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丑夫嗅到了国后的醋意,转身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于是那几乎****的女人身体就跌进了他怀中。他低头,吮吸女人的双唇,似乎懂得如何博得对方的欢心。于是,这个让国后窒息的吻,瞬间化解了她的怨气。
魏丑夫的嘴离开了,他怀抱国后,低声说:“你不是已经同意了么?让我找个女人传宗接代。”
“话虽如此,但是自从先皇离世,人家在这宫里可寂寞的很呢。反正都同意你娶亲了,就不能多陪我几日?”国后一边说,一边将手从魏丑夫的领口,游移到了他的衣服里,那结实的胸肌上面。
“真的寂寞么?”魏丑夫一边将国后的手移开,一边略带讥讽地说,“那么,我上次遇到的男人,和上上次遇到的男人又是谁呢?”
掌权的国后,在后宫中过着糜烂的生活。
“呵呵,堂堂魏丑夫也会吃醋吗?”
“算是吧。”他突然一松手,失去重心的国后又跌回床上。
国后嘴角一扬,并不生气,目不转睛地欣赏着魏丑夫最后整理衣帽的样子。似乎他修长匀称的身材,就是穿上这么一件普通的黑纱衣,系一条常见的红腰带,也很勾人心魄。
魏丑夫懒得再搭理国后,他匆匆出了国后的寝宫,马上放下帽子上的纱巾,遮住了脸,迅速钻到一顶大车子里,坐在了早等在一旁的魏晖身边。
魏丑夫,作为国后暗地里的宠臣,他时常被国后叫到宫中,陪伴她共度良宵。
“大人,”车子起驾,一旁的魏晖忍不住低声问道,“国后她决定放手了吗?”
魏丑夫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他原本以为自己打算成亲了,国后就会放过他,可是如今看来她依然兴致勃勃,不肯放手。
“唉,要不是因为当年老爷那件事,您也不至于成为国后的……”
魏丑夫一伸手,示意魏晖闭嘴。
他转头,看着车子外面无限的春色,恶劣的心境稍微有所改善。他只希望有一天国后能对自己厌倦,那么就再也不用屈身于她的淫威之下了。
十六岁,他便成了国后的玩物,八年的忍辱负重。他的命运似乎在那一年改变。那一年,他遇到了最开心的事——认识了芈月,他也遇到了最痛苦的事——失去父亲,成为国后的宠臣。
魏丑夫眼神冷了下来,似乎想用内心的寒冷,冰封住救出芈月的那段回忆,冰封住亲手弑父的回忆。
……
新房外,魏丑夫家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起,众宾客把酒言欢,一片热闹景象。
“魏大人,魏大人!”韩大人满面红光,把魏丑夫从睡梦中摇晃醒来。睡眼朦胧的魏丑夫用一只手肘支撑着桌子,看到另一只手上,放着韩大人硬塞给他的酒杯。微微烛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照耀着那微醉的淡然表情,更突显他五官轮廓的精美。
原来他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三天前在帝都与国后的苟且之事。
“魏大人,韩某敬你一杯!”韩大人说着,碰了一下魏丑夫的酒杯,也不介意魏丑夫只是静静坐着,丝毫没有回敬的意思。
魏丑夫脸色阴沉地盯着手中的酒杯。不胜酒力的他,刚刚已经被灌了整整两壶佳酿,此时胃中已然翻江倒海。魏晖看到大人的脸色,猜到了魏丑夫的身子一定开始对酒水起了反应,他忙挡将道:“韩大人,魏大人他刚刚睡醒,还不清醒,所以,这一杯我来替他!”
说罢,魏晖伸手去夺魏丑夫手里的酒。
“等等。”魏丑夫按住魏晖的手,阻止了他。魏丑夫举杯,一双迷离的深眸,凝视着韩大人:“韩大人,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韩大人眉开眼笑:“难得魏大人如此雅兴,哈哈,好,我们就不醉不归。”
两人先后喝光了杯中酒,韩大人又斟满酒杯。
魏晖呆呆看着魏丑夫又喝光了杯中酒。心想大人这是往醉了喝的节奏啊。他还记得那一年,把魏丑夫从街上“捡回来”的事,那是魏老夫人去世的那年。
——老夫人的葬礼办得很隆重。魏丑夫身穿白衣,头扎白带,沉默地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他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无论谁劝他,他都不动口。本来圆润的两颊也深陷了下去。葬礼之后,魏丑夫却独自不知去了哪里,魏晖急的到处寻找,却找不到他。
第二天,魏晖继续焦急地在街上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凶巴巴地叫着:“滚开,臭乞丐。”魏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趴在地上,一个壮汉嫌他挡路,狠踢了他一脚。趴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完全不抵抗,任凭壮汉又给了自己两脚。魏晖觉得这人的装扮似乎在哪里见过,便停下脚步,朝他走过去。
“魏大人!”魏晖惊叫一声,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儿。喝得酩酊大醉的魏丑夫,竟把马路当做了床榻,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他头发纷乱,满脸灰土和胡渣。
“大人,我知道老夫人过世,您心里难过,但是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啊!”看到如此颓废的魏丑夫,魏晖眼睛有些湿润。他马上背起不省人事的魏丑夫,迈步朝魏府走去。
魏丑夫闭着眼睛,俊脸一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许久,他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喃喃说了一句:“娘,孩儿,不孝……”就再没说一句话。
想到这儿,魏晖轻叹了一口气,他放下酒杯,抬眼看着对面。
魏丑夫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麻醉的感觉,让他暂时忘记了国后带给自己的羞辱。
——“长得如此标致,为何你爹爹要唤你‘丑夫’呢?”国后曾经摸着他的脸,戏谑地问。
魏丑夫没跟她说,是因为他出生时候,给他起名的道士要抵消美貌给他命中带来的灾难,所以赐了他这个小名。也没跟她说因为这张脸,魏家几乎家破人亡。他只是默默看着国后,任由她像对待宠物一样摸着自己的头发。
“魏丑夫,你怎么从来不在我面前笑呢?”国后又问,掀起几缕他的长发。
魏丑夫面无表情地看着国后,从他第一次为了魏家上下而委身与她,他便没真正笑过……
想到这儿,魏丑夫又干了一杯酒。辛辣的味道,让他觉得窒息,却好过心痛。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尖刀,放在桌子上,跟魏晖使了个眼色。
魏晖心里一沉,怔怔看着魏丑夫: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大人要罚我?
魏丑夫完全忽视魏晖不安的表情,他抽出小刀,自言自语:“都是因为这张脸儿……”说着就把刀对准了自己的脸。
“大人!您这是干嘛?”魏晖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魏丑夫的手,阻止他自残。
看到魏晖瞪着双眼,满脸冒汗的紧张样子,魏丑夫随即轻轻笑了一下,松开手,刀落回桌子上。
魏晖明白了,大人是在耍自己,他就想看看自己紧张的鸡飞狗跳的样子。
魏晖愤愤地放开魏丑夫的手:“大人,我魏晖跟了你这么多年,一直把您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您不感激也就罢了,咋么还耍人呢!”
魏丑夫笑容未减。偶尔耍一下魏晖,是他们主仆之间的很有乐趣的一点儿小互动——至少魏丑夫是这么认为的。
魏晖瞟了一眼魏丑夫,气不打一出来,猛喝了一口酒。
魏丑夫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心平气和地给魏晖斟酒。
主仆之间的这出戏,看的一旁的韩大人一愣一愣的,张大嘴,又灌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