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抛弃我?这样有时爱我,有时抛弃我,又算怎么一回事?我真的是受够你们了!真的是有一种要么你死要么就我死的感觉,原来,真正的孤独是一无所有。
“怎么走了!江枫!江枫!”我无法把他们喊回来,可能是他们太讨厌我,太受不了我了吧。
其实,其实我只是想要你们在我面前晃着。虽然我真的是很讨厌你们,但是我就希望能有一个人,在我的面前,那会让我的心安定下来,让我能够不那么痛苦。我只不过是表面装着很讨厌你们,可是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陪在我的身边啊!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能够明白?莫非是我伪装的太好了?你还爱我么?你还在乎我么?我亲爱的涂赜?
突然心中就幻想出了一个我无法到达的美好世界,那个世界充满着爱,我也没有这么孤独,我有很多的朋友,有很多人陪着我。我的脾气不那么暴躁,我和每一个人的关系都很好,所以,和现实的这一切对比了之后,我就知道了我这孤独是有多严重,那简直就是孤独狂想曲。我是孤独患者么?
大概是中午两点左右,那个医生便让我们去精神医生那里。看来这个医院还真的是比较厉害,连精神医生也在。我能说我是拒绝的么?我一点儿也不想去做那个检查,因为如果万一检查出来了我患有什么精神疾病,他们又会怎么看我?我也实在是不想见到穿白大褂的医生了,心里面不仅是烦,而且还有一种恐惧。但是,那些讨厌的人还是带我去面对了。(唔,这两天喝药都喝糊涂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一些什么。)
“江枫,你肯出这钱么?”
“不肯出那也得出,你不也听见了么,葛医生不也是说我们是不负责任的父母吗?我要是还不做些什么,你要别人怎么看待我?”
“原来你是怕丢面子?对吗?你并不是真的为我?”
“我不为你我还来这儿干什么?再说了,我有没有为你还有什么意义,我就算是为了你,我问你,你会领情么?有多少次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说过一声谢谢,对我笑一下?”
“你难道只是希望要回这些吗?你为我付出只是想让我好言相待吗?”
“别的父母亲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你说,我何曾要求过你什么?我奢求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和睦的亲子关系,可惜啊!你真是吝啬,你不给我!”
“江枫!我没有给过你吗?你真是睁眼说瞎话,我要是说我给过你机会你信么?”
“哼!你又何曾给过我机会,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叫我江枫么?你不是一直都把我的关心视若无睹么?”
我把头别过去,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那你是否还记得,你说你要带我到北京和你一起生活,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终于要补偿我了。可是,我才去北京多少天?才去那么几天你就把我踢回来了,还说了一个什么经济有问题的破理由,你要让我心理面怎么想?你知不知道,本来我都打算原谅你了,本来我都准备叫你一声爸了,但是这一切我还没有去做的时候,就已经被你亲手葬送掉了。你说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一切那是怪你,不怪我。是你欠我,不是我欠你!”说完我就想离开,我总是害怕别人看到我的懦弱,看到我的眼泪,看到我别人面前哭哭啼啼不成样子。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我已经不会原谅你了!你不要忘了,我还记得,在我没有失去那一个月的记忆之前,你没有给我生活费,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生活么?!”
“对不起之尚,是爸错了。是爸错了还乱发脾气,你原谅我好吗?”原谅什么?原谅什么?原谅一个不懂什么是亲情的人吗?
“你知不知道你没有给我生活费,当时我就只剩下十多块钱,我要过一个多周才能放假,房租也没有交,房租老板每天都贴一张便利贴在门上,你要我做何感想?考试考了我都饿的晕了过去,那些借我钱,我要还钱的你要我做何感想?我一个人去求人,一个人去打工,你又要我做何感想?难道你今天的一句请原谅我就可以让我把我承受的那一切给忘掉么?你真当我是傻子呢!”
“江之尚!你怎么和你爸说话?!你爸没有给你生活费那也是有原因的,你知不知道你爸他!”
“老婆!”江枫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可是她还是继续说着:“你爸他不还是给你生活费了么?而且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我告诉你,不让江枫给我生活费的是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再说这些?”
“老公!你看她!”看我怎么样?我有说错什么了吗?
“好了,都别说了!让之尚先进去吧,医生该在等了!”江枫双手紧紧的拉住那个女人,我看着那个女人愤愤不平的样子,就莫名觉得开心。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不认同她的,即便是她已经和江枫结了婚。因为在我的心中,还有我的母亲,还有枪的母亲,无论怎么样来说,都还轮不到她!我看着江枫把那个女人给拉开,我也就进去检查了。
那个医生姓南,是这家医院的金牌医生,当然,这也是葛医生告诉我们的。我刚一进去,他就一直打量我,双眼一动不动得盯着我,我被他盯的又些慌张。然后他手一抬,示意我坐下。然后我就坐在了他的对面,感觉就像是警察审问犯人一样。
“你叫什么?”
“我姓江,名之尚,姓名江之尚。”
“真是一个好名字,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我这里么?”
“不就是他们觉得我有精神病呗,让我来这里。”
“嗯,很好,你回答的很好。那我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随便你,你要是不问我也行啊!”
“呵呵,你真的是很搞笑呢!那好,那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你失眠么?”
“失眠?怎么样菜市真正意义的失眠?”
“就是到了半夜还睡不着,有时候是整夜都没有睡着,还有就是睡眠浅,很容易被外界的刺激惊醒,有没有这种情况呢?”
“有。”
“那有时候是不是在很多人,很热闹的时候也会觉得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觉得异常孤独。”
“孤独,那不是常有的事情么?我其实并不觉得我很孤独,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我很迷茫。”
“迷茫?怎么样迷茫?”
“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感觉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那你与周围人的关系不好咯?”
“我也不知道,我也有和我非常好的一个朋友的,但是有些时候我们也会吵架。这也算么?”(我已经忘记我失去了颜贞贞,也许是永远的失去了,只是因为一个误会。)
“那你们吵架厉害吗?”
“有时候会很厉害,不过我们还会和好。”
“你讨厌声音么?”
“讨厌,我的手机一直设置的静音,因为我不仅讨厌声音,还讨厌震动。”
“看不出来嘛,连震动你都讨厌。其实我也只是做一个了解而已,在以前,你也这样吗?我指的是你的性格,孤僻的吗?”
“以前?我觉得现在的我都要比以前好,因为现在还有一两个人可以说说话。在以前的时候,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小的时候就没有一个朋友,我话也少的可怜。而且我外婆还总是骂我,打我,让我滚,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我外婆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突然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知己,他很认真的在听我去说,我也很乐意去和他诉说。真是奇怪呢,这些憋在心里从来没有和别人说出的事情却和一个精神医生说了,连一个医生也能取的我的信任吗?真是搞不懂我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这样,恐怕你也是真的有一些问题咯!那还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南医生,别的医生也像你这样小心翼翼的问别人吗?”
“那是因为我们要争取病人的意见啊!我们不能违背病人的意愿的。”
“我不是病人,你现在还没有断定,又怎么能够说我是病人呢?”
“好吧,那我不这样说便是。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些问题么?”
“好吧,那你问。”
“有人说过你很偏执吗?”
“偏执?知道我的人都这么说啊!”我想起涂赜那次也说过我很偏执,我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他们都说别人不认同的,事情是错的,但只要是我认定的,就会一条路走到黑,说我偏执的不得了,说我不可理喻。”
后来他又问了一些什么,最后他终于说出了那些人都认为的话。
“很抱歉,你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他是这样告诉我的,听到这句话我的脑袋就开始模糊起来,觉得是那么的不可置信。南医生他大概也是注意到了吧,毕竟他是精神医生。
他还在问着什么,而我只记得这些了。
“那你说什么是生命的真谛呢?”
“生命的真谛?大概就是,不是你呼吸的次数,而是无法呼吸的时刻。”
“那什么时候是无法呼吸的时刻?”
“此刻。”
对啊,就是此刻,此刻我接受不了的事实。
原来,我特么就是一个偏执型的精神分裂症病人,我就是一个孤独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