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南医生让我出来,又把江枫叫了进去,不过我并不打算出去,之前我是偷偷摸摸的,悄悄的听,现在,我是光明正大的听,谁能奈我何?那个南医生见此也并没有说什么,没有理我,直接就和江枫说话。
“还是劝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应该多多关心孩子,陪陪孩子。她患的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还是建议你们早一些带她到大医院里去治疗,我先给你们去开一些药,不要去刺激她,尽量将就她吧。”就是这样吗?就是这样也可以吗?我保证,他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模模糊糊的走了出来,感觉哪里不对劲,抬头时,才看见他们都在,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江枫和那个女人之外,还有就是颜贞贞,涂赜。正奇怪着为什么他们也在这里的时候,江枫便让我回去收拾东西。已经可以回去了是吗?可是不只是涂赜来这里的吗?为什么颜贞贞也来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涂赜,为什么颜贞贞也在这里?”
“因为是我让她来的。”
“你为什么要她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边总有一种感觉是他们不应该来,一点儿都不应该。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我担心你,她是你的朋友,她也应该知道。”颜贞贞从后面一下子冲到我的面前,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贞贞,你怎么了?”莫名的奇怪,我又转头看着涂赜,可是涂赜一下子就把头别过去,一副不愿意告诉我的样子。
“怎么了?你是真的忘记了么?你怎么什么都不忘,偏偏要忘记这一个月的事情?你是装来骗我们的吗?”
“装?你告诉我有什么装的必要?难道那一个月的记忆有那么重要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提及那一个月的事情?”你们只在乎我记不记得,不在乎我究竟好不好过吗?
“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怎么样?”我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谁又能给我那样的一个好的理由。
“那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吗?为什么要吞安眠药,为什么要得精神病?”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啊,你应该知道了吧,知道我失忆了,你现在问我,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唉……”涂赜叹了一口气,我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或许,或许你还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这一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吗?”
“那些记忆与你而言,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吧,知道了只能是再痛苦一遍。”再痛苦一遍,那些事情对我来说真的是很痛苦吗?
“已经开学很久了吗?”
“不久,一个周。”
“一个周?我想回去。”
“嗯嗯,不过你还是要和唐靖说一声,因为你还给他请了一个月的假。”
“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为什么要请假?”
“请假?说实话吧,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请假啊,你没告诉我,我也没问,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许宣尔,也许……也许他知道。”
“他已经回来了是吗?”
“你都回来了他能不回来吗?”怎么感觉涂赜说这话乖乖的,转身想问一问颜贞贞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泪已经流了她一脸。
“怎么了?颜贞贞?”
“没事,你快收拾东西吧,你不是说你还要回学校么?”
怎么感觉颜贞贞和涂赜说话都是这么的冷漠,对我都是这么的梳理。其实以我的直觉,我已经想到了一些什么,或许,或许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这个样子吧。
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江枫他们也在房里,以他们对我的态度,应该走了才是,居然还在房间里帮我收拾东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或者说是下雨了?
“江枫,你们在这里干嘛?”
“哟喂!我们还不应该在这里是吧?”那个女人阴阳怪气的说,我笨来就厌烦她,她一说话,我就想揍她。(以前还比较不那么讨厌她,至少我还会叫她一声阿姨,不过后来她已经不配被我称作阿姨了,就凭她是一个让人心生怨恨的人,就凭她是一个自私到爆的人。)
“你别说话!之尚,我和你阿姨已经商量过了,虽然我们现在经济还是比较困难,但是因为你的病,所以我们决定把你带到北京去治疗。”
“去北京?开什么玩笑?我学习怎么办?”
“转学啊,其实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的,我和你阿姨会安排的。好吗?”
“你们还真是把我当猴儿耍啊,你难道就不记得上一次带我去北京吗?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去了。”
“不去你也得去!你以为我想让你去啊!你去要多那么多的开销,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一个宝啊!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那个女人愤愤不平的看着我。
“哼!不去就不去呗!你还以为我稀罕去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惺惺作态的人,上一句江枫还说什么商量,商量过了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吗?说的我有多稀罕那个地方似的。没他们,我不也是一样好好的吗?
“你闭嘴!能不能少说几句!你给我出去!只会在这里碍事!”那个女人推了江枫一把,便捂嘴跑掉了。
“你们是之尚的朋友吧?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呢?我有事情要和之尚说。”
“好吧,那叔叔你们慢慢说。”说着涂赜就和颜贞贞出去了,房间只剩我和江枫两个人,气氛尴尬的要死。
“之尚,你确定你不和我回北京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
“但是之尚,我希望你能够仔细的考虑一下,这不仅关乎你的病情,还关乎许多,你去了北京,我们随时可以在一起,我也可以陪着你,难道你就不想改善一下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吗?”
“那江枫,你觉得有改的必要么?”
“之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枫你就别装糊涂了。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了吗?我的意思就那么简单,我要回学校,我不会去北京,我也不想去改变你那什么所谓的父女关系。我说的这么清楚,不要告诉我你还不明白。”
“之尚,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话有多伤我的心。”
“伤你的心?这算什么?这只不过是几句话而已,有必要这么计较么?要说真的伤心,恐怕你要伤害的我多一些吧,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提这些?”
“是,爸爸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爸爸已经知道错了,爸爸想乞求你的原谅,爸爸是真的想补偿你。”
“真是搞笑啊!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搞笑的两个字就是爸爸了。我最后说一次,你,没有资格说爸爸二字,你不是我的爸爸,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女儿,你要是真的觉得很委屈的话,你可以现在就走,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也能够解决。”
“之尚,别这样了,别这样和爸爸斗气,毕竟你还是一个孩子啊,你还需要照顾。”
“你还知道我是一个孩子啊!你见过一个人租房子一个人生活的孩子吗?你见过一个亲生父亲让自己的女儿还没有成年就去打工的吗?我告诉你,我见过,并且我体会过,不是你经历的,你就什么也不会懂。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因为你是不值得相信的。你不配说出什么我是你女儿,也不配说出什么照顾,这些你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做到过,所以,多说无益,说多了都是累。好了,是我太犯贱了,说了这么多话,耽误了你那么多时间,真是很不好意思。你走吧,你现在就走,离开这个穷地方,去你们的北京!”
“之尚,既然我劝说你不行,那便随了你,你要留在这里,那我也留在这里,反正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我说我不会认你这个爹的,你要我怎么说,要我说几遍?”
“说几遍都可以,我只是想让你变的更好。”
“变的更好?我觉得不用了。就这样也好,生活就无需再改变了吧,我也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变的很糟糕。”
正和江枫说着,门突然就被打开了,那个女人怒气冲冲的看着我,然后冲过去就揍了江枫一拳,江枫并没有还手。只是大骂:“你再这样我们就离婚!”可是那个女人还是不肯松手,一直紧紧的抓住江枫的衣服,表情凶狠。
“哼!离啊!离啊!谁怕谁!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还不如她是吗?你那么低声下气做什么?她不想去北京就算了,你倒好,你还想陪她!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那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她毕竟是我女儿,我再不补偿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江枫给那个女人使了一个颜色,却还是被我看见了。不补偿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吗?你要离开了是吗?
我突然觉得我已经没有了灵魂,可是谁又能够拯救,谁又能够救赎?