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沈长泽沉默了几秒,说:“你在哪呢?我来酒店发现你不在,问服务员也说你不在,电话还不接,你是想急死我吗?”
抿了抿唇,余曼道:“我过敏了,现在在医院。”
沈长泽楞了楞,立马道:“你等着我。”说完,便将电话给挂断。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病房的门被打开,余曼朝着门口看去,只见沈长泽面容严肃的朝着这边走来,看见余曼的脸,沈长泽的眸光里满是心痛,“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余曼脸微微扭曲,亦是委屈的要死,“医生说是季节性的过敏,因为酒精催发了所以变得这么狠,长泽,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沈长泽摇了摇头,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在毁容的时候还能听见这样的话,不管是真还是假,女人都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余曼撇撇嘴道:“也不知道我这张脸什么时候才能好,真的是难受死了。”
顿了顿,沈长泽注意到了余曼话中的一个细节,沈长泽问:“曼曼,你今晚去了哪里,怎么会有酒精催发呢?”然而话刚说完,沈长泽看见了余曼的脸上除了过敏起的红斑,还有伤痕,“曼曼,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说罢,沈长泽伸出手朝着余曼的脸上抹去,余曼却是测过了脸躲开了沈长泽的手,她道:“没什么,我的脸是手指甲不小心刮破的。”
沈长泽皱眉,明显根本不相信余曼所说的理由,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余曼,余曼却是有些心虚的别过头,沈长泽道:“曼曼,你知道的,我若是想知道什么事情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会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心中一沉,沈长泽又道:“曼曼,你脸上的伤,一定不是自己刮到这么简单吧?”
深呼一口气,余曼了解沈长泽,沈长泽这个人看人是很准,也很擅长探视别人的心里,她以前还曾调侃过沈长泽,更适合去当心理医生,所以她深知自己是骗不过沈长泽的。
于是便道:“我今天晚上去了酒吧,碰见了以前大学时期的一个朋友,她遇到了一些事情,我为了帮她所以才手上,也正是因为用酒精擦拭伤口消毒所以才会导致过敏。”
“那个朋友?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会导致你也被打?”
于是余曼将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沈长泽,并且将最后是陆衍生出手救她的事情告诉了沈长泽,但是余曼并没有说自己的伤口是陆衍生处理的,更是没有说陆衍生那么关心照顾她。不知道为何,余曼面对沈长泽就是说不出口。
沈长泽也是能分的清事情,所以听见陆衍生的名字,他并没有生气,而是道:“那还真是应该感谢陆衍生了,今天晚上若是没有陆衍生,恐怕事情还会更严重。”
“是呀。”余曼道:“今天晚上真的是太恐怖了。”所以更加警戒了自己,千万不能当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不过余曼看着沈长泽心里偷笑,还好她是沈长泽唯一正牌的未婚妻。
沈长泽道:“曼曼,以后千万不要去酒吧那种地方了,还有,你的那个朋友以后也不要联系了,连插足别人家庭这种事情都做不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今晚她连累你被打,若是以后你因为她丢掉性命了该怎么办?”
“哎呀,怎么会呢。”余曼道:“今天只是个意外嘛,荣思思这个人其实也很好的,只是看人不准而已,我相信,荣思思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家世。”
沈长泽却是摇了摇头,说:“曼曼,你知道吗,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却唯独就是太善良了。”
在商场上沈长泽看见的余曼是十分精明却能干的人,而在现实生活里的余曼就是一个十足的小女人,她也是相信爱情相信友情,在面对友情和爱情的时候总是奋不顾身的投入,所以才会在当年被陆衍生伤的那么深,所以一个人只要对她好一些她就会百般回报。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受伤。
“难道善良一些不好吗?”余曼反问,又道:“商场上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工作的时候看尽了算计圈套,回归到现实生活中难道还不能歇歇吗,我可不相信这个时间上一点真心都没有了。”虽然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有很多时候都将她逼到了绝望的地步,有很多时候让余曼萌生了自杀的念头,可是最后余曼都还是好了起来,都还是坚持了下来,越长大余曼看的越开,人生在世就算再多的苦难又能怎么样呢,只要自己的心积极向上,生活总会变好,只要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回报。
沈长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哎呀,不是还有你吗。”余曼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沈长泽无奈的看着余曼笑了笑,他还真的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看着床边柜子上的药和水,沈长泽将水杯拿起,“水有些凉了,我去给你倒些热的。”
“好。”
沈长泽起身去另一边倒水,余曼看着沈长泽的背影,与陆衍生是那么的像,两人的身材都是属于天生的衣架,穿什么都好看,穿什么都很显气质。只是余曼清楚的知道,就算两人再像,沈长泽也终究不会是陆衍生。
想起今晚陆衍生救她为她脸上的伤消毒的样子,余曼心里就很是不舒服,很多情愫交汇在心口,堵得余曼很是难受。
余曼好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好像以前跟陆衍生在一起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陆衍生,以至于现在根本就搞不清陆衍生到底在想什么。
余曼一连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沈长泽除了上班时间都是在医院里陪着余曼度过,荣思思也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余曼,除了表明了那天晚上的歉意,关于余曼和陆衍生的事情荣思思也没再提起过。只是这一个星期里,陆衍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工作负担的一个星期,余曼也没有闲着,每天都会想那块地皮的事情,想着具体的方案,余曼觉得,这一块地皮之所以至今都没有改造掉,原因不在于条件和钱,而是在于这些老人的思想,根深蒂固的思想。
老一辈人总觉得家是自己的归属,而活了一辈子最恋的也就是一个家,正是因为这个地方是他们的家,所以他们才不想离开这里,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来破坏他们的家。
若是想拿下这个项目,得一定先从这个思想上下手,而余曼现在纠结的不是做思想工作这个问题,而是想着该如何混进去,让老爷爷老奶奶们对她没有顾及,看见她不再赶她走着才是关键。
一个星期后,余曼的脸终于是好的差不多了,从医院回酒店休息了两天后,余曼的起色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便准备上班,因秦澈是余曼的助理,所以这一个星期里,秦澈都有在网上跟余曼说着工作,幸好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小事情就由秦澈为余曼解决。
午休的时候,余曼在公司食堂里恰巧遇见了陆衍生,两人迎面遇上,而后停住了脚步,陆衍生打量着余曼的脸庞,“过敏好了吗?”
“已经好了。”余曼回答。
陆衍生道:“虽然过敏好了,但还是不要化妆为好,万一复发了怎么办。”
余曼嘴角抽了抽,有些分辨不了陆衍生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余曼道:“医生说了,不会再复发了,陆总就不用担心我了。”
“我不是担心你。”陆衍生却是道:“我只是担心你影响了工作,这回导致公司有损失的。”
就知道陆衍生不会有那么好心,余曼僵硬的扯着一抹微笑,说:“陆总,您放心吧,我不会让公司因为我而有损失的。”
陆衍生勾了勾嘴角,道:“那就好。”而后便绕开余曼朝着另一边走去。
下午,余曼又带着秦澈离开了公司,他们并没有来到项目的地皮,而是来到了医院,秦澈很是不解的问:“余总,我们来医院干嘛?”
“来拿药。”余曼道:“医生说我虽然脸上的红点红斑已经消下去了,但体内还是有些毒素,需要再吃点药物巩固。”
秦澈脸色一黑,说:“就这个事情您吧我也拉出来了?我还有好多工作没有做完。”
余曼白了秦澈一眼,说:“吧你拉出来当然不是为了这一件事情。秦澈,你觉得今天医院的人多吗?”
秦澈看了医院的大厅,那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每天不都是这样吗?”方才余曼取药的时候还是他排队的呢,站的腰都有些酸了。
余曼哼了哼,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要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