮你处理伤口,我若是因为讨厌你对付你,今天晚上就不会帮你了!你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没有良心!我是脑子短路了今晚才会帮你!”
陆衍生这一吼,余曼哭的就更是伤心了,缓缓顿在了地上,脸火热火热的,这种感觉很是痛苦,余曼想死的心都有了,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陆衍生听着余曼的哭泣的声音很是烦躁,他是最受不了女人哭了!听着这哭声实在是脑子疼,陆衍生将余曼从地上用力的拉了起来,谁知这女人还倔强的狠,不肯起来,陆衍生心中也燃起了怒火,“快给我起来!”
陆衍生这一次将余曼拉起来,余曼没有反抗的了,脸上都是泪水奔溃的问,“你干什么啊!我都被毁容了,还不能让我哭一会啊!”
“哭什么哭!先跟我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结果再哭也不迟!”说着,陆衍生便将余曼拉出了浴室,将外套拿起,带着余曼离开了房间。
酒吧今天晚上因为这件事情没有再继续营业,荣思思坐在外面的吧台旁,梁佑年亲自为荣思思处理着伤口,而陆衍生与余曼一同出来,众人的目光不禁朝两人看去。
只见陆衍生拉着余曼的胳膊,身后的余曼低头捂着脸,而陆衍生的脸上尽是怒气,陆衍生走的很快,拉着余曼使得余曼有些跟不上陆衍生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踉跄跄。
“他们去哪?”荣思思一边问着,一边站了起来,梁佑年及时按住了荣思思,道:“他们去哪儿是他们的自由,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好呢。”
“可是余曼也有伤呀。”荣思思脸上尽是不放心的神情。
梁佑年看着荣思思脸上的担忧,以为是荣思思担心余曼呢,梁佑年道:“你放心吧,陆衍生不会对余曼怎么样的,他们一同出去一定是有事情要办,你就不要担心了,余曼不会出事的。”
荣思思白了梁佑年一眼,她哪是担心余曼会出事啊?余曼是死是活她都不担心。荣思思担心的原因是余曼跟陆衍生一起出去!她可是刚打印江毓要看着余曼,只要余曼跟陆衍生有交集就汇报给江毓呢,现在连陆衍生他们两去哪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毓汇报?
荣思思抿了抿唇,将吧台上的手机和包包拿起,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在这种情况下,荣思思觉得自己现在离开跟上陆衍生和余曼这一点基本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现在应该跟江毓汇报一下才行。
荣思思来到了洗手间,拨打江毓的电话,可是江毓却没有接听,仿佛打了三四遍还是一样,于是荣思思还是发短信给了江毓,她若是在洗手间里待的时间长了会引起怀疑的。
于是在短信里,荣思思将今晚的事情和刚才陆衍生拉着余曼走的事情告诉了江毓,点击发送荣思思便离开了洗手间,回到吧台。
荣思思刚出来便看见,此刻的梁佑年面前摆着一份单子,还有一个计算器,不知在算些什么,总是是一脸的忧愁。荣思思走近了些。
“酒水,桌椅,工资……天呐,今晚竟然损失了那么多钱。”
荣思思刚走近,便听见梁佑年在碎碎念着单子上的东西,荣思思一下子就明白了,梁佑年在算着今晚酒吧里的损失。这一瞬间,荣思思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直接离开这个酒吧,还更靠近了些。
今晚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荣思思想,着梁佑年应该不会吧全部的损失都算在她的头上吧。仔细想想,这一晚上的时间,损失的钱应该还不少呢。
这般想着,荣思思便悄悄的转身想要离开。
“你终于出来了?”梁佑年的声音传来。
荣思思闭了闭眼,这下该怎么办?转过身去,荣思思笑了笑,说:“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一步了。”
“诶,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梁佑年却是道:“脸上的伤口都还没处理好呢。”
荣思思嘴角抽了抽,道:“没关系,我回家再自己处理。”
梁佑年笑了笑,说:“那好吧,你走吧。”
这么好?还没有跟她谈赔偿的事情?荣思思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梁佑年说完后,她摆了摆手,便加快了脚步离开酒吧,实则惊险呢。
正好在出了酒吧后,江毓回拨了电话,荣思思立马接起,“喂。”
“陆衍生和余曼两个人是怎么回事?”电话刚接起,江毓便焦急的问。
荣思思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过程告诉了江毓,道:“我一直在外面,陆衍生和余曼在里面干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两离开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了,陆衍生是很生气的,而余曼还捂着脸,我想追上去,却被人拦住了,真的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电话那边的江毓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道:“我知道了。”
另一边的陆衍生带着余曼来到了医院,来到了皮肤科做检查,经过检查后,医生查出了,余曼并不是因为酒精过敏,而是季节性的,现在的江城已经步入了春天,正是皮肤病的高发期,酒精只不过是起了催发作用而已,起根源不在酒精上,听到了医生的这个结论,陆衍生冷不丁的道:“听见医生怎么说的了吧。”
虽然不是因为陆衍生,可余曼的心情还是很难过呀,余曼没有理会陆衍生,而是问医生,“医生,那我的脸会好吗?”
陆衍生的嘴角抽了抽,真是不知道余曼怎么会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陆衍生现在是真的有些怀疑,他的父亲会不会是误听了谣言以为余曼的能力强呀?
医生失笑道:“当然会好,只要近期注意饮食,不要去脏乱的地方,每天记得涂药打点滴,很快就会好的。”
“那就好。”只要脸会好,余曼就放心了,若是毁容了,余曼一定会想不开从这医院跳下去的。
医生在为余曼开过药后,余曼便去打点滴,而陆衍生便负责去帮余曼拿药,在拿药的时候,江毓突然打电话过来,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陆衍生想了想,还是接听,“喂。”
江毓问:“衍生,你在哪?”
“我在医院。”
“医院?”江毓诧异,“你在医院干什么?”
陆衍生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你放心吧,不是我出事了。”
“那是谁出事了?”江毓有着一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虽然心中依然清楚是余曼受伤了在医院,可是江毓就还是装傻问陆衍生,她想看看陆衍生会不会说出来,想要试探自己与陆衍生之间的信任,更是可以试出来,陆衍生对余曼的态度。
“是余曼。”陆衍生道:“今晚在佑年的酒吧里,正巧碰见了余曼和荣思思,他们两因为荣思思的事情被打,在佑年的酒吧里,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管。余曼和荣思思都受伤了,只不过余曼又正巧过敏,所以我送她来了医院,现在她在打点滴。”
陆衍生还是告诉了她实话,既然是这样江毓就放心了,看吧,陆衍生还是心里在意她的,不然他又怎么会可以理所当然的说跟余曼在一起呢,一定是陆衍生怕她误会什么。
江毓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呢?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陆衍生道:“我帮余曼拿好药就会回去,不用担心我了,你早点休息吧。”
“恩,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吧。”江毓不放心的又道。
“好,知道了。”说完,陆衍生便将电话给挂断。而后拿着药回到了病房里。
余曼躺在病房里的床上,一边打着点滴,一边在用从护士哪里借来的镜子照脸,满脸的忧愁。余曼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现在变的好丑啊。”
“你什么时候好看过?”陆衍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余曼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带点声音?”
陆衍生将手中的药丢在了床边柜子上,一边为余曼倒水一边道:“是你照镜子太入迷了,所以没有听见我的动静。”
余曼撇了撇嘴,道:“别的我不敢肯定,就这张脸,我还是可以秒杀很多一线明星的。”
陆衍生嘴角抽了抽,道:“你这女人从哪里来的自信?”
“跟这张脸一样,天生的。”余曼将镜子放下,先是接过陆衍生右手里的药放在嘴巴里,而后又接过陆衍生左手的水杯,喝水将药给带下,而后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楞了楞,陆衍生有些不确定余曼的话,“你说什么?让我回去?”
“对呀?”余曼眨眨眼,问:“有什么问题吗?”
陆衍生眉头微微皱起,他本来是准备等余曼吃了药后便回家,可是这话让余曼给抢先说了,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很不舒服,陆衍生脸色很是难看的道:“没问题,你自己在这躺着吧,我回去了。这段时间你也不用来上班了,将病养好再来吧,我会给你开假单。”
“那就谢谢陆总了,不送。”余曼淡淡的说着,这种语气使得陆衍生很是不爽。陆衍生走时将门重重的一摔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余曼耸耸肩,她可不在意这些,陆衍生走后五分钟,余曼才拿起手机拨回了沈长泽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余曼道:“喂,手机开了静音,刚才不知道你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