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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师母的资格

大清早的,在屋里用过了早点,迎儿就来接她去赏花了。

赏花的地点,是在后院,不过,在养伤期间她也常去那里溜达,也没见到什么值得欣赏的花儿,可是,今日,才步入那圆拱形的门,她就为眼前的景色所震慑了!

只见,那栽满了院子,本该平凡的树儿,树冠上百花齐放,红的灿烂,粉的雅致,色艳而穗繁,使得到昨日为止还是绿意单调的院子,忽然为红与粉红所替代,仙境一般的醉人!而在那一片朦胧梦幻的红之中,却见伊人树下作画,举手投足,韵味非凡。

“小姐作画的时候是最美的。”

“嗯。”

迎儿的话,她很甚是赞同。

那些关于九公主——司徒无双的传言,她现在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眼前那恬静专注的女子,是如此的脱俗,害她看得也有点痴了。

不过,就在这时,身边有人飞快地走了过去。

那大红的衣裳……

她意外地瞪大了眼,只见,叶朝阳居然笔直地走向了她未来的师母。

而就当叶朝阳走进,那本来专注于画纸之上的九公主居然就那样搁了笔,美丽的眸子,仿佛是因为见着了朝思慕念的人,在刹那间绽放了动人的颜色。这时,叶朝阳伸手过去,指,掂起了落在九公主发间的花瓣,换来的,是九公主羞涩的一笑。

然后,九公主似乎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

她咬紧了唇,为那样美丽的画面。

那两人,果真是有婚约的人吗?瞧着司徒无双忽然大胆地与叶朝阳耳鬓厮磨,她的步调不禁乱了乱。

“你真会演戏。”

当耳边听到了司徒无双的讽刺,唐向晚不动声色地转了身,在秦雅言看不见的角度里,用沉默撤换了脸上的温柔。

脚步声在接近。

“秦姑娘,你来了。伤好点了吗?”

“谢谢九公主关心,雅言已经好了许多。”

感觉着她在背后的注视,然后,他听到她用一种似乎在掩饰着什么的腔调说道:“九公主,你的画真美。”

“秦姑娘也懂画吗?”

对于司徒无双若有所指般地飘过来的目光,他沉默,但转向秦雅言,手,极尽自然地轻抚着司徒无双的发,旁若无人的亲昵之举,果然遭到了她的瞪视。

“懂画的是我家师傅,九公主。”

“你家师傅?”

司徒无双看过来的目光中明显有了得意,而他,用眼角睇向秦雅言,却见她飞快地向自己做了个鬼脸,还来不及诧异她的没礼节,已经听她继续说下去:“我家师傅乃是秦向晚。”

“秦向晚?莫不成就是一画难求的秦先生?”

“对,就是一画难求的秦先生。”

她骄傲地说着,十分高兴九公主语气中的欣喜,却不知道司徒无双是因为唐向晚眼里明显沾染的懊恼所得意。

“我曾有幸见识过秦先生的画,只可惜,一直无缘见到秦先生。”

“有缘,一定有缘的!”

瞧这丫头乐个什么劲?!

“九公主,我在这里,就证明了你与师傅是有缘分的,等师傅把要买的画具买齐了,定然会来答谢九公主对我的照顾。”

这丫头该不会是还没有打消给自己找师母的念头吧?

“秦先生去买画具?”

“对啊,我家师傅是个画痴呢!而且,除了作画,他什么都不会……啊,不对,秦姑娘,你别误会,也千万别对我家师傅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哦!我家师傅不是那种百无一用的书生哦,他只是小处有点迷糊就是了。”

这丫头!

这分明是在损他吧?

什么叫做小处迷糊?!迷糊的是她才对吧,他就站在面前,她还认不出来!就单凭他脖子上没有她幼年时所咬的牙痕来辨认他吗?想到这里,就有气,“我瞧,那位秦先生并没有秦姑娘说的那么好吧?”

她愣住,没想到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了,而且,是用那种分明挑衅的语调,“叶公子,我家师傅到底好不好,你在杭州城问一问,随便一个人都能回答你一个字——好!而且是天下第一的好!撇开高超的画技吧,师傅可是杭州姑娘们梦寐以求的好夫婿呢!”

“如果真那么好,怎么会一直独身不娶?”

“师傅是因为要照顾我!他很伟大的!”

她倒是知道他是为了照顾她了!

“抚养你这样擅做主张不尊重自己想法的丫头,你师傅也确实伟大。”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师傅的想法了?”

“无双,看来我把你的小客人心情给毁了,你们在这边慢慢聊吧。”

“喂,你……”

眼见着这破坏人心情的家伙说走就走,又碍于未来师母就在身边,她只好先把气给忍了,转身,连忙继续为师傅说好话:“九公主,你刚刚说你一直很遗憾没有见到我家师傅,你知道吗,我家师傅也很遗憾没能与你见上一面呢!”

注意到那走得飞快的人顿了顿脚步才又飞快离开,司徒无双唇边暗笑,忽然觉得,这秦雅言根本不足为惧,甚至略加利用,或许就是自己得到唐向晚的助力,“秦姑娘,你是说……”

“师傅极是欣赏九公主的画呢!师傅从没有称赞过别人,但那次,师傅手捧着九公主的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目光始终不离呢!”

该死的小丫头,还在背后说个不停。

她就那么巴望着为他找个妻子,好让他没时间去管她吗?

待唐向晚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也再三确定了他不会折返偷听或别的,司徒无双这才结束了那些毫无意义的闲话家常,“秦姑娘自小为你家师傅所熏陶,想必也会画点什么吧?可否让无双见识一下秦先生的真传?”

“可是,师傅老说我的画难登大雅之堂……”

“没关系,就当作是切磋一下就好了。”司徒无双说罢,也不等秦雅言答应,便吩咐了下去准备文房四宝、纸砚丹青,“无双常听闻,秦先生钟情山水美景,却不曾听说有人物之作流世,不如今天,秦姑娘就画一幅肖像图吧。”

她一愣,“师傅从没有画过人物肖像吗?”

“是的,从没有人见过秦先生这样的作品。”

手里拿着画笔,秦雅言失神了,也是这才发现,师傅似乎真的从来没有画过什么肖像图之类的,在师傅的画里,也没见过人物!为什么呢?

“秦姑娘,你会画肖像吗?”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如果师傅从来不画肖像人物,为什么她却会呢?是不是有什么被她给忘记了?

“那么,我们今天就以陪伴为题,切磋一下吧?”

“九公主,先说好了,我真的画不好的。”

“没关系,只是切磋而已。”

她点了点头,可是,陪伴……

脑海里,忽然掠过了一个画面,记起了师傅第一次遇到九公主的画时的神情,那幅画好像是……

“小姐,迎儿去替你们准备果点。”

“去吧。”

司徒无双本就不认为也不在乎秦雅言的画能有多出色,待发现秦雅言似乎安静了许久,本欲不以为然地睇她一眼,不料待看到那形态构图戒备,独缺神韵的画作后,不禁把画拿起,眼,微微一震,“秦姑娘,你画的是……”

再睇过去,看到的是秦雅言那羞涩不安的小脸。

“因为九公主您说到了‘陪伴’,我就想起了你的画来了。”

“你见过那幅画?”

司徒无双暗暗眯了眼,眼中飞快地算计着。

“曾与师傅在京城里见过一次。”

“你师傅有教你临摩过吗?”

她摇头,“师傅不喜欢临摩,也不让我临摩他的画。”

顶多,就是罚她重画,不过因为她的记忆力实在太好了,即使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画,还是会不小心地按照印象重新画了出来,只是,记忆毕竟是记忆,能把构图用色完全模仿出来,却不能画出图中的神韵,所以师傅很早就断言她不是画画的材料,也不指望她能继承些什么衣钵。

想到这里,她注意到司徒无双那仿佛想要继续探究什么的眼神,忽然记起师傅曾经多次地提醒,她绝对不能在外泄露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九公主,我忽然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我让迎儿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从来不擅长说谎,所以师傅教她,如果不知道怎么圆谎,最好的方法是退回安全的位置,慢慢再考虑,谋定而后动。

“小姐,秦姑娘怎么走了?”

司徒无双没有理会迎儿的疑惑,只是望着秦雅言落荒而逃的背影,徐徐地,把手中的画卷成画轴,心中,忽然有了某个打算,“迎儿,你去跟秦姑娘说,我会把她在我这里养伤的事情广告天下,好让她的师傅能找到她。”

是夜,九里香的清幽伴着潸潸的流水而显得清澈。

秦雅言看了看手中的食盒,给自己一个加油的手势,终于敲响了那间雅致的小木屋的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站在里面那个酷似师傅的人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便让开了位置让她进屋,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

那爽快的态度让本来准备了满腹说辞的她反倒警惕了起来。

“不进来?”

他挑眉,眼见着就要把门给关上,她赶紧闪身进入。

“叶公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小点心,你尝尝看吧?”

她堆出了最友好的笑意,但是他却径自走到窗前去,半点不理她。

那深锁的眉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看不到正面更好!

“叶公子,你是哪里人士?跟九公主是怎么认识的?”

她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

“怎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破坏我跟无双的亲事?”

“我才没有!”

“如果不是,你干吗刻意接近我?你不是怕我怕得要死吗?”

他走过去,逼近她。

越发的接近里,她下意识地要躲,可是,又偏偏不甘心自己为他的接近所畏缩,于是,命令自己骄傲地抬起下巴,面对他那近在咫尺的脸。

而明明,彼此之间是有距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紧张得要命。

“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她错愕,然后咬唇,“这里可是九公主的别院,如果你真的是九公主的未来夫婿,你就不会在这里杀人。”

“你倒是有点小聪明,可是,如果我要杀人,又何必理会司徒无双?”

“你是说你不在意九公主吗?”

望着那忽然变得喜出望外的小脸,他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地睇向她那逾越的,抓住他的手的小手。而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发现自己无意识做出来的动作后,脸一红,赶紧把手藏在背后。

“你会做点心么?”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娃娃会做点心?基本上,相处那么多年了,娃娃可是连煮个面条都可以火烧厨房的。

而她,瞧着他走向食盒,仿佛故意地问道,不禁言辞闪烁了起来:“会不会不重要,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嘛!”

“从哪里拿来的点心?”

“从厨房里偷偷拿的。”

对于她的诚实和沮丧的语调,他不知道是该翻个白眼还是表示称赞。

其实,一整天下来,他都在想,到底过去自己做了什么,致使他的娃娃一直认为非得操心他的婚事不可?他看起来这么需要找个女人在身边一起过吗?而且,他越想越恼,实在很讨厌她那种非得把他跟旁人凑在一起的瞎折腾,“我想,你一定是很讨厌你的师傅,所以才想把他推出去对不对?”

“才不是,就是因为喜欢师傅,所以我才要给师傅找个最好的人来当师母!”

喜欢吗?那定然是对长辈的喜欢吧?绝对是,跟他对她的喜欢不一样的喜欢……

慢着,他在想什么?

心里一乱,他背过身去,“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希望你赶快离开这里。”

当初把她带到司徒无双身边,一是为了救她逃离严进的魔爪,二是为了完成当日悔婚时给出的承诺,如今,却总觉得把她留在这里很不妥,先不论她老是瞎热心拉红线,光是看着司徒无双对他日有所增的占有欲,就觉得她留下来只是徒增了她为司徒无双所谋算的危险。

“我才不走!九公主已经答应了会替我广告天下,说我只要好好地待在她的别院,师傅迟早是会找来的!”

他愣住,转身瞪着那气鼓鼓的小脸,“你师傅不会来的。”

把她的所在广告天下岂不是要告诉严进她在这里吗?这司徒无双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师傅会来的!”

“如果会来找你,当初就不会不告而别,你师傅是有心要把你撇下的!”

最起码,在解决了答应司徒无双的最后一件事情以前,他不可能以唐向晚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师傅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根本不知道我师傅是什么人!”

“你怎么就是改不掉这牛脾气?”

说也说不通,他直接点住了她身上的穴道。

他实在不知道司徒无双到底想做什么,更不知道司徒无双背后的那股力量想做什么,甚至不知道再任着事情发展下去,会不会把她身世来历都扯出来!与其继续为她担惊受怕,倒不如他破釜沉舟,违背誓言也罢,带着她回去四川唐门再做打算!

可是,就当他把不能动弹的她拦腰抱起,却在不经意看向她时,震惊于她那滚滚掉落的泪珠,还有那被她咬得快要破掉的下唇。

只好解了她的哑穴。

“师傅一定会回来的。”

原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唉,这娃娃真的是……

就当他要坦明自己的身份,却听她倔强地道:“我跟师傅约好了,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

他微愣,看着她彻底红掉的眼眶,还有忽然被倔强忍住的泪滴。

“我和师傅,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她还在倔强地强调,生怕他怀疑。

“一辈子都在一起吗?可是,你是姑娘家,总得嫁人的。”

他笑,而她委屈地咬住了唇,“谁说我要嫁人了,我就是要一辈子在师傅身边的!”

一辈子,在他的身边吗?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热心地给你师傅找师母?你就不怕你的师傅娶了师母以后,把你忘在身后?”

“所以我不是选了九公主吗?”

他意外于她的回答。

“师傅一旦作画,就废寝忘食的。”

“那跟你师傅娶司徒无双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发现他不懂她,不懂她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九公主也是爱画之人,当九公主作画的时候,一样是废寝忘食!”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所以,只要九公主作画的时间跟师傅的不一样,那么,在九公主作画的时候,师傅还是属于我的!而且,九公主那么的温柔娴静,一定不会像那些庸脂俗粉,师傅还没有说要娶她们呢,她们就先跑来欺负我,说一旦跟师傅成了亲,我要是再敢横在中间,就把我嫁出去,而且要把我嫁给城里卖猪肉的屠大户!”

“那个瘦老头?”因为太错愕了,他脱口而出接了话。

“就是那个瘦老头,祖业有那么一点钱,就娶了三四个妻子的屠大户!”说到这里,她不禁扁嘴,“就是那个屠大户,每次去他那里买猪肉,给银子的时候都会被他乱摸手。”

他怎么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还去他那里买肉?”

真是笨蛋!

“可是师傅说他卖的猪肉很有嚼劲,是整个杭州城最好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无端地对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说了那么多师傅都不知道的事情!却不明白自己说的是那么无聊的小事情,他竟然还失了神,听得那么专注。

“反、反正,我要在这里等师傅回来,师傅很快就会买齐他要的画具回来找我了!”

“为什么一说到你师傅,你就这么的天真呢?你有没有想过,只是买画具而已,有必要离开那么久吗?你从来不会去怀疑,你师傅其实是故意把你留在将军府,故意要促成你和严一郎的亲事吗?”

说罢,他意外地发现她的眼眶里重新溢满了泪水。

“就算你长得像师傅,也不许你说师傅的坏话!师傅说会回来就是会回来,他……他不会丢下娃娃的。”晶莹的泪水,随着她话中的激动,徐徐地滑落。

而他的话,也先于思考,脱口而出:“喂,秦雅言,你这么紧张地为你的师傅找妻子,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把自己变成你师傅的妻子?”

说罢,她震惊,他也是。

他,怎么忽然说出这种话来着?不过,这样有何不可?反正都是相依为命的关系,把他的娃娃变成他的妻子,还是会一辈子宠着她,只有她,给她幸福……

总觉得,豁然开朗了,忽然想不起来,自己之前是为了什么而烦恼着。

与其一天到晚考虑着该把她交给谁,对方会不会对她不好,让她受委屈,倒不如他不顾世人的眼光,监守自盗一回——反正,他从不在意世人怎么想他,只要,他的娃娃不反对这个决定,其他都好说。

可是!

“师傅……师傅是师傅。”她的话,变得支零破碎,“对,师傅就是师傅!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师傅就是师傅!”

他恼了,为她那不经思考的拒绝,“你确定?”

“我为什么不……”

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忽然出不来了。

她拼命地眨着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那骤然在唇上放大的压力,还有眼前忽然变得好接近好接近的他。

恍惚中,只觉得有什么敲开了她震惊的唇。

那富有侵略性的,湿热的柔软,一直一直地缠绕她的丁香小舌,只觉得,被吮吸得有点疼了,仿佛,要整个人被他吸过去了一般。

她的呼吸变得好紧好紧,被点了穴道的身体无法动弹,可是,心跳却激烈了起来。

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却仿佛曾经发生过。

是在梦里吧?

曾经梦见过,师傅这样地待过她的,可是,那时候师傅好温柔,而眼前的他,是如此的蛮横,把她的唇她的舌,都弄痛了,就像是在惩罚她,又像是在证明着什么,而那双眼眸,带着师傅独有的恒静气息,却又毫不掩饰着一种魅惑人心乱的锐利,使得她毫无防备的心,一再一再地颤抖了起来。

从没想过,会与别人这么的接近。

也从没有想过,会是师傅以外的人,却又是一个拥有着酷似师傅的气质的人,就连长相都那么的相似,害她恍惚地,几乎要以为此刻抱着自己的,就是师傅。

可她,怎么可以跟师傅做这么……这么亲密又大胆的事情呢?

她、她……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飞快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

明明是双脚及地的,可她,却虚软得站不住,只能狼狈地,扶住了他那看似瘦弱却结实的手臂。

慌乱地抬头看他,却为他那莫名酷似师傅的沉默所惊,吓得当下就忘记了自己的虚软,没有多想就转身要走,还好他及时捞住了她,没让她摔在地上。不过,却害她凌乱的心跳再次疯狂地奔驰了起来。

肿痛了,胸口。

“秦雅言,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成为你师母?”

那声音,那语调……

她,紧张地回头,望着他,明明,他的脖子上是没有她留下的牙印的呀……

“回答我。”

“师……傅?”

她迟疑再迟疑地叫,而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你是师傅?”

“你说呢?”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她,拼命地眨着眼睛,先是看着他的五官,再来是脖子上本该有伤痕的位置,再来是那仿佛炫耀着什么的大红衣裳。

“师傅只穿月牙色的衣服。”她咬唇,很委屈很委屈地指出。

“我忽然想起,某个小丫头九岁生日那天起来,人不见了,床铺也不见了。”

她错愕地瞪着他。

“找了一圈,原来是要毁尸灭迹,因为她居然尿……”

嘴,猛地被眼前的人儿给捂了个紧。

“所以,你是我的师傅?”她,问得小心翼翼,脸红如被火烧。

“所以,你的答案呢?”

答案……

“师傅,你要买的画具已经买齐了?”

她忽然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害得他一时无法跟上她的思路。

“还有,师傅你真过分,原来你早就已经跟九公主定亲了,你怎么可以都不告诉徒儿?”

“我跟司徒无双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反正,“师傅,既然你跟师母的事情已经早就安排好了,也就没有徒儿的事情啦!很晚了,徒儿先回去睡咯!师傅,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晚安!”

那说的飞快的话,他还来不及消化,她人已经跑了出去。

这是回答吗?

还是说,他的娃娃思维异于常人,而且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好好听进去啊?

亲,也亲过了,他甚至都把话说那么清楚了,她有可能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吗?

“啊!”

寂静的别院里,飞奔的人儿不小心绊倒了自己,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过,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大气都不敢透地,把一双本来就有够大的眼儿瞪得大到了极限。

师傅刚刚说他要她当师母,当师母……

她明明是师傅的徒儿,怎么可以当自己的师母呢?她好混乱呀,谁来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傅忽然变成了那个叶朝阳,叶……

忽然想起,师傅的娘就是巴蜀一带大大有名的叶家的千金小姐,而朝阳……不是向晚的相反吗?

所以,从一开始,叶朝阳就是唐向晚?

蓦地记起师傅白天时在后院里对司徒无双的亲昵,她咬唇,却忽然发现嘴里尽是师傅的气息,吓得赶紧摇头,命令自己一定要把今夜发生的事情忘个精光。

可是,可是师傅吻了她耶!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呀?

另一边,城外,一身红衣劲装的司徒无双脚踏着艳色的红靴,迎向站在高坡之上同样一身红色劲装的老妖人,虔诚跪下,双手献上画轴一张。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线索?不过是一张画,居然让我冒险把皇上留在行馆里面……”

老妖人不以为然地接过,就当画卷摊开,画面渐渐呈现于眼底,老妖人脸色顿时僵住,“这不是、这不是……”

“跟当初无双得到的,得以接近皇上的,是同样的画。”

“画工很粗糙,但是,我认得,画里面画的分明就是……说,你在哪里得到这幅画的?”

“请公公先答应无双一件事情。”

“凭你也敢跟我讨价还价?”

见司徒无双不说话,老妖人怪里怪气地哼了一声,“说,有什么条件?”

“无双希望能得到公公襄助,让皇上开金口,把无双赐婚于秦向晚。”

“只要你能让本座找出诸葛凝。”

“关于这件事情,无双有事禀报……”

就当司徒无双向着那名老妖人献计之时,趴在地上震惊个没完的秦雅言,终于因为听见脚步声的接近而徐徐地,抬起了眼来。

衣摆,是熟悉的月牙色。

她悄悄咽了一下口水,还来不及把目光往上,已经被架了起来。

“师傅。”

她不敢抬头,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忽然想起,我曾经告诉你,不知道该怎么撒谎,就赶紧逃,争取时间回去思考怎么应对。”

听声音,师傅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她抬头,却被猛地一瞪,赶紧傻笑,却被狠狠地敲了一记爆栗子。

“师傅……”

“不许眨眼,不许傻笑,不许说不,不许把目光离开我。”

“呃……”

“也不许变呆。”

那她要怎么办啊?

感觉,师傅的手捧起了她的脸颊,她紧张得僵硬掉。

“反正你本来也打算留在我身边一辈子的,所以,这事不如就让我说了算吧。”

“可是……”

唇,猛然被啄了一下,她吓得直眨眼。

“好了,这是我们的定情之吻。”

说吧,也不问问她这个当事人,拉了她的手,就带着她往她的屋里走。

该怎么说呢?

“师傅,你好像师傅啊。”

走在前面的他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我本来就是你师傅,哪有像不像的……”

“可是又忽然不像师傅了,师傅以前明明不许抱不许搂,现在却自己跑来抱人家,搂人家,还亲了人家。”

他忽然回身,以额抵着她的,忽然发现很爱看她嘟着小嘴红着脸的模样,以前他怎么没发现欺负她是那么好玩的一件事情?

“你不是很喜欢抱着我搂着我吗?”

“可以前明明是不可以的。”

“做了师母就可以。”

“师傅,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买画具的时候撞到了头?”

他挑眉,“是啊,所以才会允了让你亲让你抱让你搂的荒唐事吧?”

见她皱眉,他却笑了,“早点回去休息,也好好想想我今晚跟你说的话吧。”

想,要她怎么想啊?

辗转反侧,她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待到东方吐白,她打开了房门想要出去透一透气,却见迎儿提着裙摆匆匆赶至。

“不好了,秦姑娘,严进严大将军领了兵来,说要带你回去成亲!”

“我什么时候跟那个严将军有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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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仙门竟是这般不以为耻,当真是脸皮厚到极致。师傅喜欢徒弟,徒弟却为魔界鬼祭哭得死去活来。好一个郎艳独绝,遗世独立的灵澈仙人。又好一个不知羞耻,仙门之辱的徒弟。不愧是仙门之境,遍地奇葩,魔为仙成仙,仙为魔堕魔;不疯不魔,不魔不仙(ps:纯属瞎七八扯,毫无逻辑。)
  • 只愿纠缠

    只愿纠缠

    杜晓晓爱了宋文七年,从高中开始。杜晓晓心机重,聪明,宋文不是不喜欢,但是杜晓晓一直都是他的备胎。杜晓晓从来都不怪他,他不是山谷,所以不必有回音。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灵夕大陆的故事

    灵夕大陆的故事

    灵夕大陆无尽岁月,挣脱天道却只一人,笑苍天无眼,悲世人皆盲。逆乱天道之人,究竟是什么让天道为之遗憾。他来到他身前,尘封的历史,是否会露出它本来的面貌。自古邪不能胜正,殊不知他是正亦或是邪。转瞬千年,物是人非,天都妖皇,盼其月圆,盼其月缺,不知其圆缺。邋遢酒鬼,且剩一魂一魄,修为难以捉摸,平凡壮汉就能将其撂倒,却又一人可斩万物。他对他说,即使屠尽天下苍生,失去的亦无法挽回。一念起,踏遍万水千山,看尽世间繁华。一念灭,只愿陪在她身旁,做一只井底之蛙。他对她说,世间一切值与不值都不及愿与不愿。灵夕大陆,芸芸众生,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可怜世人,终化为土,潜心悟道一生,最终仍无法摆脱天道的死局。
  • 修罗杀神女特工

    修罗杀神女特工

    杀,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穿越的现代修真杀手,一时疏忽,死在敌对手中,来到异世大陆。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不想被杀,就只有杀人!或许她不会是最强的,但是,她绝对会是最狠的。她从来不会奢求其他的人给予她任何,只是她对于朋友与在意的人之间,那种不经意的关心与在意,让她从来不会在最灰心丧气的时候气馁。她叫血澈煌,家族的传承,让她身怀多种绝技却不能施展,组织需要的是冷血的杀手,她有姐妹,做不到!家族要的是天赋迥异的天才,她是天才,但是她不愿意被所谓的家主之位囚禁。穿越异世,她只是想要过米虫生活,之前的奋斗,之位今后的肆意洒脱,可是谁来告诉她,脚边这几只木有节操的货色是神马时候出现的。姐不要暖床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